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蟄伏的惡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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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眼淚,從冷淺畫的眼角滾落,“我隻是覺得,不該讓自己的家事,絆住了大哥為國鞠躬儘瘁的大義之心。”

像他這樣的一國之相,理應是有抱負的國之棟梁,而不是局限在後宅深院的瑣碎事情當中。

“有時候人就該活得自私一點,太過的替人著想,也換不來旁人的一聲好,最終吃虧的還得是自己,你要記住,不管我站在怎樣的高位上,始終是你的兄長,這一點,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冷丞相沉聲而道,當年他確實是不讚成她嫁給薛玉寒,覺得他的母親是個不好相處的,以自己妹妹的個性必定會受欺負,但這些年過去,早已經默認了這樁婚事,又豈會還怪責於她的不聽勸。

這是今晚,第二個人勸她愛惜自己了,所以,冷淺畫的內心,變得不確定了起來,難道說自己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在自我感動嗎?

所以,她一臉茫然地看向了自家大哥,然後便聽到了他的抽氣聲。

“怎麼傷得這般嚴重,薛玉寒他是個死人嗎?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周全。”冷丞相知道她受欺負了,但沒有想到會傷成這樣。

其實,你們是大哥不說二哥,在護妻這一點上,都是無能玩意。

“他出去辦案了,要過兩天才回來。”冷淺畫小聲回應,不愧是父女,連關注點都一樣。

冷丞相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關心地問了句,“上過藥沒有。”

“有的,汐兒給我用了她師父秘製的膏藥,說很快便能好。”有機會,她一定要見一下她師父,好好的請教一下關於醫術這方麵的事情。

冷落汐:我好心給你們藥,你們卻一個個的惦記著偷師學藝。

“進去休息吧!竇嬤嬤,安排兩個人照顧著點。”冷丞相說完,背手走了進去。

“是,相爺。”竇嬤嬤很是激動地回應了聲,相爺這是,解開心結了嗎?

冷淺畫深吸了口氣,這些年,她很少回來,隻是在一些特彆重要的節日裡走走過場,若是待得太久,回去後婆婆會借機尋她錯處。

所以,自從嫁入之後,她舍棄了很多,得到的卻寥寥無幾。

冷落汐這邊,步伐很快,回到汐霧閣的時候,整個人都癱在了軟榻上。

“主子,你這怎麼突然就跟自己生氣了呢?”月攏很是不明白,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真沒必要去強求淺畫小姐跟她一樣過得恣意快活。

“誰說我生氣了,我才沒有。”冷落汐拒絕承認這事,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剛才那樣對小姑姑,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本來事情就是自己惹出來的,該負起應有的責任,現在倒好,沒有得到安慰不說,還被自己莫名的訓了一頓,估計她本人也很懵的吧!

“不會,我倒是覺得主子說得很對。”月攏說完,徑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來了個一飲而儘。

倒是星雲,疾步而來,“主子,閻王殿那邊,今晚出動了不少人。”

“是衝著夜君凜去的嗎?”冷落汐馬上坐直了身子,一臉的凝重。

忙著小姑姑的事情,倒是把這正事給忘了個徹底。

星雲點頭,“目前還不清楚,隻知道他們派出了天字號的高手。”

“知道王爺這會在哪裡嗎?”冷落汐眯起了眼,眸光變得犀利了起來。

“軍營,據說是有人中毒了。”星雲把剛收到的消息,全都告訴了她。

冷落汐點了點頭,“看來,是有人給他設了局,下毒不是關鍵,要他命才是重點。”

“那我們,需要加派人手過去嗎?”星雲遲疑地看著她,很想知道,她會不會為對方傾儘所有。

月攏也緊張地看著她,這等待答案的時刻,真的太讓人心情激動啊!

“或許,夜君凜將計就計呢?”總覺得,那個男人遠比自己所看到的要來得狡詐腹黑。

彆說,她還真的猜對了。

與其說對方給他設局,不如說他故意誘敵深入。

“王爺,你真的要以身犯險嗎?”陸宸風莫名的覺得心底很是不安,總覺得今晚會出什麼大事情。

夜君凜看了眼黑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了興味的笑,“我身上的毒素遲遲沒有發作,若是不讓他們嘗到點甜頭,又怎麼可能會露出破綻來。”

“可屬下還是覺得,這不是個萬全之策。”雖然說暗處安排了很多暗衛,但閻王殿可不是一般的殺手組織,之所以起名為閻王殿,意思是他們想要目標三更死,便沒有機會活到五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夜君凜背著手,出了軍營,上了外麵等候的馬車。

自從受傷之後,他便很少騎馬了,都是以馬車代步。

“幸好還有冷絕在。”陸宸風自我安慰著,有他在,沒意外。

但夜君凜卻為此而蹙了下眉,然後提醒他,“冷絕被我派到王妃身邊去了。”

“什麼?王爺,你在跟我開玩笑的吧!”陸宸風瞬間瞪大了眼,冷絕不在,那他們玩個屁啊!若是以前也就罷了,王爺一人便能挑百,可如今他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內力的看客而已。

夜君凜坐穩了身子,然後拉拉身上的衣袍,這才開了口,“今晚辛苦你了!”

“王爺,有沒有想過,屬下無法勝任如此高難度的任務。”陸宸風想哭,想不通自家主子為什麼要把冷絕那樣的高手派給王妃,她又不是彆人的標靶。

夜君凜抬了下眼尾,然後漫不經心地開口,“想過,但我知道你一定會拚儘全力的。”

今晚,勢必會見血,但他無路可退,必須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行。

嘚嘚的馬蹄聲,伴著馬車轆轆的滾動聲,讓這寂靜的夜,更顯魑魅魍魎。

四周的樹木肅然墨立,陰影濃重,風吹過樹葉之時,發出了沙沙的低吟,好像在訴說著靈魂深處的怨懟,

月光清冷似雪,透過一重又一重的微小縫隙,映照在疾馳的馬車上,宛如被擊碎的玉石般,斑駁陸離。

暗處,蟄伏著的惡狼正蓄勢待發,爭取一口咬下目標的脖頸,便能瞬間封喉。

隨著馬車越來越遠離軍營,周圍的壓迫感也隨之變得強烈了起來,讓人莫名地覺得心跳加快。

夜君凜卻嘴角噙笑,端起麵前的茶杯,很是優雅地輕嘬著。

就好像周圍的劍拔弩張,跟他沒有絲毫關係一般,穩如泰山般處事不驚。

直到,‘錚’的一聲響起,撕碎了表麵的那一絲平和,才讓他眉峰輕顫,眸光如雪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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