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晚在兩人的中間,聞言,退後一步,繞到池硯的另一邊,禮貌道:“我先上學了。”說完準備小跑幾步。
剛跑一步,書包一緊,她止不住往後退了半步,下意識偏頭看向身後。
池硯正伸手拉著她的書包,寒風中,他的聲音自帶一股痞氣,“宋辭晚,等我。”
他這才看向呂妍,“你應該問梁思思。”
呂妍神色怔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周洲偷偷拉了一下梁思思,梁思思小幅度推了他一下,隨後上前摟住呂妍,“妍妍,我想你了。”
“我跟你說我太想你了。”說話間兩人走在前麵。
周洲連忙追上去,“哎,我也想了,我想我們四個人一起打遊戲的日子,以後又可以一起打遊戲了,”
身後的池硯瞥了一眼宋辭晚,收回手重新揣進兜裡,“她是梁思思的好友。”
宋辭晚隻是輕“哦”了一聲,埋頭往前麵走。
池硯慢她一步跟在身後,嘴角輕撇,哦什麼哦,笨兔子。
男朋友都快被人搶跑了。
還好他男德好,搶不跑。
宋辭晚,你福氣真好。
教室,早自習
陶袁明帶著呂妍進來,班裡好幾個男生“哇”了一聲,陶袁明示意他們冷靜道:“哇什麼哇,安靜點,這是我們班的新同學,呂妍。”
“也不算是新同學,相信很多同學都認識她,呂妍。”
“以後和諧相處,努力學習。”
“呂妍,你先在最後一排坐,馬上期末了,下學期按成績分座位。”
呂妍點頭,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陶袁明拍了拍手掌,“彆看了,看書,這次期末誰要是考不好,我就過年打擾你們爸媽。”
朗讀的聲音瞬間響徹在教室。
早自習下,柳嫣伸手撓了撓宋辭晚的後背,“辭晚,陪我去吃早飯。”
“好。”宋辭晚站起身,拿了巴掌大的單詞本。
剛下樓梯,柳嫣忍不住小聲對著她道:“之前我跟你說我們班跳芭蕾的女生,就是呂妍。”
“以前他們經常一起吃飯,一起上下學。”
宋辭晚也有點八卦了,這個年齡誰不愛八卦?
她歪頭看向她,小聲好奇道:“他們早戀過?”
“不知道,其他人說他們談過,我感覺也有點像。”
柳嫣靠著她,又壓低聲音道:“聽說他們本來是要一起去國外,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一起去。”
難怪池硯對呂妍的態度不像梁思思一樣,原來還有點感情糾紛。
宋辭晚心裡的大石頭卻落地了,有呂妍的存在,池硯的注意力就可能不在她身上了。
到時候她就有機會說耳朵好了。
她仔細回想池硯和呂妍,肯定道:“他們挺般配。”
“我以前也這樣認為,但是現在我覺得你和池硯外形更配。”
柳嫣眨了眨眼睛,她又道:“真的。”
宋辭晚輕輕撓她的掌心,“不許胡說。”
柳嫣笑了幾聲,轉移話題道:“最近學習好累,真想立馬畢業。”
一般這個時候,其他學校還在上必修課,他們已經在上選修教材了,這學期結束後,下學期就會進入第二輪複習。
肯定累。
宋辭晚挽著她的手,鼓勵道:“堅持再堅持。”
“辭晚,你大學會在l市嗎?”柳嫣道。
宋辭晚搖頭道:“不會。”
不出意外的話,高考完,她會立馬跑出l市。
“沒事,到時候放假,我可以來找你玩。”柳嫣道。
……
期末複習無疑是一場硬仗,宋辭晚有時候也會煩躁的抓一下頭發。
以往回家的四人隊伍變成了五人,呂妍家裡就在池家附近。
連續五六天,中間分路後,宋辭晚,池硯,呂妍三人一前一後回家,路上沒人說話,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宋辭晚索性上下學的時候,抱著單詞本看,漸漸就不尷尬。
周洲和梁思思和他們彙合後,總是能看見詭異的一幕。
宋辭晚捧著單詞本走在前麵,池硯走在她旁邊,呂妍走在池硯的旁邊。
這天早上,周洲總算忍不住了,湊近梁思思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三角戀。”
“你說妹妹到底喜不喜歡池哥,我怎麼感覺她喜歡手裡那本單詞。”
梁思思低頭喝了一口牛奶,瞥向前麵道:“可能吧。”
“呂妍,哎,我覺得池哥不會喜歡她,要喜歡早就喜歡了。”周洲實話實說道。
梁思思雖然和呂妍交好,但還是讚同周洲的話,不過不想說這些,“有時間關心彆人,不如關心你自己。”
“四班那個女生在追你。”
“我還是挺有魅力,不過我不喜歡她,羞羞答答,我喜歡你這種類型。”周洲挑眉自信道。
“滾,我才不喜歡你。”梁思思一口牛奶噴出來,臉色通紅,快步走在前麵。
周洲大步追上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又沒說喜歡你,我是說我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女生。”
“我去,你不會還害羞了吧,哈哈哈!”
