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千古一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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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劉武早已癱軟在地,涕淚橫流:“太公饒命!我……我是被逼的!”

劉安冷冷瞥了他一眼:“梁王,你身為陛下親弟,卻助紂為虐,罪無可赦!”

就在此時,殿外又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副將率領軍士趕到,沉聲道:“王上,長安城已儘在掌控,叛軍皆已伏誅!”

劉安微微頷首,目光再次轉向竇太後,他甚至不屑於再去跟這個蠢女人交談,淡淡的揮了揮手。

“拖出去,將那枚朱紅藥丸給她服下!”

“不,不!”竇太後早已瘋癲,張牙舞爪的大喊大叫,“劉安,你怎能殺我,你怎敢殺我!”

然而劉安麾下的將士們卻不管她是不是瘋了,當即便把她拖了出去。

不敢,劉安有何不敢?

也就是過得久了,才讓這些人忘記了,當年他是怎麼賜死呂太後,又是怎麼在長安城掀起了腥風血雨。

待太後與梁王被押走後,劉安轉身回到漢帝榻前,單膝跪地:“陛下,叛賊已除,請您安心養病。”

漢帝微微閉眼,身上暮氣濃鬱:“太公,長安便交給您了,朕乏了。之後的事,便代勞您了。”

他的聲音輕若遊絲,仿佛隨時會消散在殿內的燭火中。

劉安沉默片刻,緩緩跪地,鄭重叩首:“陛下安心休養,臣必不負所托。“

劉啟嘴角微揚,似是想笑,卻又無力牽動。他太累了,累到連呼吸都成了負擔。

他好想酣暢淋漓的睡一覺。

——最好,永遠都不要有睡醒的那一天。

……

竇太後與梁王掀起的叛亂,頃刻間便被平息。

但她們留下的禍亂,比七國之亂帶來的負麵影響還要大。

亂雖平,但朝野上下已是一片風聲鶴唳。

劉安以雷霆手段肅清竇太後在朝中的勢力,凡是參與謀逆的官員,一律下獄問罪。

朝堂上,每日都有大臣被拖出宣室殿,血染長階。

竇太後被賜毒而死,梁王被廢為庶人,囚於永巷。

但最關鍵的,還是漢帝的身體每況愈下,就連太醫也束手無策。

其他的病倒是其次的,最要命的還是心病。

漢帝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念頭,就算是再好的大夫來了也無藥可救。

漢帝不理朝政,命劉安以太公之尊代行皇權。

劉安攝政後,每日批閱奏章,主持朝議,儼然成為大漢的實際掌權者。

……

未央宮中,藥香濃鬱。

漢帝臥於病榻上,身體一天比一天消瘦,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而劉安便守在榻前,緊握住漢帝的手,試圖重新鼓舞這位皇帝振作起來。

這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皇帝,劉安實在不忍自己這位天縱之資的學生就這麼死去。

“太公”

漢帝用微弱的聲音緩緩開口,“朕的時日無幾了啊”

“陛下千萬不要再這麼說了。”劉安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安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太公不必再勸了”漢帝悠悠說道,“朕的身體朕自己最清楚了”

劉安默然。

誠然如此,這些日子來漢帝時常突然暈厥,一暈便是一兩天,醒來後雖然會清醒一兩個時辰,但很快彆又會暈厥過去。

太醫換了一輪又一輪,但卻無人能治得了漢帝的心病。

漢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道:“太公,趁著朕還剩最後一口氣,便為您寫一道禪位詔書吧”

劉安愣住了:“陛下,這是何意?”

“朕雖死,大漢不可亡啊。”漢帝歎道,“朕的子嗣們太年幼了,難以承襲大統。

如今的大漢,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也隻有太公您了。”

劉安聞言驟然鬆開漢帝的手,接連後退數步,甲胄撞擊發出沉悶聲響:“陛下此言,是要陷臣於不忠不義!”

他目光堅毅,冷然道:“老臣若存半分僭越之心,當年呂後崩時便可自立,何須等到今日?”

漢帝枯瘦的手指攥緊錦被,喘息著搖頭:“太公咳咳朕非試探

朕的兒子當中,實在是無人擁有承襲皇位的資格了”

劉安卻毅然道:“皇子劉彘,陛下可立其為儲君!”

“劉彘?”漢帝稍微思索了一下,“是王美人為朕生下的兒子嗎?”

“正是。”

“彘兒太公怎會想到立他為儲君呢?”

“老臣以為,皇子彘有堯舜之姿,他日定能為千古一帝!”劉安堅定不移的說道。

“千古一帝嗎?”

漢帝卻搖了搖頭,“他今年畢竟才五歲啊,朕相信太公的眼光,可他還是太年幼了,主少國疑,他鎮不住天下。”

“五歲的儲君確實難以服眾。”劉安突然起身按劍,單膝點地,“但老臣願竭儘全力,輔佐儲君!”

漢帝看著太公的眼神發怔,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

他是真心想要傳位給劉安,可劉安現在的態度卻不容置疑。

思忖良久,漢帝最終還是歎息一聲,道:“朕相信太公您的判斷”

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神智也愈發模糊了起來。

但劉啟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太公,相信這位一直都堅定不移輔佐他的老師。

太公作出的判斷,永遠都不會出錯。

……

後宮庭院裡,有一個紮著兩簇丸子頭的幼童正在玩耍。

王美人則坐在一旁,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幼童,叮囑道:“彘兒慢些,彆磕著碰著了。”

那幼童,正是王美人為漢帝生下的兒子劉彘。

劉彘正蹲在庭院角落觀察螞蟻搬家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王美人回頭看去,看見了一位老人走來。

老人雖然年邁,頭發花白,但走路時的步伐卻很平穩,久居上位讓他看上去不怒自威。

“太公”

王美人慌忙的俯身行禮,劉安沒有搭理她,而是直接向劉彘走了過去,蹲下身與幼童平視。

幼童並不畏懼他的威嚴,反而是好奇的看著麵前的老人。

這可給王美人嚇壞了,趕忙嗬斥道:“彘兒,還不快給太公行禮?”

她早已聽聞朝堂巨變,更知道眼前這位老者掌握著帝國命運。

“不必了。”

劉安淡淡的問道:“這孩子不錯,但他的名字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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