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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那你手放我腿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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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辭晚低頭隻吃了一口菜,餘光不自覺瞥向旁邊,男生神色正常,她小聲解釋道:“是我說的,但我沒說他怕黑。”

周洲又樂一聲,一邊吃飯,一邊道:“我就說怎麼會傳出保姆的女兒這種事。”

他掃了池硯一眼,又道:“萬一他們傳你們談戀愛?保姆的女兒和少爺談戀愛,挺有意思。”

“應該不會吧。”宋辭晚心裡有點忐忑。

見她沒有特彆反感,周洲心裡暗暗覺得有戲,“肯定不會,誰敢傳池哥的八卦。”

“吃飯,吃飯。”

幾人吃完飯,周洲拉著梁思思,又看向柳嫣道:“我去小賣部買點東西,你幫我拿回教室一下。”

柳嫣有些茫然地看向他,有些懷疑道:“我嗎?”

我們不熟啊?

宋辭晚已經發現周洲第二個缺點了,特彆自來熟,她開口道:“我去吧。”

“妹妹你不去,你是學霸,學習重,先回去吧,柳同學幫幫忙吧。”周洲道。

柳嫣:“……”

我也有很多作業啊。

不過她也沒說,誰敢招惹這位活爹,她勉強道:“好吧。”

宋辭晚打算和柳嫣一起,周洲連忙阻止又道:“妹妹,你和池哥先回去吧。”

“幫我照顧一下他,他今天身體不太舒服。”

還沒說什麼,周洲三人已經走開了。

池硯沒說什麼話,邁著長腿,慢悠悠的往教室走,宋辭晚在原地站了十幾秒,餘光瞥見十六班的那群男生。

她連忙小跑跟上他,也不知道是她跑太快了,還是池硯慢下來。

冷不丁一腳踩上男生的後腳跟,緊接著男生白色的運動鞋和腳分離。

宋辭晚猛的抬頭看向池硯,“……”

池硯低頭看了一眼,側頭看向身後,女生這會眼睛睜圓,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他往後退了半步,蹲下身重新穿好鞋子,站起身道:“你走前麵。”

“對不起。”

宋辭晚快步走在他前麵,心裡有點忐忑他會不會踩回來,所以走快了一些。

突然身後傳來男生的聲音,“小兔子。”

她幾乎是本能的又走快了一些,下一秒,整個人撞在樹上,她吃痛的捂著額頭。

過了幾秒,男生彎腰和她平視,嘴角蕩著笑意,輕嗤一聲,“手拿開。”

宋辭晚這會額頭真的挺疼,但自己看不見,隻能鬆開手,聲音不自覺軟了幾分,“腫了嗎?”

額頭隻是稍微紅了幾分,看不出來腫還是沒腫,池硯伸出手指落在她額頭上,“沒腫。”

下一秒,雙眸對上,女生的眼睛本就漂亮,這會因為疼意,微微泛紅。

真是兔子了。

池硯慢慢直起身,移開視線,沒說什麼,低頭往前麵走,沒過多久,“嘭”的一聲。

宋辭晚捂著額頭抬起頭,剛好看見池硯撞在垃圾桶上,她抿緊唇低下頭。

起碼她沒有撞上垃圾桶……

池硯退了半步,餘光往這邊瞥了一眼,很快抬手摸了一下側耳,緊接著又放下。

池硯,你害羞什麼……

艸,真有出息。

……

今晚又要和池硯坐自行車回家,宋辭晚下樓的時候就把助聽器取了,避免不必要的交流。

果然,一路清靜,她剛準備打開臥室門,餘光瞥見池硯站在旁邊。

男生抬手指了一下她的耳朵,她才戴上助聽器,下一秒,助聽器傳來聲音,“去你臥室,還是去我臥室?”

宋辭晚反應過來要講課的事,猶豫了一下,“我的臥室吧。”說話間將臥室門推開。

兩間臥室的風格差不多,池則不知道宋辭晚喜歡什麼樣的風格,索性按池硯的臥室布置。

隻是宋辭晚這邊相對色彩要亮幾分。

池硯掃了一眼周圍,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特彆是書桌上,沒有筆袋裝的幾支筆,整齊的放在桌子上。

乍一看在軍訓。

“我能坐哪?”