“滾開。”梁思思又跑快了一些。
周洲追在她身後,歪頭盯著她,“來來來,讓我看看,哈哈,第一次見你害羞……”
兩人跑在池硯三人的前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呂妍餘光看向男生,男生雖然低垂著頭,但目光一直落在另一邊。
她手探進兜裡,很快拿著幾顆糖出來,“池硯,你喜歡吃的糖。”
宋辭晚的視線本能的落在旁邊,一串英文字的糖,很快意識到她應該離開現場。
她默默走快了一些,將兩人甩在身後。
池硯眼皮一抬,腳步停頓,等宋辭晚走遠了一些,直截了當道:“呂妍,我不喜歡你。”
呂妍臉頰泛白,又把糖收回來,放進兜裡,輕聲道:“宋辭晚也不喜歡你。”
池硯沒說什麼,步子邁快了幾分,視線裡,宋辭晚已經變成了小黑點。
缺心眼。
今年雖然還沒開始下雪,但天氣格外冷,宋辭晚戴著手套,已經感受到寒意。
她一邊看課本,一邊來回搓手。
早自習上到一半,旁邊的池硯突然歪頭看向她,“小兔子。”
宋辭晚下意識彆了一下耳發,示意她戴了助聽器,這才歪頭看向他,“什麼事?”
“看我。”
池硯嘴角一勾,下一秒身體靠在桌子上,長腿勉強的搭在凳子下端的長條上。
雙手在腹部的位置,來回搓。
宋辭晚:“……”
她不自然的伸直腿,沉默幾秒後,她有意戳穿他道:“你不看課本,你看我乾什麼?”
池硯含笑的眸子突然凝固,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頭,“無聊。”
宋辭晚沒有再說什麼,頭朝著反方向偏頭,池硯這才大膽的挑了一下眉。
看你乾什麼?
當然是喜歡你才看你。
笨。
他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正好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教室門口的陶袁明,心頭猛的一跳。
媽的,嚇死人了。
陶袁明抬手指了一下他的桌子,示意他看書。
……
期末考試完的當天,因為天氣原因,飛機無法起飛,宋爸宋媽隻能過幾天再來接宋辭晚。
池硯從知道消息後,嘴角總是無意識上揚,又怕太明顯,索性單手掐著臉頰,坐在沙發上等吃飯。
池則一開始沒注意他,在和宋緒言接視頻,叮囑他們不用擔心宋辭晚。
他餘光無意瞥向旁邊,池硯低著頭,捂著嘴巴。
過了一會,依舊還是如此。
再過了十分鐘,仍然如此。
持續如此。
鐵定有點病了。
他索性掛斷視頻,“我先掛了,孽子有點事。”
聞言,池硯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孽子兩個字有些不對勁。
剛準備抬起頭,耳邊傳來池則得聲音:“池硯,你嘴巴怎麼了?疼?”
池硯這才抬起頭來:“沒有。”
“沒有?你捂著嘴巴乾什麼?捂了幾十分鐘了。”池則狐疑的盯著他嘴巴。
另一邊坐著的宋辭晚抬頭看向池硯,還沒看清楚他的嘴巴怎麼回事,池則的話猶如炸彈一般扔下來,“你是不是……接吻了?”
