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支由八人組成的小隊從燕京出發前往青海。除了林暮秋和蘇雨晴,還有兩名源力專家、一名地質學家、一名曆史語言學家和兩名安全人員。
飛機降落在西寧機場後,他們立即乘車前往青海湖。十月底的青海已經相當寒冷,高原的風刮得人臉頰生疼。但林暮秋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廣闊的湖麵在陽光下閃爍著銀光,遠處的雪山巍峨壯觀,天空藍得近乎不真實。
“風水理論認為,大型水體常常是龍脈交彙的地點,”蘇雨晴解釋道,眺望著青海湖壯麗的景色,“古代源士能夠感知這些能量交彙點,並在附近建造適當的結構來引導和利用能量。”
他們的基地設在湖邊一個貌似科研站的建築內,實際上是天機局多年前建立的前哨站。當車隊駛入院落時,林暮秋注意到院內已經停著幾輛標有國際科考標識的車輛。
“看來我們不是第一個到的,”他低聲對蘇雨晴說。
蘇雨晴點點頭:“預料之中。這裡名義上是國際科研合作區,各方都有合法理由駐紮。我們的任務是在表麵合作的同時,確保自己的調查進展。”
下車後,一位中年女性迎上前來。她穿著厚實的戶外服,舉止沉穩,帶著一種久經考驗的氣質。
“張主任,”蘇雨晴頷首致意,“情況如何?”
“各方都已到位,”張主任低聲道,“鷹盟的阿爾戈斯小組有五人,由亞曆克斯·懷特博士帶隊;北熊聯邦的極光研究所派了三人小組;東洋國的日升研究會隻有兩人,不過石井隆一親自出馬。”
她看了一眼林暮秋:“這位就是您提到的特殊人才?看起來很年輕。”
蘇雨晴簡短地介紹:“林暮秋,考古係學生,對古代符號有特殊研究。張主任是這個站點的負責人,在青海湖地區工作了十五年。”
林暮秋注意到蘇雨晴刻意淡化了他的能力,顯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安頓好行裝後,團隊被召集到主樓的會議室。這裡已經聚集了來自不同國家的研究人員,氣氛表麵友好,但暗流湧動。
張主任作為東道主,首先發言:“歡迎各位專家來到青海湖國際科研站。根據聯合協議,這次研究活動以學術交流為主,各方可共享基礎發現,但需尊重各國文化遺產主權。”
接著,每個小組的負責人簡要介紹了自己的團隊。輪到鷹盟代表時,一位身材高大、金發碧眼的男子站起身來。
“亞曆克斯·懷特,阿爾戈斯計劃首席考古學家,”他用流利的國際語言說道,“我們團隊專注於古代文明間的跨文化聯係,特彆是能源技術的曆史發展。”
林暮秋注意到,懷特看起來不像典型的學者,更像一名經驗豐富的探險家。他的眼神銳利但坦誠,與石井隆一那種難以捉摸的氣質截然不同。
當介紹到林暮秋時,蘇雨晴簡單地稱他為“古代文字研究專家”。但林暮秋能感覺到,石井隆一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較長時間,似乎在回憶洛陽的那次相遇。
會議結束後,各小組開始準備第二天的實地調查。晚餐時,林暮秋發現自己被亞曆克斯·懷特邀請到一張桌子。
“林先生,久仰大名,”懷特用帶口音但流暢的炎夏語言說道,“我聽說你在古文字解讀方麵很有天賦。”
林暮秋謹慎地回應:“隻是有些研究心得。你們對青海湖區域有什麼特彆發現嗎?”
懷特微笑著搖頭:“直接切入正題,我欣賞這一點。事實上,各小組都有自己的線索,但都不完整。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都在這裡。”他環顧四周,壓低聲音,“不過,我認為合作比競爭更有價值,尤其是當我們麵對共同的。。。威脅時。”
“威脅?”林暮秋挑起眉毛。
“有些組織對古代技術的興趣不僅僅是學術性的,”懷特意味深長地說,“而且我相信,你我都知道這次探索的真正目標不是普通的考古發現。”
林暮秋保持表情平靜:“我隻是跟隨我的導師進行正常研究。”
懷特輕笑一聲:“當然,當然。不過,如果你對龍泉有任何見解,我很樂意交流。”
就在這時,蘇雨晴適時地加入了談話:“懷特博士,明天的路線安排得如何了?”
