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聖宮。
齊王微微挑眉望向魏王:
“血涅山中為何有一位聖道巔峰的偽無上?”
魏王臉色陰沉:“不知。”
“先動用聖上留下的後手將他鎮壓就是。”
“等等。”
東寧王冷聲道:“在此之前,先將賭局的勝負定下,繼續爭下去,你們應該知道贏的是誰。”
“就這點東西本王還輸得起!”
魏王拂袖,拋出一件煞氣衝天,散發著徹骨寒意的血色殘甲。
還有一枚雕刻著日月山川的白玉印章。
正是大虞王朝的遺物,霍驚瀾殘甲和儒聖印章。
“剩下的煞窟就在大雍王朝皇城的遺址處,勝者自取!”
說罷,魏王拂袖不悅的離開羽聖宮。
西越王唉聲歎息:“白虎聖君的真血不日送上,西越的一半封地,隨時可取,不過秦破虜和妖族我可不管。”
東寧王深深看了眼蕭逸,笑道:“四哥雖遠在天邊,但還是對念安你關懷備至啊,居然將那東西給了你,而且……你還真找到了合適的傳人。”
“這一局,本王輸的心服口服。”
“大景王朝的大都督金印,三百架射仙弩,東境臨海州,以後都是你的了。”
蕭逸搖頭道:“五叔客氣,既然五叔先前說過,我輸了一物不取,那我贏了也是一樣。”
東寧王心頭微震。
前兩個對他這般真誠的人還是二哥和四哥。
在天大的利益麵前,還能主動退讓,何其不易?
“不行。”東寧王堅決要送。
“五叔就不要跟我客氣了,事情可還沒有完全解決。”
“其他的你都能推脫,射仙弩我必須給,六百架!”
“將來你無論是想去漠北還是西陵,這東西都對你有莫大的幫助!”
東寧王輸了,但他輸的高興,輸的豁達。
見他態度堅決,蕭逸隻好應下。
這一幕,看的齊王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這算是結盟了麼?
朝中的局勢似乎又回到了三足鼎立的局麵。
他的身邊有魏王,有聖地……
淵王一脈,身邊有寧王、北王。
天後一脈,身邊有世家、武相。
老六麼,空有野心,難成大事。
現在朝中的三方,比之前更強,幾乎能將整個九玄天下分割下來。
表麵上來看,淵王一脈的聯盟現在封地最多,實力最強。
但齊王卻並不忌憚,因為這些都是明麵上的東西。
淵王、寧王、北王,有什麼底蘊,他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變數無非就是太子的遺產,但這些終究也都有限。
真正讓齊王有些猜忌的是天後,那位大昭女帝。
武相、異仙教、世家,還有三千年前的無上大戰,都與她有關聯。
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越是深究越像是凝視深淵。
如果不是武帝還在,齊王現在隻有一個想法——
用鏟除禍國妖後的名義,直接開戰,免得夜長夢多。
戰場是漫長的消耗,他什麼都缺,唯獨不缺資源,更不缺神將悍卒!
大昭女帝取代天後,必然得到聖上默許的。
否則,她有天大能耐也不可能在聖上眼皮子底下狸貓換太子。
“唉,變故橫生,有些頭疼了……”
齊王望著羽聖宮的天幕光影,揉了揉眉心,愁緒漸深。
下方群臣還一頭霧水。
爭奪明明還沒有結束,而且看上去是寧王占了上風,怎麼其餘幾位王爺都認輸了?
與此同時,
血涅山秘境內。
披頭散發的老瘋子仰天大笑著:“假的,都是假的!”
他的聲音猶如九霄之上萬鈞雷鳴,驚天動地,震人耳膜。
參天神木的上方盤旋的幾頭鸞鳥都被震的發昏,摔落下來。
“放肆!”
就在這時,血涅山中大地龜裂,一尊尊身材高大,由陶俑鑄成的兵將身影從地底浮現。
四麵八方數以萬計的陶俑身上裂縫浮出耀眼金光。
眨眼間,這些陶俑就變成了威勢驚天的神將悍卒!
為首的神將一聲喝令,拘龍的神鏈化作大網封鎖虛空,將那老瘋子完全籠罩在內。
“假的,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老瘋子時哭時笑,也不反抗,任由自己被神鏈禁錮,鎮壓。
做完這一切後,那些陶俑連帶著老瘋子一同退回地下。
“待試煉結束後,讓人派人將此狂徒押解入京,待聖上發落!”
陶俑大軍之中,為首的冷峻神將抬頭望了眼天穹,沉聲道。
鋪天蓋地的恐怖威壓隨著他們的退場逐漸消散。
“動手!”
在場的天驕們反應很快,幾乎是在瞬間同時殺向參天神木。
大梵天龍象寺的小沙彌再現丈六金身。
昭華郡主化長虹而去,手中綻放著九彩仙光的飛仙塔轉動時,將一切殺伐神通儘數吞沒。
另一邊,武承嶽與蒼無涯等人聯手,退而求其次,強摘涅槃果。
參天神木本身的重重禁製,已經被老瘋子衝破。
現在就比誰的速度更快!
“唳!”
這時,墜地重傷的幾頭赤鸞眼中突然湧出暴戾的凶光,振翅而起,掀起猛烈的火焰罡風阻攔眾人。
“吱吱吱吱!”
地底下又有無數的火老鼠竄了出來,速度奇快,在赤鸞阻擋眾人時,將那三顆普通的涅槃果全部摘了下來。
“孽畜!”
龍象寺的和尚大怒。
他們剛要鎮殺那些火老鼠,身後突然飛來幾支暗箭,讓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涅槃果被帶到地下。
而此刻,參天神木最珍貴的那顆聖意涅槃果也已被昭華郡主摘走。
“你們都是傻子嗎?看著那群火老鼠為什麼不攔!?”龍象寺的和尚質問起武承嶽等人。
武承嶽懶得搭理他。
反倒是一個隱匿的身形現身輕笑道:“我們都是這一局中六王爺選中的棋子,替六王爺做事,當然要齊心協力了。”
“此處異獸繁多,正是我大展拳腳的地方。”
“正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感謝諸位,讓我奪魁!”
西越王的“棋子”,精通馭獸手段黑衣人笑著,將手中三顆涅槃果在眾人麵前晃了晃。
有人想要上前去搶,但他早就提前捏碎了玉符,此刻直接傳送出去。
“不是六王爺贏了麼,他怎麼不高興呢?”
羽聖宮大武官們轉頭看向西越王,卻見他臉色難看:
‘這群蠢貨,還沾沾自喜,難道就沒有發現從一開始這片天地就不對勁嗎!’
西越王輸的最難受,他手下的人已經夠陰了,本來能贏的,可還有人比他更陰,更提前去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