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上去是個中世紀的地方,可是食物的味道竟意外地不錯,就連古德這種出生於美食之邦的吃貨,也不的不稱讚自己吃的這一份“老奶洋芋”味道非常棒。
一路以來古德見著的各種文娛元素,似乎從側麵證明這個中世紀雖然科技樹點歪了,但是文化的發展還是按部就班地前進。
發達程度之高,很有可能達到信息時代,也就是和古德原本的地球時空差不多。
所以,在食物的發展上,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落後。
值得一提的是,喬爾舉止雖然輕浮,但是意外地很靠譜。
古德想要知道的信息或者是問題的答案,這貨都知道而且回答得十分清楚,饒是古德對他素無好感,也不得不稱讚這貨在情報工作上的確非常出色,是個做地下黨的好苗子。
就在兩人吃飯的這段時間,古德一邊問,喬爾一邊答。
這個慘遭奇怪中世紀毒打的廢物穿越者,總算是弄明白自己所處世界的一些‘基礎設定’,就連‘主線任務’也都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比如:古德知道了這群掌握了超凡力量的人,通通稱之為“學者”,而不是他之前臆想的什麼非凡者,或者超凡者什麼之類的玩意兒。
學者會踏上形式各異的學者之路,簡稱為道路。
他們在各自的道路上不斷磨礪,不斷前進,以求能抵達道路的根源。
還有就是,能手搓戰術核彈的人,終歸是少數,柳輕紅當時也是和小泉由奈合力才能做到這一點。
並且以柳輕紅的實力,在諾爾丁學院也算是拔尖的那一層。
所以古德大可不必擔憂,在這個奇奇怪怪的中世紀隨便冒出來一個人就用戰術核彈把自己送去見神女。
“至於……你之前問二階是什麼意思,你可以把它簡單地理解成階級,就跟貴族,貧民之類的一樣,懂嗎?”
喬爾滿意地打了一個嗝,重新做回人的感覺是真好,他已經忘記上一次能這麼樣吃飽飯是什麼時候了,看向自己那個小師弟古德的目光越發滿意。
古德絲毫不意外階級這樣的說法,畢竟這裡可是腐朽的中世紀,類似的破東西他以後隻會見得更多。
“階級最高的是九階,在學院裡享有著皇帝般的特權和地位,他都不用外出狩獵或者做任務,光靠每個月領的點數就能過上腐敗的生活。”
喬爾露出一臉隻恨自己無法被腐敗生活侵蝕的悲憤模樣。
一聽到這兒,古德不禁來了興趣,兩眼突然放光:“像我這樣的二階,不就相當於工人階級?”
喬爾白了一眼古德,實在搞不懂這貨為什麼聽說自己是‘工人階級’反而興奮得不得了,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何等的虎狼之詞。
“你剛才提到學院會根據階級的不同,發工資?也就是說學生階位越高,每個月領到的工資就越多?像我這樣的二階能領到多少?”古德塞了一隻蛋撻進嘴裡,繼續咕嚕咕嚕地問道。
喬爾雖然沒聽明白他說的工資是什麼,但並不妨礙他搞清楚古德這句話的意思。
他發現自己果然和這個家夥臭味相投,彆人都是將學生階位視作為榮耀和地位的象征,也隻有他和古德關心每個月領到的點數。
點數,是諾爾丁學院唯一的貨幣等價物,學院裡麵任何的資源都必須用其購買,小到生活花費,大到術式玉簡,法術回路此類珍貴品都隻能通過學生徽章裡的點數支付。
“是的,階位越高,領的越多。”說到在這裡,喬爾露出忿恨的模樣,“像你我這種低階的學生每個月也就隻能領到二十點,這點點數也就夠吃飯;但是像你那個小女友柳輕紅,六階可就能……”
旋即,喬爾注意到古德難受得捂著喉嚨,趕緊給對方遞過去一杯水,哂笑道:“你又不是剛從牢裡放出來,吃這麼快乾嘛?”
“媽的,飯能亂吃,話能亂說嗎?什麼小女友,你可彆陷害我啊!”古德臉憋得通紅,又喝了一杯水才緩過來,顯然是因為情緒激動吃東西噎住。
喬爾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身子往前湊,小聲說道:“古德,這裡就我們兩人,裝什麼呢?難不成你還怕我挖你牆角,沒辦法,誰讓我比你長得帥。”
古德忍住把這個蹭飯吃的混蛋踹出去的衝動,嚴肅地開口:“彆瞎扯!”
“很多人都在傳你和柳輕紅是從小到大的玩伴,不然前幾天能讓你這路人甲抱著?”喬爾瞅著古德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不由疑惑。
“青梅竹馬?”古德翻了一個白眼。
喬爾很快就弄明白古德的意思,點頭說:“對對,就是你說的那個青梅竹馬,難道不是?”
古德很想罵臟話,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他有力地否決:“是你先人!”
“如果不是的話,那你算是撿回一條命。就憑你今天請我吃這頓飯,我幫你辟謠。”喬爾很是義氣地打了包票。
見此,古德趕緊岔開話題,繼續問:“你剛才說學者會踏上道路,這裡的‘道路’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想知道?”
“廢話!”