宋辭晚指了一下椅子,“你坐那裡。”

池硯拉開椅子坐下,隨後從書包裡拿出語文課本,翻到上節課結束的內容。

宋辭晚在學習上倒是很認真,她坐下後,如同板正的小老師道:“開始了。”

男生莫名其妙低笑一聲,語氣欠欠道:“是,宋老師。”

宋辭晚:“……”

好在池硯聽課還挺認真,講完語文講數學,一個小時不到就結束了。

見他在慢悠悠做筆記,她拿出數學練習冊出來做,大概是耳朵已經恢複了很多,晚上戴助聽器不太舒服。

她取下助聽器,放在桌子上。

池硯抬眸瞥了一眼,收回視線繼續做筆記,十幾分鐘後,停下手裡的筆。

他靠在椅子上,微微伸懶腰,歪頭正大光明的盯著旁邊的女生。

她做數學題格外認真,下巴落在筆上,低垂著眉眼,靜靜盯著練習冊。

似乎沒有想出解題思路。

他懶懶吐出兩個字,“笨蛋。”

宋辭晚第一時間聽見了,本能的想轉身,很快又想到她沒戴助聽器。

她繼續看著練習冊。

他才是笨蛋。

見女生聽不見,池硯猖狂的低笑一聲,過了幾秒,他又繼續道:“小兔子,問我啊。”

“兔牙都快愁出來了。”

宋辭晚手中的筆一頓,睫毛不自然的顫動幾下,微張的嘴唇閉上。

不問。

大灰狼。

誰兔牙了?她明明是小虎牙。

過了一兩分鐘,確實沒有解題思路,她才不會跟學習過不去,側頭道:“池硯哥,這道題你會做嗎?”

池硯提起筆,在草稿上快速寫出解題步驟,隨後放在她的麵前,“我可不是你哥。”

宋辭晚依舊當做沒聽見,盯著草稿本,一看就明白,眼神微亮的盯著他,“你怎麼會想到這種解題思路?”

池硯單手托著下巴,歪頭抿笑道:“因為你笨啊。”

宋辭晚裝作聽不見,“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池硯聳了聳肩,隨後站起身,很快收拾書包,單肩挎著,往後門出去了。

聽著隔壁的關門聲,宋辭晚對著後門的做了一個鬼臉,小聲道:“你才是笨蛋!”

“大灰狼!”

……

察覺到耳朵基本上完全恢複了,宋辭晚打算再過段時間就跟池家他們說能聽見了。

畢竟一直戴著助聽器也不太舒服。

l市明顯比y市的冬天冷太多, 十二月中旬,已經開始穿羽絨服了,就算穿了也抵擋不住刺骨的寒冷。

這天,星期三,曆史課。

曆史老師拿著書走進來,很快又將教室門關上,叮囑道:“今年l市比以往都冷,同學們一定要多穿衣服?”

宋辭晚是地地道道的y市人,根本受不了零下幾度的氣溫,沒有準備過冬手套。

她索性將毛衣的袖子往外拉幾分,完全籠罩手,充當手套。

整個人佝僂著,活像七八十歲的老太太。

自我安慰不冷。

旁邊的池硯瞥了一眼,伸手拿出抽屜裡的備用外套,從桌子下遞給她。

宋辭晚看了一眼老師,又低頭看著黑色的衣服,她身體動了動,小聲道:“謝謝。”

她拿過衣服,搭在雙腿上,冷意稍微褪去幾分,想到什麼,她伸手摸抽屜。

過了一會,她抬頭望著老師,桌子下的手朝著池硯抽屜那邊伸。

感受到大腿上的觸摸,池硯猛的低頭,眼皮一跳,拿筆輕輕拍了一下。

宋辭晚這會本來就緊繃,感受到“攻擊”,立馬縮了回來。

察覺到老師在看,她低頭紅了臉上,默默將手裡的糖捏緊在手裡。

曆史老師估計是注意到兩人,拿著書站在兩人旁邊講課。

下課鈴聲響起,曆史老師走出教室。

宋辭晚鬆開手裡的兩顆碧根果糖,放在桌子上,旁邊的池硯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半眯著眼睛,“你摸我乾什麼?”

宋辭晚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眼眶微紅,震驚道:“我沒摸你。”

“那你手放我腿上?”男生嘴角一勾。

她又不是流氓。

宋辭晚臉頰頓時發熱,手不自覺探上臉頰,側眸解釋道:“我是給你糖,謝謝你的衣服。”

聞言,池硯伸出一隻手,放在她桌子上,示意她給他。

宋辭晚又抓起桌上的碧根果糖放在他掌心裡,隨後拿過水杯喝水。

池硯慢慢撕開糖,放進嘴裡,習慣性下課閉著眼睛休息。

這時,周洲站在後門的位置喊道:“下雪了!池哥,下雪了。”

l市每年都會下雪,下雪不足為奇,池硯頭也沒抬,倒是宋辭晚歪頭往門口外看,外麵的天霧茫茫,雪花飄落。

柳嫣在外麵慶幸道:“下一節課不用上體育課了。”

宋辭晚眼睛一亮,轉身看向她,“下雪不用上體育課?”

