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紮針,夜君凜消耗了不少的元氣,所以從浴桶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虛軟無力的。
扶著他的人是千尋,至於冷落汐,正在給銀針消毒,然後按順序放回針套裡麵。
“什麼時辰了。”冷落汐收好針套的時候,隨口問了聲。
“已經亥時了。”回她話的人,是沈溯白。
冷落汐皺眉,“已經這麼晚了嗎?”
難怪她感覺到了疲倦,原來是錯過了美容覺的時間。
“我一會送你回去。”夜君凜人都站不穩了,卻還在那逞強著。
“不用,我自己回去便可,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彆回頭出去了感染風寒,那會得不償失。”他剛泡了那麼久,所有的毛孔都張開了,這樣出去吹了風,很容易生病。
而且若是猜得沒錯的話,月攏她們肯定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好,那我讓千尋送你回去。”夜君凜也不堅持,一是他真的有心無力,二是不想讓她的心血白費。
知道他這是想要心安,也就不推拒,隻是在離開之前,再給他喂了顆藥,“一會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之後,你會覺得自己所有的脈絡,都充滿了活力,但是切記,一定不要使用真氣。”
說完,看向了陸宸風跟衛千尋,“身為王爺的侍衛,你們一定要督促著他,否則若是出了事,我唯你們是問。”
“是,王妃,我們一定會看好王爺的。”說完,嘚瑟地朝夜君凜挑了挑眉,意思是你也有今天。
夜君凜不想看到這兩個二貨,所以直接的轉過了身去,眼不見為淨。
在回去的馬車上,冷落汐直接的睡著了,直到傳來了打鬥聲,才讓她睜開了眼眸。
“怎麼回事?”聲音,帶著剛醒來的那一種低喃婉轉。
“是逸王遇刺,千尋跟月攏已經過去幫忙了。”星雲的聲音,傳了進來。
雖然知道暗中還有玦塵在,但她不能獨留主子一人在馬車上。
“對方人多嗎?”冷落汐皺了下眉,剛幫夜君凜紮針,已經消耗了她不少真氣,這會兒軟得整個人都不想動。
“二十幾個,可能是在做最後的截殺。”星雲一邊觀察,一邊回應著。
想也知道,逸王這一路回來,可是不輕鬆啊!
“玦塵,你去。”冷落汐可不想,等會誰受傷了,她還得花費功夫去醫治,那樣她今晚都彆想睡了。
“是,主子。”玦塵的身子,很快掠入了戰局。
什麼叫做實力的碾壓,說的就是此時的戰局,明明已經處於劣勢,卻因為玦塵的加入,而瞬間有了質的逆轉。
夜君逸的體力有些不支了,這一路上,他都在應對暗殺,導致身邊的暗衛,越來越少,而今晚,對方更是鉚足了勁般派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死士,勢必要了他的命。
雖然他很厲害不假,但熬不過彆人的車輪戰,所以這會兒,動作有些遲緩,沒有一開始那般的勁道十足。
對於千尋,他是熟悉的,而對於另外兩人,他從未照過麵,但既然跟著千尋一起,那一定是七弟的人。
隻是,他的身邊,好像不曾有過女人啊!清一色都是男人。
所以,看著月攏的眸光,多了一抹探究。
尤其是不遠處的馬車,並不是老七的,這就顯得有些神秘。
“王爺,小心。”在他分心的當下,差點被刺中,幸好他的貼身侍衛伸劍擋了一下,這才讓他免遭於難。
再看冷落汐那邊,已經有幾個死士偷摸了過去,想要在她這撕裂出一口子來,好用來對付夜君逸。
隻是,還沒有靠近,便被星雲給纏上了,小丫頭人狠話不多,冰冷著小臉,下手快而準,絲毫不讓他們有機可乘。
冷落汐覺得戰局拉得有些長,輕挑起了車簾,往外看了眼,然後輕歎了口氣,一個璿身躍起,腳尖輕點了下其中一個死士的頭頂,便瞬間加入了夜君逸那一邊的戰鬥。
因為她發現,死士是一批一批趕來的,給人一種傾巢而出的感覺。
嬌小的身子,在死士身邊遊走了幾個來回,然後退到了一邊,在心底暗數了幾個數,在看到他們一一軟倒在地的時候,她的唇角勾起了愉悅的笑意。
在毒藥麵前,再怎麼厲害的高手,也會甘願稱臣。
“王妃。”千尋走到了她的麵前,把她護在了身後,雖然剛已經領略過了她的厲害,知道無人傷得了她,但這可是王爺放在心尖上的人,不能有絲毫意外。
“沒事吧!”冷落汐看了眼他被挑破的手臂,眉頭微皺了起來。
千尋點了點頭,“我沒事,有事的人是逸王。”
這一點,冷落汐也注意到了,所以當再一波死士圍上來的時候,她再次璿身而起,幾個錯步間,便讓那些人錯愕地倒了下去。
夜君逸更是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敢情他們奮戰了一晚上,還不如人家幾個簡單的走位挪步。
而冷落汐,則是從袖袋裡麵掏出了一瓶藥來,丟給了夜君逸,“讓你的人服下。”
雖然她剛才的毒隻是用在了死士的身上,但難免不了會涉及到自己人,她身邊的人都提前服過解藥,自然是無恙,但夜君逸的人就難說了。
夜君逸把藥倒出來,自己先服用了一顆,然後才遞給了自己的屬下。
“你是老七的未婚妻冷落汐。”雖然他人不在京城,但京城最近所發生的事情,全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冷落汐點了點頭,“臣女見過逸王。”
“不必多禮,既然是老七的王妃,便跟他一起,喚我一聲四哥吧!”夜君逸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冷落汐,可惜天色太黑,讓他瞧得不是很清楚。
“謝過四哥!”冷落汐也不推辭,反正她的心底,已經認定了夜君凜這個人,那對於他所在意的人,她也會格外的重視。
“今晚若不是你們,我的小命可能就要交待在這裡了。”夜君逸看似狼狽,但卻豐神綽約,跟夜君凜是兩個不同的極端,一個淡漠孤冷,一個溫潤如風。
冷落汐笑了笑,“可見有人不想讓你安然無恙地回來。”
然後看了眼他身上的傷,“還是先上馬車吧!你身上的傷需要儘快處理,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他身上的血有著淡淡的腥臭味,應該是對方的武器上抹了毒所致,能支撐到現在,可見也是服用過解毒丸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