兩人簡短地交換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然後蘇雨晴提議林暮秋應該早點休息,為明天的調查保存體力。
回到房間後,蘇雨晴警告林暮秋:“小心懷特,他比表麵看起來複雜得多。阿爾戈斯計劃一直與軍方有密切聯係,儘管他們宣稱純粹是學術組織。”
“他似乎知道我們在尋找龍泉,”林暮秋擔憂地說。
“這不奇怪,”蘇雨晴回答,“各大組織都有自己的情報網絡。重要的是不要透露你的能力和我們的具體線索。”
第二天,各小組按照預定計劃分頭調查湖區不同位置。林暮秋和蘇雨晴與天機局團隊前往湖的東北岸,那裡有一處古代祭祀遺址。
當他們到達目的地時,林暮秋立即感受到一種熟悉的能量波動,比之前任何遺址都要強烈。這裡表麵上隻有一些殘破的石柱和地基,但能量似乎來自地下深處。
“這裡有強烈的源力反應,”他低聲對蘇雨晴說,“感覺像是某種。。。入口或通道。”
蘇雨晴點頭,指示團隊開始設置設備,同時裝作普通考古工作的樣子。林暮秋跟隨地質學家沿著祭祀台周圍走動,試圖更精確地定位能量源。
正當他們工作時,另一支車隊駛入遺址。石井隆一和他的助手下車走來,表情友好但眼中帶著算計。
“多麼巧合,”石井說,“我們也對這處遺址很感興趣。據說唐代有記載,這裡曾經是重要的祭水儀式場所。”
蘇雨晴禮貌但冷淡地回應:“是的,我們正在進行初步勘測。根據協議,這片區域今天應該由我方調查。”
石井做出歉意的手勢:“當然,我們不會乾擾。隻是想參觀一下,交流一些想法。畢竟,學術合作是這次活動的初衷,不是嗎?”
林暮秋注意到,石井的助手正在用某種設備進行隱蔽掃描,顯然在尋找能量痕跡。他裝作不經意地移動位置,擋住了對方對祭祀台中心的視線。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雙方在表麵友好中進行著無聲的較量。林暮秋利用自己的能力,悄悄確定了能量最強的位置——祭祀台下方約三米處有一個隱藏的空間,很可能連接到更深的地下結構。
午後,更多的小組陸續到達。懷特帶領的阿爾戈斯團隊架設了先進的地下掃描設備,而北熊聯邦的科學家則專注於收集土壤和水樣本,似乎在尋找某種化學痕跡。
“局麵變得複雜了,”蘇雨晴對林暮秋說,“我們需要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加快進度。今晚,我們可能需要采取更直接的行動。”
太陽西沉時,各團隊開始收拾設備準備返回基地。路上,蘇雨晴通過安全頻道聯係了張主任,安排了晚上的秘密行動。
晚餐後,研究站內的各小組各自忙碌,看似在整理當天的數據,實則都在秘密準備夜間活動。林暮秋注意到,幾乎所有主要成員都沒有真正休息,而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午夜時分,蘇雨晴悄悄敲響了林暮秋的房門。“準備好了嗎?我們有三小時的窗口期。”
林暮秋穿上了特製的輕型防護服,這種服裝看起來像普通的戶外裝備,但能提供基本的能量防護和體溫調節。蘇雨晴帶領他通過一條秘密通道離開了基地,兩名安全人員已經在外麵等候,準備了一輛無標識的越野車。
“其他團隊也已經行動了,”一名安全人員報告道,“衛星監測顯示,至少有三組人馬正前往遺址方向。”
蘇雨晴神色凝重:“看來大家都等不及了。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前麵。”
車輛在夜色中悄然前行,燈光調至最低。林暮秋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緊張氣氛,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學術競爭,而是一場關乎古代秘密的爭奪戰。
當他們接近遺址時,蘇雨晴指示關閉所有動力設備,包括手電筒。“從這裡步行,使用夜視裝備。源力感應可能對電子設備敏感。”
在夜視鏡的幫助下,四人小組悄然穿過開闊地帶,來到祭祀台附近。蘇雨晴示意大家停下,仔細觀察周圍。
“有人已經來過了,”她指向地麵上的幾處新鮮足跡,“至少兩組人,可能是日升研究會和北熊聯邦的人。”
林暮秋閉上眼睛,專注於源力感知。片刻後,他睜開眼睛,指向祭祀台的一側:“那裡有個隱藏入口,剛剛被激活過。能量痕跡很新鮮。”
蘇雨晴點頭,帶領小組謹慎靠近。正如林暮秋所說,祭祀台一側的石壁已經滑開一條縫隙,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他們已經下去了,”蘇雨晴說,檢查著入口周圍的痕跡,“但奇怪的是,這裡沒有明顯的機關或控製裝置。他們是怎麼打開它的?”
“源力激活,”林暮秋猜測,“可能需要特定的能量模式或鑰匙。”
安全人員取出探測器,小心地檢查入口處的空氣和能量波動。“安全範圍內,但有明顯的源力場存在。”
“我們跟上去,”蘇雨晴決定,“但保持警惕,優先確保安全。林暮秋,你在中間位置,專注於感知異常能量波動。”
四人打開頭燈,進入黑暗的通道。通道呈螺旋狀向下延伸,牆壁上刻滿了精細的符文和圖案,描繪著各種水生生物和天象變化。林暮秋發現,這些符文與他之前在古籍中看到的“龍泉”相關記載極為相似。
隨著深入,空氣變得潮濕而溫暖,隱約能聽到流水的聲音。通道最終通向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令所有人驚歎。
這是一個宏偉的圓形大廳,穹頂高聳,中央是一個發光的水池,水麵平靜如鏡,散發著微弱的藍光。周圍的牆壁上是複雜的金屬和水晶結構,形成一個精密的能量引導係統。整個空間充滿了強烈而純淨的源力波動,讓林暮秋感到自己的能力被極大地增強。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大廳中已經有人在活動。石井隆一和他的助手正在水池邊緣檢測數據,而在大廳另一側,北熊聯邦的科學家們正在研究牆上的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