“對啊,冬天的體育課基本是自習。”

柳嫣知道她是外地人,又篤定道:“你肯定很喜歡雪?”

宋辭晚點頭,“我們那邊不怎麼下雪。”

“真好,我不喜歡下雪,每年冬天除了雪就是雪。”柳嫣道。

這時,體育老師走進來了,拍了拍手,“下節課去操場上體育課。”

“應該是本年的最後一節室外體育課。”

“老師,外麵在下雪。”有男同學掙紮道。

體育老師半撐在講台上,笑道:“你們陶老師說你們缺乏鍛煉,讓我把你們拉出去活動活動。”

“這點雪算什麼,趕緊起身下樓吧,誰要是沒到操場集合,罰跑五圈。”

頓時,柳嫣伸手撓了撓宋辭晚,催促道:“辭晚,我們快走。”

宋辭晚也不想罰跑五圈,兩人立馬挽著手下樓?

周洲來到池硯的旁邊,伸出一隻手到:“池哥,要不我們也挽一下吧?”

池硯沒說話,從抽屜裡摸出鏡子遞給他,周洲連忙對著鏡子看,左看右看,誇道:“我可真帥。”

“池哥,等等我。”

操場

按照以前的隊形站好,宋辭晚在女生身高裡算是最高了,有一米六八了。

她的身後是池硯。

體育老師在前麵領頭做操,後麵的學生群魔亂舞,七八分鐘結束後,他開口道:“跑兩圈就原地解散。”

宋辭晚和柳嫣原本在中間,到兩人散步都不太行,漸漸落在尾巴上,好在也沒人監督她們。

跑完兩圈,兩人找了椅子坐下,緩和好一會,柳嫣突然發現什麼,驚道:“辭晚,你的助聽器隻有一個了。”

聞言,宋辭晚雙手捂上耳朵,果然隻剩一隻了,她起身看了看周圍,沒看見另一個助聽器。

雖然耳朵已經好了,但助聽器不便宜,以後捐出去給其他人用也好。

兩人圍著操場四處找,下課鈴聲響了,依舊沒找到,宋辭晚有些著急了,不過馬上要上課,也不敢耽誤。

“嫣嫣,我們先回去上課吧。”

“你的助聽器怎麼辦?”柳嫣替她著急道。

宋辭晚道:“我等會自習課請假來找。”

柳嫣點頭道:“我陪你一起來找,助聽器不見了一個,你能聽見嗎。”

站在樹下的池硯,聞言,目光落在前麵的宋辭晚耳處,隻見一隻助聽器。

這時,周洲跑上前,塞給池硯一瓶水,吐槽道:“小賣部太打擠了。”

“走吧,回教室,太冷了。”

池硯又將水甩給他,“幫我請個假,上廁所。”

“啊,我陪你唄,反正我也聽不懂。”周洲理所當然道。

池硯白了他一眼,周洲撇了撇嘴,“祝你便秘。”說完轉身就跑。

池硯重新走下操場,目光落在地下,慢慢的往前走,耳邊傳來上課鈴聲,漸漸操場隻剩下他一個人。

黑色的羽絨服鍍了一層白雪。

男生裸露外冷空氣的手逐漸失去血色,有幾分蒼白,又找了十幾分鐘,在草坪下找到白色的助聽器。

他彎腰伸手去撿,但手太僵了,一時沒能撿起來,“艸。”

他隻好抬起手放到嘴邊,哈了好幾口氣,有幾分知覺後,又彎腰撿起助聽器。

他從兜裡摸出紙,輕輕擦掉上麵粘上的雪漬,很快又放到耳朵處,一陣嘈雜的聲音。

最後揣進兜裡。

幾分鐘教室門突然從外推開,曆史老師看了一眼池硯,示意他進來,繼續講課道:“同學們,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感受到旁邊的冷氣,宋辭晚側頭看過去,男生鼻尖微微泛紅,她收回視線繼續聽課。

耳邊傳來細碎的聲音,緊接著助聽器微微晃動的躺在曆史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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