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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雨中驚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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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那條賽道可不是白建的。

下雨天視線受阻?

曾經不知有多少次,束熊看著兒子在放學後一直馳騁到深夜。哪怕園區已經拉下了電閘,束龍仍舊能夠憑借月光灑下的銀輝所鋪設出的那麼一點點視覺殘留,卻還能在賽道中保持著他驚人的圈速。

地上有水抓地力不足?

日複一日地泡在同一條賽道中,難免有些乏味的束龍總會刻意給自己增添一些外界條件上的難度。乾地要跑,下雨地濕了就更要跑,沒有下雨抓住清洗維護賽道的檔口還是要跑。

乾地胎跑濕地,舊輪胎跑乾地,往往一套輪胎要被束龍折騰到全是毛邊,已經快要到爆胎邊緣的時候才依依不舍地啟封一套新胎

可以說一套輪胎在什麼壽命、什麼環境條件下有著什麼樣的抓地表現,束龍腦海的數據庫裡早就都被【摩擦掌控】給記錄得清清楚楚。

就是束龍有個奇怪的癖好讓束熊有些頭疼。

這小子似乎是有什麼收集怪癖,換下來的舊胎說什麼也舍不得丟,就連去學校也要往書包裡塞一個輪胎帶上,一上課就掏出來放到桌空裡用手輕輕摩挲著,班主任吳老師為此都因為這件事找了張馨好幾次了。

束龍的解釋是:“我用它們跑了這麼久怎麼的也出感情了好不好,上麵的每一條劃痕記錄的可都是我一點點的成長!”

【打什麼問號,我念舊不行嗎?】

【彆說是互相陪伴那麼多日日夜夜的輪胎,就連一根啃乾淨的包穀棒子,要是找不到垃圾桶在手上捏久了可能都會捏出感情來,扔的時候還挺患得患失的】

問號打早了,應該出現在這裡。

咳!

就是這樣日複一日的積累,雨戰中一切於彆人來說可能是乾擾的外界條件,在束龍這裡都有可能成為被利用來決勝的契機。

暖胎圈在一片怨聲載道中開啟。

怨聲大多來自於心疼孩子的家長,上了賽道的人,哪怕是束龍最看不爽的吳煦在此刻眼中也唯有殺氣。

至於是殺死賽道還是殺死對手,這不重要。

束龍今天將在第四排開始起跑,幾乎就是在隊伍的末尾,所以前方所有車手在雨地中暖胎的動作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誰將會是他在這場比賽裡強力的競爭對手一目了然。

至於身後的人

不是束龍目中無人,能在沒有其他場外因素乾擾的情況下,乾地圈速甚至還比不過打了轉的他,根本沒有任何關注的必要。

正前方就是吳煦,但這個看一眼就知道根本沒有什麼威脅性,反而是在他身邊與其同排起跑的這輛車看起來有點意思。

束龍在賽前掃過一眼起跑名單,這個讓他有些在意的人名字好像是周冠宇,也就是賽前那個和他有過一次眼神交流的小胖子。

根據束熊厚著臉皮蹭來的情報,周冠宇應該和束龍一樣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規模的全國性賽事,而且接觸卡丁車的時間應該也就是在半年左右。

還挺有緣嘿!

看得出來周冠宇對濕地賽道下的抓地力並不算太熟悉,但他在賽車失控邊緣時對車身動態的修正非常快速穩定,而且隨著暖胎圈的推進有著肉眼可見的進步,整體看起來比旁邊的“老將”吳煦要穩當多了。

在場邊裁判的揮旗示意下,所有的車開始減速編隊,排成兩列緩緩地在發車直道上慢慢推進。

因為下雨能見度低下,賽前還臨時召開了一次車手會議,將原本揮旗的起跑信號改為了信號燈起跑。

燈光在雨幕的掩護下朦朦朧朧的,像是浴缸裡被泡發了的水寶寶,反而比平時要更惹人注目一點。

束龍活動著放在方向盤上有些僵硬的五指,雨水澆透的賽車服套在身上又沉又冷,身上時不時就會隨機抽取一個部位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幾下,淺淺地表示表示對這令人不適體感的抗議。