“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概念,我隻能給你講個大概,具體的等你正式開始學習之後,會有專門的一門課給你科普學者之路,也就是道路的知識。”
隨後,喬爾用手指沾了沾杯子中的水,畫出一棵樹,他用手指指著樹末端的枝丫,開口解釋:
“這是每個學者的,學者唯一的目標就是順著自己眼前的‘枝乾’慢慢前進,一直抵達樹的根底,根底就是根源,這是所有學者夢寐以求的強大力量。”
以古德的智商,自然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些枝乾就是道路,而一棵樹有不同的枝乾,也就意味著學者的道路是不同的。”
喬爾感歎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旋即補充:“學者的道路並非是很多,比如諾爾丁學院能教授學者的道路隻有五條。舉個例子:柳輕紅所在的道路為‘詩篇’,那是一條非常有趣的道路。”
古德回想起柳輕紅吟詩,然後奏響手中竹笛,天地之勢便頃刻改變之時的場景,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你是什麼道路?”
“我嗎?”喬爾尷尬一笑,回答:“算是最廢的一種,既沒有詩篇那樣的戰鬥力,也不能像術士一樣給自己煉個金什麼的。”
見對方不想回答,古德自然也不會去追問,“道路應該有個境界劃分吧,也就是劃分大家實力的東西。”
滿腦子修仙知識的古德,自然想到了這茬。
“當然有!”喬爾突然來了氣勢,好像說到了他最感興趣的東西。
“你所說的境界劃分,或者說是實力劃分,那隻是世俗的叫法。標準的教科書說法叫做:節點。”
“節點?”作為計算機係的學生,聽見這麼熟悉的名詞,不由眉頭一挑。
節點,道路,這些元素組合在一起,足以令古德這個計算機係的學生浮想聯翩。
喬爾繼續說道:“這就跟你走路,難免會遇見新路口一樣。當你踏上道路,總有一天會抵達一個新的階段。在新階段,你比過去的自己更強,看見的東西也不一樣,這個新階段的教科書定義就是節點。”
古德沒由來地覺得好笑,不就是等級係統麼,說得這麼神神叨叨的。在他看來,等級係統,就是笨驢腦袋前的那根蘿卜,驅動笨驢往前前進。
喬爾看見古德的表情,隻是笑而不語。
很多新生聽見這句話,或者看見這句話之時都是這幅不屑一顧的表情,隻有當他們真真正正踏上道路那一刻,才會明白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喬爾繼續聊道:“道路不同,它們的節點名稱也各不一樣,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說不完。我就以詩篇道路舉例,從下至上,分彆為:吟遊詩人,樂師,舞者,交響詩篇,知音,詩人,東風,未知,根源。”
“未知?”古德抬頭。
喬爾回答:“沒有人曾抵達,自然是沒有人知道;至於最後一個節點,由於每條道路的終點都一樣,所以統稱為根源。”
古德在心中默默記下,忽然想起柳輕紅那天和小泉由奈共同吹響笛音的場景,不由開口問道:“柳輕紅的道路節點已經抵達交響詩篇?”
喬爾露出玩味的笑容,然後大力拍了拍古德肩膀:“兄弟,這也是你為什麼差點沒命的原因。因為某個人已經將柳輕紅視作為自己的知音,可是一直等待著柳輕紅抵達知音節點的那一天。”
“這是什麼惡趣味?雙修都能說得這麼清醒脫俗。”古德在心底暗自誹謗。
“諾爾丁學院教授的五種道路之中,什麼道路戰鬥力最強,總該不會是詩篇吧?”
“就詩篇還需要吟唱,就不可能是最強。”喬爾嗤之以鼻,很是不屑。
想來也是,施法前搖這麼長,有你這些時間,我四個技能都丟完了,深受電子遊戲熏陶的古德對此表示讚同。
“話說回來你這小子開口就問什麼戰鬥力最強,果然是個暴力分子!”
古德聳聳肩,不置可否,他隻是想在這個奇葩中世紀苟命而已。
“五條道路中,戰鬥力最強的自然是學徒道路。在艾爾大陸眾多學者中,選擇最多的道路是巫師,這幫喜歡拿法杖亂轟彆人的家夥,天生克星就是學徒。因為隻要學徒的道路走到‘破法者’節點,就是這些巫師的爸爸,能把同等實力的巫師吊起來抽,想怎麼抽就怎麼抽。”
“不過,道路的選擇權不在你身上。”喬爾話鋒一轉,“這就跟有些人的天賦是寫詩歌,而有些人卻對數字敏感。諾爾丁學院會在新生正式入學前,會有一場專門的測試對你的道路天賦和血統進行評估。”
“血統?”古德麵色疑惑。
喬爾汗顏,心想自己這哥們真不愧是鄉下來的,竟然連血統都不知道,隻得耐心解釋:
“兄弟,你真不會覺得任何一個人丟進諾爾丁學院,就能成為學者,踏上自己的超凡道路,不會吧?這玩意兒需要血統的。”
古德猛地驚覺,他想起了那尊金色的佛陀,在佛陀背後有著無數隻手,而那些手的形狀是由基因序列填充而成。
也許皇族會以血統論神話自己,但是諾爾丁學院所說的血統,也就是基因可就不是停留在神話層麵,但又是什麼樣的原因會讓這些人堅信自己的血統真真正正地具有高貴性呢?
還有那日神祭活動中他瞧見的諸多熟悉元素,例如關二爺,例如廟宇中的八仙過海等等……
古德眉頭緊縮,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能從這些散亂的線索之中瞧出點什麼,但是還差一些要素將自己的猜測全部串通。
他背靠在椅子上,選擇了一個自己最舒服的姿勢繼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