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要怪我爹,沒有好好教導我。”一句話,這鍋她不背,愛誰背誰背去。
要知道,她回丞相府是衝著做鹹魚來的,可不是被人說教。
當然,也順便幫原主解決一下仇恨,畢竟她是死於非命,多少殘留有些怨氣。
“對對,怪我,還請太子殿下恕罪,小女剛從鄉下回來,對您多有冒犯。”冷錦航陪著笑臉,對太子低頭哈腰著。
渣爹,好像再搶救一下,感覺還能要。
“丞相大人不必惶恐,既然婚已經退了,我這就進宮請旨,讓父皇重新為我賜婚。”夜君傲這是,一刻都不想再耽擱,以免夜長夢多。
一旁的冷凝霜,羞怯地看著他,總算是讓她等到了這一天。
切!
冷落汐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爹爹,我累了,給我安排個院落吧!”
“寂語,帶小姐到汐霧閣去。”冷錦航擺手讓丫鬟帶冷落汐下去,以免再度冒犯了太子。
“是,老爺。”寂語的年紀跟冷落汐差不多大,是一個長相很清麗的小丫頭,“大小姐,請跟我來。”
這一聲大小姐,換來了好幾道剜人的目光,讓寂語不由得瑟縮了下脖子。
差點忘了,自從夫人因病過世之後,柳姨娘便被抬為了正妻,更是讓府裡的下人稱呼冷凝霜為大小姐,無形之中,便把冷落汐這個離開多年的嫡女給取代了。
所以,這小賤人非死不可。
柳淡彩咬牙切齒著,目光陰狠地盯著冷落汐走遠的身影。
汐霧閣是冷落汐之前所居住的院落,不是很大,但勝在清靜,雖然久無人居住,卻收拾得很乾淨,隻是有很多的擺設,都已經陳舊不堪。
不過她卻很滿意,反正能睡覺便行。
“小姐,你要先沐浴嗎?”寂語看了她一眼,對這個突然回來的大小姐,有著一絲的敬畏,總覺得大難不死的人,都帶著那麼幾分的邪氣。
冷落汐直接躺在了榻上,冷眸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你怕我。”
還真有趣得很,這是她出穀之後,第一個對她流露出害怕之情的人。
“我,我沒有。”寂語嘴裡說著沒有,身體卻很誠實,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多明顯的動作啊!冷落汐都不搭看的,“去幫我備水吧!”
不管她怕不怕,隻要她沒生害自己之心,那她絕不會輕易出手。
“是,小姐。”寂語一溜煙地跑了,生怕後麵有妖魔鬼怪在追她。
冷落汐輕闔起了眼簾,然後念了個名字。
“玦塵。”
一道黑影,瞬間閃現,“主子。”
來人一身黑衣,戴著小巧的銀色麵具,遮擋住了三分之一的麵容。
“有師兄的消息了嗎?”冷落汐覺得,他已經消失得太久了,也是時候該回來了。
“稟主子,上官公子最後一次出現,在大漠涼城。”玦塵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她的視線。
相處多年,他很清楚的知道,主子並非表麵上所看到的這般人畜無害,她越是爛漫天真,越是在憋著勁兒的使壞。
冷落汐的嘴角,噙著狡黠笑意,“哼!玩得挺野。”
若是讓他知道,師父已經把自己給踹出了絕情穀投奔他,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說實話,她現在已經開始期待了。
玦塵皺了下眉,然後瞬間消失無蹤,沒多大會兒,寂語便夥同著小廝,把水給抬了進來。
絲毫不知情,這院落剛剛出現過一個人。
“小姐,夫人傳話過來,侍候你的人,是從府裡挑選,還是從外麵買進來。”寂語之前,隻是府裡的粗使丫頭,並沒有派給哪位主子,現在被老爺安排了過來,她的心底其實還是很歡愉的,因為這樣一來,就說明她的等分已經提了上去。
“哦!她這麼上道的嗎?竟然還給我選擇的機會。”冷落汐有些意外,對於這個柳姨娘,她沒有太好的印象,主要是因為,十年前的那一起墜崖事故,是她主謀的。
原主是死了,但所有的傷痛,卻是她來承受的,傷得那叫一個殘破不堪,若不是師傅醫術高超,她就算魂穿過來,也照死無誤。
“據說是老爺的意思,想要讓你自己挑選幾個忠心你的。”府裡很多貼身侍候的奴婢,都是柳姨娘的人,跟大小姐肯定不會交心。
這爹,有幾分意思,好吧!暫且把他列為友好這一陣營裡麵。
“我自己去選吧!”既然是要留在身邊的人,那必須要絕對忠心才行,否則怎麼死都不知道。
當然,想要取她狗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呸呸!什麼狗命,應該是小仙女才對。
來到這個世界太久,她都快要忘記自己是個異世魂了。
凜王府。
“你說什麼,皇後給我賜婚?”夜君凜咬牙切齒著,還真沒想到啊!這出事才幾天,對方就已經這般迫不及待了。
也好,他倒想看看,他們想玩什麼花樣。
“是太子剛退婚的相府嫡小姐冷落汐,昨天才從鄉下回來,轉手就賜婚給了你。”陸宸風的雙手氣惱地攥緊,好他個太子,自己不要的醜女,竟然拿來羞辱他們王爺。
夜君凜輕闔起眼簾,語氣悲涼地開了口,“罷了,像我這樣的廢人,可不就得躺平了任由他們羞辱嗎?”
身體裡的毒素,已經壓製不住,若再尋不到神醫,很快便會經脈全毀,最後落個全身癱瘓。
“王爺,你就甘心被他們如此設計嗎?”陸宸風一臉的不甘,身為王爺的貼身侍衛,他比誰都清楚他的傲氣,絕非是個任人牽製的主兒。
“不甘心又如何,還不是讓他們成功了嗎?”夜君凜攥了攥拳頭,說實話,他對那個位置,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可偏有人覺得自己是個威脅,非要除之後快不可。
一路回京,暗殺不停,九死一生,終究逃不過宿命。
“逸王爺一定會為主子找回神醫的。”陸宸風對此,很是自信。
都說禍害貽害千年,王爺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死去。
聽他提到夜君逸,寒冰的黑眸,不由得柔和了幾分,“我不該讓他涉及其中的。”
他的四哥啊!溫潤儒雅,卻難逃俗世侵蝕,活活的把那麼一個光風霽月的少年郎給逼成了行事冷酷的無情之人。
想到這,嘴角的冷意越是如淬了冰般銳利,既然他們想要看他的笑話,那他便如了他們的願好了,不就娶個醜女嗎?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