“顧軟詞,你怎麼說話呢?無論你如今的父母是誰,身份如何,這是你外祖父,是你的長輩!”
葉池一臉陰沉,剛剛的笑臉已經完全不見。
“葉大人,這麼缺外甥女麼?昨日及笄那個不祥之人,這就要劃清界限了?”
顧軟詞沒有給他什麼臉麵,語氣也非常平靜。
長輩,他們自然是沒有這個資格。
葉可觀忍了下來,又問了一句:“我們的問題以後再說,你怎麼能把你娘安置在玄帝觀?為什麼不讓她回家?無論當年我們有多少矛盾和誤會,如今你祖母病危,隻有你娘出現澄清,才能讓小醫仙回心轉意,救人一命,你們不是應該有起碼的善良麼?”
顧軟詞聽到這個話,直接笑了。
“若不是你不肯回家,非要去壽國公府當他們的女兒,你祖母也不會氣成這樣,其實你也有責任。”
葉可觀接下來的話,就更加震碎三觀。
顧軟詞也沒想跟他們廢話。
“嗯,那你去官府告我吧,小醫仙不肯給你親家母治病,都是我們母女的原因,你一定要強調靖安侯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事,靖安侯府老夫人這並不是報應。”
說完,她看了一眼葉承運。
“小葉公子,我弟弟已經按照賭約,前來給你們雲陽侯府大門前打掃過了,你可以跟那些兄弟們炫耀了,借著你那個不祥的表姐,你總算是贏了我弟弟一回。問問你表姐還可以為你做出什麼犧牲,讓你繼續贏。”
“姐姐,我掃完了。”
顧語軒適當地開口,剛剛聽到姐姐懟這些人,實在是過癮。
“那就告辭了。”
顧軟詞對這裡沒有任何留戀,跟靖安侯府一樣肮臟的地方。
“軟詞,你彆走……”葉可觀還想挽留。
葉承運終於忍不住,叫囂了一句:“顧軟詞,彆以為你改名換姓回來,攀附了壽國公府,就能贏過我表姐。你娘輸給我姑母,你也一樣,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顧語軒想要罵人,卻被顧軟詞按住了。
她緩緩轉過頭,說道:“嗯,那我們拭目以待。”
回去的馬車上,顧語軒問道:“姐姐,剛剛為什麼不讓我罵回去?”
“我們今日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直跟他扯皮並不會解決問題,反而會讓整個壽國公府一起丟臉。”
顧軟詞的溫柔的解釋,這個弟弟還是有些天真莽撞,她要好好管束。
“難道就這樣不跟葉承運計較了?”
顧軟詞說道:“他想的美。”
隨後,她又輕柔補了一句:“來日方長。”
很快,顧家姐弟願賭服輸,在雲陽侯府門前打掃,並且當眾頂撞老侯爺的話,就傳了出去。
顧軟詞回來沒有幾日,街上幾乎都是關於她的傳言。
消息傳到靖安侯府,周執禮更是把桌子拍得震天響。
“孽障!她到底要乾什麼!”
昨日放下狠話的周聿修心情也越發煩躁。
祖母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即便是一早請了臧太醫看診,他也隻是搖頭,說這個要看天意。
“她是回來討債的……”
周聿修冷冰冰的說道,沒有任何感情。
“小妹還在祖母跟前守著呢,說一定要等到祖母醒過來。同樣是妹妹,顧軟詞簡直是魔鬼。”
周聿齊也說了一句,隻有一直對自己醫道天賦很是自信的周聿治默默不語。
“聿治,你在想什麼?”
葉蘭欣注意到他的異常,問了一句。
周聿治正在整理自從顧軟詞回來之後的一些線索,覺得自己就要得到真相了。
“難道顧軟詞是小醫仙——”
“不可能,小醫仙是臧太醫的師妹,她才多大?”周聿修馬上否認。
周聿治看了他一眼,把剛剛的話說完:“大哥,我是想說,顧軟詞有可能是小醫仙的弟子。”
周執禮有些傻眼:“聿治,你怎麼會這樣想?”
“她回來的時間太過巧合,剛好小醫仙答應了要來帝州給祖母看病,她就回來了……而且臧太醫竟然去了壽國公府的認親宴,就連青摶道長都去了,我就不信他們都是看在壽國公夫婦的麵子上……最重要的一點,她明知道小醫仙會在小妹及笄禮送一份大禮過來,還是配合壽國公夫婦把認親宴定在了同一天,說明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小醫仙不會來。”
周聿治說完,眾人都沉默了。
就連剛剛信誓旦旦的周聿修,都陷入了沉思。
周執禮臉色更加難看,他打量著三個兒子,想聽到意見。
結果葉蘭欣開口了:“若真是如此,那我和沁竹去壽國公府給她跪下,求她出手就是了,無論當初發生過什麼,都是我們的過錯,我也可以去玄帝觀給姐姐下跪,不需要她原諒我,隻要他們能說服小醫仙給婆母治病就行……”
周聿齊說道:“求什麼求,祖母身體抱恙,他們明明能說服小醫仙,卻不肯幫忙,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麼?”
“他們懂得廉恥,當初就不會離開周家,如今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周執禮從骨子裡覺得自己沒有錯。
“二哥,你如今隻是懷疑,沒有辦法確定她是小醫仙的弟子,萬一我們真的去求她了,結果她不是,我們不是丟了人又耽誤了時間?”
周聿齊又說了一句,讓他去求顧軟詞,是真的做不到。
周聿治沒有回答,他還需要思考。
“下午再去請一次臧太醫,到時候旁敲側擊一下,他師妹到底有沒有弟子不就行了?”周聿齊看到他不說話,生怕他堅持要去求顧軟詞。
“沒錯,要先確認這件事,才能決定要用什麼態度對待顧軟詞。”
周聿修點了點頭,三弟雖然平日裡頑皮,關鍵時刻也能起到一點作用。
葉家那邊的消息傳來,周執禮冷哼了一句:“她這是要徹底斷了自己的後路,這些年嶽父可是一直想要找到他們母女……”
葉蘭欣也傷心地說道:“父親此時一定很難受,都是我造的孽……”
“母親不必自責,是她們無禮。如今還給小妹安上一個不祥之人的罪名,其心可誅。”
周聿治說了一句,表情不滿。
周聿修閉上眼睛,說道:“就連外祖父她們都敢不認,我怎麼會認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