對自己能力的自信並不代表著盲目的自負,在這一刻饒是束龍也在努力地摒除所有的雜念。

把頭盔內部映射得通紅的燈光驟然熄滅,場上的十三輛賽車開始同步加速。

束龍的反應很快。

但在這樣潮濕的賽道條件下,還是動態起跑,反應速度快並不能帶給他太多的起跑優勢。

賽道的抓地力就這麼一點,尤其是像束龍這樣體重偏輕的選手在機械下壓力上反而還要吃點虧,橫豎隻能哄著輪胎不要出現太多的空轉。

同樣也是因為下雨,那種在乾地賽道上一起跑,兩列車就像撒豆子一樣到處散開不斷通過變線尋找機會的情形並沒有出現,反而直到一號彎前幾乎還是起跑時那種整整齊齊的車陣。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車陣中的異類出現了。

束龍選了一個非常晚的刹車點,但他的目標不是去搶占內線的空間,反而是外線那部分沒有行駛印記看起來積水更嚴重的區域。

在雨中的賽道,不能完全照搬乾地賽道的行車線是常識。

常規行車線路麵上附著堆積的胎膠,在乾地情況下是可以起到優化賽道條件提高抓地力的作用,可一旦上麵有了水,那麼賽道表麵的附著力就會極其糟糕。

賽場上這些小車手的年紀雖小,但能夠得到各自俱樂部和賽會的認可跑上國家級彆比賽的人,沒道理連這樣最基本的理論知識都不具備。

但知道和做到,並不是兩個完全密不可分的概念。

哪怕在剛才暖胎圈的過程中,束龍已經悄摸試探過了賽道上幾個非常規點位的抓地力情況,但這麼做的舉動對於現在的束龍來說依舊是一場沒有保底的豪賭。

【過目不忘】畢竟是個沒有完全解鎖的詞條,兩天對於賽道的熟悉確實可以讓束龍的熟練度到達蒙眼跑一圈的程度,但那僅限於乾地條件的常規賽車線。

終究不是本地的地頭蛇,束龍現在的記憶力還沒有變態到掃一眼就能將所有賽道的細節全都印在腦海裡的地步,常規賽車線之外部分的數據還是缺失了很多。

哪裡凹?哪裡凸?

這些小細節在平時可能無關緊要,但在雨地中將會很大程度上影響到積水的深度,而一次沒有防備的顛簸也很有可能會瞬間破壞車輛的抓地平衡。

至於其他人,都知道外線的速度可能更快,但是為什麼沒有人這麼做呢?

除了上述那些束龍一樣會麵對的困境之外,這其實涉及到車手在賽道上心理博弈的過程。

非常規的賽車線,意味著前麵兩天的練習和熟悉賽道所掌握的駕駛方式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而在糟糕的能見度之下,丟人一點的家夥在賽道上直接迷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這還不僅僅像是在雨中單人刷圈的情況。

前後排車手的影響;賽車破開積水的水霧;包括車手自己緊張的呼吸和心跳孜孜不倦的乾擾,場上的局麵隻會比想象中更加混亂。

常規的賽車線固然很滑,但你滑人家也滑,所有人都被強行拉到了同一起跑線上,就算不快卻也至少穩定。

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是會冒著未知的風險去嘗試毀掉自己的比賽?還是老老實實地嘗試讓一切都儘可能地把握在自己能掌控的範圍內?

答案很清晰了,漂亮的話誰都會說,但不是誰都有孤注一擲去特立獨行的勇氣。

勇氣是束龍施加在發動機上多了一匹的馬力,而運氣則是神明給予勇者的獎勵。

刹車的時機稍微選晚了不到半米左右,賽車一開始有些推頭,前輪幾乎是在路麵上打起一串的水漂,根本無法將賽車帶入彎道內。

看見這一幕的吳煦險些笑出聲來,被俱樂部裡那麼多人吹捧的天才鬨了半天就這?先前還裝作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這不是隨便一激就上當了嗎?

滾去吃泥去吧!撲街!

