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你在哪兒?”
千夏砰地推開門,驚得屋內的兩人同時回首。
當她們發現來人是那個冒失的家夥後,又繼續裝作什麼都沒看到,自顧自地乾自己的事。
正在養傷的柳輕紅靠在沙發上,愜意地喝著免費的香蕉牛奶,雙手捧著自己最喜歡的小說《東離劍遊記》。
絲毫沒注意到那隻冒失的小貓已經鑽到自己胸下,一邊念著古德的名字,一邊不停翻騰著,導致自己枕在胸上的香蕉牛奶直接跌落,幸虧她發現得及時,不然就被牛奶濺了自己一身。
柳輕紅不由惱怒嗬斥:“有你這麼找人的嗎?”
整個人癱瘓在長沙發上的小奈嗬嗬咧開嘴,不雅地用手指摳了摳耳朵,開口應道:“學姐,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個腦子缺跟筋的家夥……”
她話沒能說完,因為那隻小貓竟從她那件輕薄的連衣紗裙裡,沒有任何阻力地鑽出,然後貼著她怔怔地問:“小奈,古德呢?”
小奈又憤恨又驚恐,尤其是當她瞥見柳輕紅又繼續旁若無人地以胸枕著香蕉牛奶看小說,更加憤恨不已。
她一把將千夏的頭按下去,然後起身一手抄起桌上的香蕉牛奶,在柳輕紅可憐巴巴的目光之中一飲而儘,然後滿意地打了一個嗝。
“古德?”千夏抬起茶杯,看了看底。
“古德,你人呢?”千夏鑽進櫃子裡,又喊了一聲。
“古……德!”千夏衝進浴室,憤怒地提高了音量,可回應她的隻有呲呲的流水聲。
……
古德被綁了。
好消息是,古德對此渾然不意外,反而覺得本該如此,在淡然自若地觀察了一會兒四周的環境後。
他甚至都沒有大聲呼喊救命之類的,倒頭就繼續補覺。
看著那個醒來又繼續倒頭就睡的“犯人”,饒是在諾爾丁學院生活了這麼多年,見證過不少奇葩,精神病等等物種的喬爾也不得不讚歎這廝的定力。
根據資料上顯示,這家夥是一個孤兒,近五個月一直在卡斯特城鎮遊蕩,搬磚,算是一個無業遊民。
從履曆上來講,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夥,常見得不能再常見的青年。
但就是這個所謂的普通人,殺死了一隻超凡生物,理論上隻有“賢者”才能殺死的生物。
這就是喬爾這個專業戶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很快,他就定下了心中的計策,自信勃勃地按下開門的按鈕,準備開始自己的表演。
為了今天的審訊,喬爾可是特意預支了自己的學生卡裡的點數,購買了一身上等的製服,一改往日裡的邋遢形象,甚至破天荒地借了隔壁哥們的剃須刀刮了胡子,當然不是為了撿到女高中生。
而是為了自己能一開始就鎮住這個鄉下小子,好為接下來的審問鋪路。
不得不說,這個出生於盛產帥哥的羅爾州高大男人,把自己稍微打理一番之後,配上那雙深邃的眼窩,的確迷倒了不少不知其名,剛剛進入諾爾丁學院的小女生。
但也許是喬爾“墮落”久了,或者本身就是說,天生腦子就不太好使。
根本就沒有弄明白這一次他的審問對象可是一個男人,而且絕非是有龍陽之好,反而是能夠一拳打穿鋼鐵的直男。
算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不過無論如何,喬爾準備一開始就給這廝來一個下馬威。
進了牢房,發現古德依舊在沉睡,喬爾握拳狠狠地錘在在桌上,然後吃痛咧著嘴叫出聲。
“這桌子為什麼他奶奶的是鐵的?”一個回合,喬爾就光速白給。
被震動聲吵到,古德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桌子對麵那個高大男人正不斷地甩著手,他還以為對方是在抽什麼羊癲瘋,於是繼續倒頭睡下。
“哥,你先彆睡,我們審完再睡啊。”喬爾入戲沒有太深,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被叫醒後的古德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一臉趕緊你趕緊審完,你好滾蛋,我好繼續睡覺的樣子。
喬爾心歎不愧是屠了超凡生物的家夥,承受力果然非同凡人,不容小覷啊!
古德自然不知道對麵那廝的內心戲,他此番也並非是故作姿態,純粹就是多次被命運掐住脖子後,他已經失去了想要怒吼的衝動,隻想安心當一條鹹魚。
俗話說就是,你愛咋滴就咋滴,有本事你就掐死爺。
喬爾發現自己剛才那句話似乎有著暴露的嫌疑,不由輕輕咳嗽一聲,故作鎮定的高深模樣,然後開口說:“古德,我是來審問你的……”
未等喬爾繼續說話,古德就打斷了對方,他侃侃而談,根本就沒有受審的樣子,反而更像是在作個人介紹。
“古德,二十歲,男性未婚。職業:打工人,一直在卡斯特城鎮搬磚,每天工作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一周工作六天,這點你可以去詢問查斯特包工頭佐證。打過一次架,理由是對方想拉著我一起加班,這種奮鬥逼,工賊,我見一次打一次……”
一通吟唱,喬爾隻感覺頭大,他擺擺手示意對方住嘴,生怕把話題帶偏。
他整理好情緒,再一次抱著殷切的希望開口:“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殺死那隻獨角雷馬的?”
“哦……”
古德一臉恍然大悟,上道的樣子,令喬爾不由驚喜,這是一個好苗頭,意味著自己離500點數更進了一大步,有了那500點數,下個月就不用吃黑麵包啦!
喬爾拿起筆,興奮地準備記筆錄。
“我是一個硬漢,辣椒水,老虎凳這些東西對我沒有。”古德開口。
喬爾依言寫下——我是一個硬漢,辣椒水,老虎凳……什麼鬼啊,他忍住杵斷筆尖的衝動,這混賬東西在說什麼混賬玩意兒?
瞧著對方絲毫沒有上道的樣子,古德鬱悶起來,這些人的智力真的堪憂,明明自己都表現得那麼直白,難不成還有自己說出來嗎?
這種事情,正經人誰會說出來?
說出來的,還叫做正經人?
下賤!
古德招手示意喬爾貼耳過來,然後開口解釋:“兄弟,我是個硬漢!”
喬爾點頭,在這一點上沒有否認。
“我扛得住酷刑。”古德繼續說道。
喬爾點頭,他其實本就沒打算用酷刑。
“但是我這個人有個缺點……”
喬爾點頭,“願聞其詳。”
“我抵抗不了美色,兄弟懂了嗎?”
喬爾點頭,自己算是聽明白了這個硬漢的意思。
像他這樣能扛得住酷刑的硬漢,大家都沒有必要浪費時間,趕緊把審訊最後一招——美人計使出來,這樣他招完供。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也彆耽誤誰。
一番交談,喬爾竟然覺得對方說得在理, 說得很對
不對,這對你個頭啊!喬爾怒摔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