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透過雲南橫斷山脈的蔥鬱樹冠,在林間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暮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用刷子清理著剛剛出土的陶片。這是他大學考古係實習的第三周,而這塊看似普通的陶片上微妙的紋路讓他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暮秋,彆在那件上浪費時間了,”他的同學張鵬從不遠處喊道,“劉教授說這批陶器隻是普通的新石器時代遺物,沒什麼特彆的。”林暮秋點點頭,卻沒有放下手中的陶片。從小他就有這樣的直覺——某些古老的物件似乎在對他“說話”。這種感覺很難向他人解釋,所以他通常選擇保持沉默。
“你們幾個,過來看看這個!”領隊的劉教授的聲音從營地另一端傳來,打斷了林暮秋的思緒。他小心地將陶片放入標記袋中,起身朝聲音的方向走去。
劉教授站在一塊巨大的岩石旁,岩石表麵覆蓋著厚厚的青苔。幾位同學已經聚集在那裡,好奇地觀望著。
“當地村民今早告訴我,這附近有一個洞穴,可能有些古代壁畫,”劉教授興奮地解釋道,“我們很幸運,通常他們不會向外人透露這些信息。”
在村民的帶領下,考古隊沿著一條幾乎不可見的小徑向山更深處進發。林暮秋走在隊伍後方,內心莫名地感到一絲不安。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越來越少,周圍的空氣變得潮濕而沉重。
大約半小時後,他們到達了一個隱蔽在茂密植被中的洞口。洞口不大,僅容一人彎腰通過。村民在此停下,示意他們自己進去探索。
“據說這個洞穴在我們村裡是個神聖的地方,”年長的村民用濃重的地方口音解釋道,“傳說中,很久以前有天上來的人在這裡留下了神跡。我們現在不再進去了,但你們是學者,也許能理解其中的意義。”
劉教授感謝了村民,然後轉向學生們:“我們分組進去,每組兩人,記得帶好裝備,注意安全。”
林暮秋被分配與張鵬一組。他們檢查了頭燈和其他設備,然後等待進入的順序。
“你相信這些神跡的傳說嗎?”張鵬壓低聲音問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林暮秋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我不確定是否相信神跡,但我相信古人會用他們能理解的方式記錄下遇到的超出理解範圍的事物。”
輪到他們進入時,林暮秋深吸一口氣,彎腰跟隨張鵬鑽入洞穴。剛進入洞穴時,隻能看到一條狹窄的通道,兩側的岩壁上覆蓋著苔蘚和水汽。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特的氣息,既古老又似乎帶著某種能量。
“這地方真夠陰森的,”張鵬打開手電筒,光束穿透前方的黑暗,“希望真能找到些有價值的東西。”
隨著深入洞穴,通道漸漸變寬,最終通向一個圓形的大廳。劉教授和其他幾組學生已經在那裡,他們的頭燈光束在洞壁上跳動,照亮了令人驚歎的景象。
洞壁上布滿了精細的壁畫和奇特的符號,色彩鮮豔得不可思議,就像是昨天才完成的一樣。壁畫描繪了各種場景:有人形生物在進行某種儀式,有不明飛行物體懸浮在山脈上空,還有複雜的幾何圖形連接成網狀結構。
“這些絕對不是我們已知的任何一種古代藝術風格,”劉教授的聲音中透著震驚和興奮,“顏料成分也需要進一步分析,它們的保存狀態太完好了,簡直不合常理。”
林暮秋感到一種強烈的吸引力,不由自主地向洞穴更深處走去。在大廳的另一端,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通道,其他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它。
“暮秋,你去哪兒?”張鵬叫住他,但林暮秋仿佛被催眠一般,繼續向那個通道走去。
通道儘頭是一個較小的圓形房間,中央有一個石台,上麵刻著一個複雜的符號。這個符號讓林暮秋覺得莫名熟悉,就像是一個被遺忘已久的記憶突然浮現。
沒有思考,他伸出手觸摸了那個符號。
就在他的指尖接觸到石頭的瞬間,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從符號中爆發,一道刺眼的藍光閃過,整個房間都被照亮。林暮秋感到一股溫暖的能量流遍全身,他的視野被無數閃爍的圖像填滿——古代城市、奇怪的裝置、星空圖、能量流動的網絡。
當他再次清醒時,發現自己躺在洞口外的草地上,周圍是關切地看著他的同學和教授。
“感謝老天,你終於醒了!”劉教授鬆了一口氣,“發生了什麼?當時洞裡突然發生了小型坍塌,你被困在了裡麵。我們花了兩個小時才把你救出來。”
林暮秋試圖回想剛才的經曆,但那些圖像已經變得模糊。唯一清晰的是一種新的感覺——他的身體裡現在有一種奇異的能量在流動,就像他體內有了一個微型的宇宙。
“我不太記得了,”他撒了謊,本能地感到那些經曆不應該輕易分享,“可能是我在探索時不小心摔倒了。”
當晚回到營地,林暮秋獨自坐在帳篷外,望著星空。他的手掌中,一團微弱的藍光在他的意誌下凝聚又散開。這是真的,那不是幻覺。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但他確定,這隻是一切的開始。
遠處的山脈在月光下顯得神秘而古老,仿佛守護著無數待解的秘密。而林暮秋,現在已經成為了這些秘密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