可接下來的一幕差一點讓吳煦把眼珠子崩到頭盔的擋風鏡片上。

隻見束龍不知道乾了什麼,車身先是回正,接著左右搖擺了一下,下一秒激轉的後輪卷起一片白浪,整輛賽車從轉向不足瞬間過渡到轉向過度,一路以拖漂的姿態擦著路緣劃過一號和二號兩個接連的右彎。

後輪過量的空轉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束龍賽車的速度,但接下來的三號彎是一個路肩賊寬的左彎,原本處於外線的束龍反而一下就搶到了巨大的內線優勢。

三號彎十分特殊,規則上這裡並沒有傳統意義上的白線限製,草地才是所謂的賽道邊界,哪怕做出類似切彎的舉動也並不算違規。

事實上本就濕滑的路肩和草地泥土幾乎無縫相連,一般人就算切彎也不敢吃得太深,網格型的地麵再混雜些泥水,打滑的概率非常高。

但這部分的數據情報在束龍的腦海中非常明確,硬是在三車並排的情況下把路肩吃到了極限,僅通過三個彎就成功硬擠到了第三名的位置。

這不違規?

被這個踏浪而來的瘋子一下子過掉的幾人哪能接受這種事實,當即就對著路邊的裁判攤開一隻手表示抗議,但很快又滿臉驚慌地重新把手扶回了幾近失控的方向盤上。

很可惜,束龍剛才的動作除了癲了一點,在甚至都沒有和其他賽車產生直接接觸的情況下根本就談不上犯規。

廣播室裡的兩名解說員麵麵相覷,明明當下他們最該做的事情是儘快打破冷場,但任誰都隻覺得有一句話堵在嗓子眼裡卻怎麼都說不出來,當真是噎得慌。

“來自三水森林賽車的束龍,果真是雨中的一條驚龍啊!”

“你把這話說了我還說什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解說們這邊氣還沒有勻下來,那邊又讓他們再次驚呼出聲。

“哦哦哦那是誰?車號319,是來自上海agf車隊的周冠宇!看看他在做什麼?”

隻見一輛賽車同樣在三號彎的外線殺出,趁著車陣被束龍攪得一團混亂的機會一舉卡住四號右彎的內線,一舉過掉了前方不知在發什麼愣的原三、四名,轉頭便吸在了束龍的尾流後麵。

“一個八歲一個九歲,兩個小朋友都是第一次進入到我們ckc賽事的視線範圍中來,又是新新燃起的火焰。”

“沒錯!大家都是中國賽車的希望,期待他們在接下來的比賽裡還可以繼續帶給我們精彩的表現!”

雨戰不僅對於車手是一項挑戰,對於解說也同樣如此,哪怕有著鏡頭的輔助也真的很難隔著清晰度感人的屏幕認清到底誰是誰。

可有那麼兩輛賽車,甚至都不用去費力地分辨貼在車前的車號,單是從他們彆具一格的車身姿態上都能一眼認出來。

路易斯也認出了就在身後的某人,儘管剛才也隻是餘光裡的驚鴻一瞥,但在他的認知裡場上所有的選手有且僅有那麼一個奇葩可以做到。

彆問為什麼,也不是愛與羈絆,整整21秒的tsd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消解掉的。

不過上一次束龍是在路易斯身前,這一次換到身後,這個英國來的失意者說什麼也要弄個清楚自己到底差在哪了。

然而現實往往是非常殘酷的。

如果在那場月賽的雨戰裡,路易斯感到的是隻能看著對方的車尾在視線中漸行漸遠的無力,那今天總是在頭盔角落裡閃現的侵略性車架帶給他的,大概也就是如同瘦長鬼影般步步緊逼的壓迫感了。

終於在到第7圈12號彎的時候,束龍等待許久的機會來了。

這裡是一個左銜右再接兩個左彎的連續彎道賽段,特殊的地方在於13號右彎,這裡與3號彎類似甚至更甚,連轉向都不用就可以直接從路肩上切過去,所以在跑法上可以看做一條小長直道馬上接連續兩個全場最低速的左彎。

問題就出在這裡,路肩恰好與這條小“直道”的刹車點有一定程度的重合,而路肩——非常滑。

失誤的其實不是路易斯,而是在第一位領跑的306號。

本就因為身後束龍連續不斷的壓迫快要神經衰弱的路易斯受到他的影響,如驚弓之鳥般跟著側滑了一下,失控的不多,卻剛好夠束龍和一直緊貼在身後的周冠宇一同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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