宋辭晚:“……”
池硯:“……”
接你大爺……
他深吸一口氣,靠在沙發上,“我說池則,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池則也是擔心他早戀,做出什麼混賬事情,“有些事你心裡明白就好。”
“辭晚,你在學校幫我監督他,他要是乾什麼不好的事情,你直接跟我告狀,我收拾他。”
“辭晚,千萬不要在高中早戀,不然會遇見你池硯哥這種混賬。”
“以後上大學了,避著他這種類型找男朋友,說話沒大沒小,還不會做飯。”
宋辭晚訥訥的點頭,“好。”
見她沒有早戀的征兆,池則放心多了,女兒當然要比兒子管嚴一點,女兒是寶貝,不能受一點委屈。
池硯這會特彆不爽的盯著池則,說起話來也開始混賬了,“如果不是媽要你,你這輩子都得打光棍。”
池則站起身,告狀道:“老婆,你臭兒子說我。”
薑麗溫溫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習以為常道:“你說不過他,你又要去說,過來幫忙。”
“秋珊他們要過來吃飯。”
聞言,池則站起身,路過池硯的時候,踢了他一腳,隨即身姿矯健的跑了。
“孽子。”
這時,門鈴聲響起,不多時,阿姨帶著三人進來,其中有呂妍。
呂妍第一時間進廚房,“池叔,池姨。”
池硯站起身喊了一聲,“呂叔,呂姨。”
宋辭晚自然也站起身,跟著池硯喊了一聲,“呂叔,呂姨。”
呂曉峰瞧著比池則麵善,他隨和的點頭,隨即誇池硯道:“個子又長了一些。”
“老池,你兒子再長就比你高一個頭了。”
池則端著菜走出來,“基因突變。”
“過來坐下吧,辭晚,這是呂叔呂姨,你隨池硯喊就行了,不用拘謹,都是一家人。”
“小妍怎麼突然從國外回來了?”
呂曉峰寵溺的搖頭,“她說國外沒有認識的同學,等池硯他們出國的時候,再讓她出去。”
“我不出國。”池硯拉開椅子,示意宋辭晚坐。
池則從沒規定池硯的人生計劃,規定?也得他聽才行。
“我和你媽沒有逼你,反正你的人生你自己選擇。”
呂曉峰讚同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選擇。”
吃到一半,呂曉峰突然笑著道:“說起來,小硯和小妍還有口頭上的娃娃親。”
“那可不是。”池則附和道。
呂媽蔣慧一邊給呂妍夾菜,一邊接話道:“兩孩子知根知底,其實也可以。”
呂妍臉頰通紅,小聲道:“媽。”
呂曉峰和池則碰了一下酒杯,“我們兩家做親家也不錯。”
池則當然知道還不錯,呂家雖然沒有池家家世好,但也不錯了,呂妍這孩子性格好,懂禮貌。
不過他倒是知道,自家的孽子沒想法,他要是沒有想法,十個人也按不住他結婚。
“看緣分吧,我們說了不算,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
呂家倒是知道池則不是嫌棄呂家,而是考慮到兩個年輕人的想法,呂曉峰應道:“確實。”
吃完飯,呂池兩家人坐在沙發上說話,宋辭晚找了一個借口就上樓了,先換了家居服,隨後去福寶的臥室。
地暖一開,福寶很喜歡整個人趴在地板上,四隻腳大大伸開,像極享受人生的少爺。
瞧見她來了,它舒服的搖尾巴。
宋辭晚被它逗笑了,揉了揉它的腦袋,軟軟道:“福寶……”
隨後想到什麼,她又小聲道:“畢業了,你跟我回家嗎?我家也有地暖,隻是房間沒這麼大。”
它舒服的眯上眼睛,明顯是不想離開池家這個金窩。
她又嘗試著勾引道:“福寶,我家裡有帥氣的公貓,我可以把它介紹給你當男朋友,讓它幫你舔毛。”
福寶沒說話,但某個地方傳來嗤笑一聲,她猛的望過去,池硯靠在門邊,歪頭盯著她。
明顯剛才的話都聽見了。
她:“……”
池硯邁著腳步走過來,拉過墊子,直接坐下,隨後將福寶拎起來,放在懷裡。
他修長的手指順貓毛,一下又一下,慵懶道:“福寶,不是所有公貓像我一樣帥。”
“我們不去外地,我們招上門女婿。”
“是吧?宋辭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