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傅氣惱地拂袖而去,是真沒有想到,太子會因為床笫之歡而缺席了早朝,難道說他不知道這是一個瞬息萬變的朝堂嗎?稍微有點異動,便能讓他萬劫不複。
才回到相府,便碰到了剛要出門的梁若煙。
“爹。”梁若煙微微福身行了禮,直覺告訴自己,父親此刻很不高興。
“又要出去?”梁太傅皺眉,語氣不悅地問。
梁若煙不敢承認,隻能搖了搖頭,“沒有,知道爹要回來,特意出來迎接的。”
“有空多陪陪你三哥,以免他一天到晚想往外跑。”梁太傅對自己這個兒子,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如果他真的妨礙了他們的大事,那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除掉。
“爹,有沒有想過,給三哥尋一門親事,這樣或許他便能安分下來了。”梁若煙出著主意,反正隻要不把主意打到自己的頭上便行,至於旁人的死活,她一概不管。
梁太傅一聽這話,便來了興趣,“可有合適的閨閣千金。”
“你看丞相府的三小姐怎麼樣?都是庶出,更重要的是,她外祖家是江南首富,三哥娶了她一點也不虧。”梁若煙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他的反應,總覺得這事可行。
梁太傅摸了摸胡子,然後點了點頭,“回頭讓媒婆去探探對方的口風。”
若是那小子真娶了相府的三小姐,冷丞相那老匹夫一定不會坐視不管他的死活,倒是給他多尋了一道保命符。
糾結的是冷丞相那老匹夫,一直都對自己有成見,估計這婚很難說得成。
此時的洛霞院,梁洛白忍不住地打了個噴嚏,直覺告訴自己,有人想要陰他。
這不,身邊的小廝已經小跑了進來。
“少爺,大小姐讓老爺給你尋親事了。”
“你說什麼?”原本悠閒地躺著的某人,瞬間站起了身,“知道是誰家小姐嗎?”
“相府的三小姐。”鬆柏兩眼放光,覺得這是一門好親事。
但梁洛白的雙眸,卻危險的眯了起來,“他們倒是很敢想。”
“少爺是不滿意嗎?”鬆柏見他這樣,臉上的笑容也跟著凝結了起來。
“無利不起早,你覺得我那個妹妹,會這麼好心嗎?”不用想也知道,她心底想的是什麼,無非是看中了對方外祖家的財富而已。
隻是,她想是一回事,自己讓不讓她如願卻又是另一回事。
“那若是真成了,少爺您要娶嗎?”鬆柏仰頭看他,雖然明知道答案,卻還是想要問一下。
梁洛白笑了笑,“身在梁家,還有我願不願的嗎?不一向是他們說什麼便是什麼。”
說完,重新躺了下去,然後開始閉目養神,隻是才平靜下心緒,便傳來了梁若煙的聲音。
“三哥,在嗎?”梁若煙覺得,自己剛做了一件大好事,所以過來討誇。
梁洛白不願意搭理她,拿起一旁的閒書,直接蓋在了臉上。
但對方過來,直接拿掉了他的書,“你就不好奇,我過來找你是因為什麼嗎?”
“不好奇。”梁洛白掀了下眼簾,語氣慵懶地回道。
“事關你的婚姻大事,就真的一點也不積極嗎?”梁若煙皺眉,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過於淡漠。
梁洛白側過身去,不想看她,“彆吵我睡覺,反正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娶。”
“那可由不得你,爹說了,明兒便讓媒婆去相府說親,說起來是你高攀了人家三小姐,要知道,她外祖可是江南首富,掌控著整個南邊的經濟命脈。”梁若煙覺得,把這條件擺出來,他一定會心動。
“既然是高攀,你又怎麼知道人家會答應。”梁洛白反諷了句回去,若不是想要從中謀利,這樣好的婚事,她們怎麼可能會舍得便宜了自己。
梁若煙笑得一臉的神秘,“放心吧!這事一定會成的。”
隻要拿捏住了冷凝霜的脈門,就不怕她不幫自己,畢竟太子妃的位置過於誘人,她不可能會放棄。
“那便等成了再說吧!”梁洛白對此,很是反應平平。
梁若煙也不介意,正想著去跟母親說這事呢,好讓她也高興高興。
卻不知道,溫雪寧用無比冷然的眼神看著她,“你瘋了不成,不幫著把那賤種給踩入泥裡也就算了,竟然還想給他議親。”
“哎呀母親!你想啊!若是冷寒月嫁給了三哥,那我們不就可以借助她外祖家的財富來替爹跟太子表哥謀事了嗎?”梁若煙打得一手好算盤,但溫雪寧卻還是宛如看智障一般看著她。
“你憑什麼會覺得人家會為我們所用,不知道那小賤種有多恨我們嗎?若是真讓他攀上了相府這門親事,那他以後在家裡可不得橫著走。”溫雪寧說完搖了搖頭,就她這樣的段位,若嫁到夫家,過不了幾個月,估計就會被妾室玩死。
“三哥不是一直都被母親您壓著嗎?什麼時候敢反抗了。”梁若煙說著輕撇了下嘴,覺得她過於的小心謹慎了。
就梁洛白那個紈絝,能成就得了什麼大事,除了依附著太傅府之外,他毫無去處。
溫雪寧冷哼了聲,“真以為他像表麵上所看到的那般無害嗎?心底指不定在憋著什麼壞呢,等著瞧吧!指不定哪天便露出馬腳來。”
“母親您也太高看他了,在女兒看來,他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否則父親也不用整天跟在他後麵擦屁股了。”梁若煙還是覺得,就梁洛白那無能的樣子,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這便是人家的手段,若他不常常惹是生非,你父親估計早就不記得有他這麼一個兒子了。”一說起這事,溫雪寧便咬牙切齒,一個庶子而已,他竟然敢這般明著的跟自己兒子爭寵。
“不覺得,他這樣跟兩位哥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嗎?看著他的玩世不恭,更能體現出大哥二哥的過人才學。”在梁若煙的眼裡,不管梁洛白在外玩得怎麼花,那一回到太傅府,便是個小醜的角色。
溫雪寧皺了下眉,知道她說得在理,但還是來了句,“反正這門親事,我不會同意。”
像他那樣的賤種,就不配有好姻緣,能娶個清白家的姑娘都已經不錯了,還指望什麼相府三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夠不夠資格。
“母親。”梁若煙抱著她的手臂撒嬌地輕搖了起來。
“沒得商量,這事不許再提。”說完,便就抽回了手,氣呼呼地往書房走去,這門親,她非要攔下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