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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小神仙出山(十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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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賀料想他們一行人定然不願意住在這個男人臟亂的家裡,出去買東西的時候便順便尋了尋。

隻要願意給銀錢,自然有更好的地方可以收留他們。

獨孤賀和莫辛凡去之前的院落尋他們,進入院子毫不猶豫地跨過地麵掙紮的男人,走進屋內,抬手扇了扇也沒能扇走那種臭味。

他進去後便道:“恐怕是這附近的確發生過太多不好的事情,居然有賣合適做法事器物的鋪子。我訂了東西,兩日就能全部做出來,我們也能趕上一個頭七。

“我又跟店主打聽了一番,他幫忙介紹了一家可以借住的地方,說是那家人旁邊的房子空著,原屋主逃了,可以收拾出來給我們住,我去聯係後老人家很好說話,現在已經在收拾了。”

江岑溪看過屋子,也是一臉的陰沉,並不願意多留,轉身首先離開了房屋。

出來時仍舊未給男人解開法術,而是道:“老實點,不然以後有你受的。”

說完將之前給他的二十文錢也一並搶走,這種人給他一文錢都是罪過。

五個人牽著馬,到了新的住處。

這裡是一處獨門獨院,院子裡看起來荒廢一陣子,因此地寸草不生的特性,院落裡沒有雜草,隻有一棵乾枯的老樹。

鄰居老婦正在收拾屋舍,倒是收拾得很乾淨,還送來了乾淨的被褥。

“我家裡也沒什麼好的吃食,隻有些饅頭,可以嗎?”老婦似乎是村子裡難得好說話的人,問他們的時候也是客客氣氣的。

獨孤賀自然而然地負責安排這些事情,回答道:“自然可以,若是能再配一鍋湯更好,有菜葉就行。”

“那我去看看張家的雞下沒下蛋,買一個來。”老婦說著要走,想了想才解釋,“隻有他家有雞。”

“勞煩您了。”

他們一群人終於有了短暫休息的時間。

獨孤賀還在忙碌,沒一會兒端來了一壺熱水,說道:“晾涼了再喝。”

眾人也不在意。

江岑溪一直表情陰鬱,顯然這個村子的氛圍,以及剛才的事情都讓她有些氣憤。

李承瑞在她的身邊詢問:“你這種高人不該喜怒不形於色嗎?”

江岑溪瞥了他一眼後道:“凡事皆有因果,他先做了讓人唾棄的事情為因,被我收拾就是果,我完成了他的因果,對他也是成全。

“就算是高人,也要將怒火發泄出去,遇到不妥的事情也要生氣再出手,不該留在體內的東西排出去,發泄了,才能成就我們乾淨聖潔的精神世界。若是不收拾他們,我道心得毀!”

李承瑞見她說得越來越氣,當即妥協:“好,你說得有道理。”

緩過來一些後,江岑溪看向邱白,道:“你解釋一下吧。”

邱白當即坐直了身體,見到剛才的氛圍,便意識到此刻的江岑溪絕對不能惹。

她抬手做出發誓的手勢來,道:“那些人的確是我引來的,不過他們是保護我的,並沒有惡意。”

“保護你?這麼感人?”江岑溪很是疑惑。

“沒錯,我要是說一句謊話,天打五雷轟。”

莫辛凡雙手環胸站在一邊,問道:“你彆是偷了誰家的東西,那些人一直追殺你。”

邱白聽得一陣無奈:“你動動腦子,我如果做了這類事情他們有必要這樣跟著我?直接過來教訓我一頓不就成了?”

“那……這群人為什麼要遠遠的保護你?”

邱白抬手整理了一番頭發:“我啊!早期有點魅力,所以吸引了一些人對我產生愛慕,我拒絕了,但是人家不死心,一直派人默默保護我。”

莫辛凡又打量了她一番,問道:“當真?能派高手保護你,證明對方有些能力,你為什麼要拒絕?”

“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邱白拒絕回答。

江岑溪一直盯著邱白,在她說完後收起指訣,道:“她沒說謊話。”

莫辛凡又一次驚訝:“道法還能測謊?你太適合去大理寺了!”

邱白的表情也在此刻變了變,她本是想著可以半真半假的說,後來還是決定說真的,他們才更可能半信半疑。

誰知江岑溪居然會這類法術,她震驚片刻後又恢複如初。

江岑溪不理莫辛凡,再一次跟邱白確認:“那些人會給我們添麻煩嗎?”

“不會,我們如果被暗算了,他們還會出手相助,雖然有些煩,但是還挺值得信賴的。”

“你跟著我們,是覺得和我們同行後,他們不敢再跟著你了嗎?”

“估計過陣子就不敢了……”邱白說著,用下巴指向李承瑞,“他在呢,誰敢跟著他?說那群人刺探軍情,他們就徹底傻了。”

江岑溪輕笑了一聲:“嗬,看來你早就籌謀好了。”

邱白趕緊道歉:“我的確隱瞞在先,我認錯,免你們三次的工錢行嗎?”

江岑溪沒有興趣去過問彆人的秘密,確定不會添麻煩即可。

再去看其他幾個人,見他們也沒有異議,便點頭答應了。

他們這邊剛剛說完,李承瑞便在此刻說道:“我們可能尋對地方了,我來了之後便覺得此處熟悉……”

莫辛凡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驚喜地道:“終於有線索了!不會像無門的蒼蠅亂進門了。”

邱白在一旁聽著,忍不住問:“無頭蒼蠅都能說不出來?這也不是什麼深奧的成語。”

“哎呀,你們懂我的意思就行。”莫辛凡很是開心,在院子裡來回踱步,又不知道該怎麼做,“現在我們要怎麼做?會不會這個執念是這個村子的人,她的遺願就是解決村子裡的問題?”

江岑溪也有一瞬的雀躍,隨後對獨孤賀示意:“打聽打聽。”

“好。”獨孤賀立即會意。

老婦有一個兒子,看起來也三十多歲,獨孤賀和江岑溪準備去打聽消息時,是她的兒子在燒火,打算給他們煮湯喝。

他們好像在等待吃飯似的,坐在了屋子裡。

男人朝他們看了好幾眼,最終也沒說什麼。

獨孤賀首先笑著詢問:“小兄弟,村子裡這般混亂維持多久了?”

男人坐在一個小木墩上,漫不經心地回答:“挺久了,能有十多年了。”

“一直都沒有孩子順利出生嗎?”

提起這個,男人倒是想起來了似的,道:“這些年裡,就徐家的那個女兒順利生了一個女兒。”

“哦?她是如何做到的?”

男人想起徐家女兒當即冷哼了一聲:“之前我便瞧著她不順眼,一點也不孝順,總是忤逆父母。出去村子賺了點錢就翻臉不認人了,狗眼看人低的模樣真是惡心,還隻有她順利生出了孩子,顯然村子裡的事情和他們家有關!

“前陣子村子裡的人去她那裡討說法,她躲了好一陣,村民也沒條件在縣城裡一直居住等她,便又回來了。過陣子非得再去問問她,她究竟做了什麼害了整個村子!”

江岑溪蹺起二郎腿,大致聽出了話裡隱藏的信息。

首先,歡喜莊的掌櫃應該是有些脾氣和能耐,現在又賺了錢,村民很是嫉妒。

其次,掌櫃順利生了孩子,村民更加憤怒,憑什麼隻有她能如此順利,便去尋她給她添些晦氣。

可惜他們沒能力在縣城裡和掌櫃長期周旋,縣城裡有縣衙,他們鬨事會被管製關押,不能像在村子裡一樣無法無天,肆無忌憚,便隻能無功而返。

“她是如何賺的錢?”獨孤賀又問。

“開了一個嫁衣鋪子。”

“喲,嫁衣可得會些手藝,她是跟誰學的?”

男人又添了些柴火,道:“很多年前了,他們曾經收留了一名婦人,雖然沒明說,但是我們猜測著應該是西夢國逃難逃到此處的,被徐家救了,收留了她一陣。

“那婦人會繡花縫衣服,當時在村子裡還靠這個賺了一陣子錢,不過她後來消失了,應該是又逃了吧。”

獨孤賀跟江岑溪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光亮。

這婦人應該就是李承瑞身上的執念的主人。

獨孤賀乘勝追擊,繼續問:“西夢國……可是太久之前了,最後她怎麼消失了?”

男人思索了一會後回答:“那女人在時我才剛剛十幾歲,現在我都三十多了,具體哪年走的我忘記了,隻記得她失蹤時連續下了十六夜的大雪。

“這雪在我們蜀地實在太罕見了,沒有禦寒能力的地方突兀地下了雪,還泛濫成災,那一年因此死了不少人,很多人自顧不暇,她在這個時間失蹤大家都沒注意,估計也死在那場大雪裡了。”

“二十一年前。”獨孤賀知道這場大雪。

那是一場整個國家的災難,何止蜀地,各處都被大雪覆蓋。

村與村之間失去聯係,不少人因為寒冷被凍死,或者因為找不到食物而餓死。

這種災難在他們道家記憶之中都是深刻的,因為太過詭異,天象都測不出。

“那就是了,我今年三十三歲,那女人消失時我十二歲。”男人漫不經心地回答。

他說著停頓了片刻又想了想,道:“其實在那場大雪前,我們這裡還是很平和的,那場雪後我們村子就有些不太平了,不過大家都沒當回事。結果後來越來越嚴重,漸漸成了如今的樣子。”

“嗯,不少人都說那場大雪是災難滅國的前兆,後來整個國家都開始陸續出現了問題。”獨孤賀也跟著感歎。

思量了一會兒後,獨孤賀又問:“那西夢國的女子叫什麼,你可知道?”

“這我可真忘了,我們接觸不多,隻記得當時徐家因為收留了婦人,婦人幫他們家賺了些錢。不過我們忘記了,張家估計記得。”

男子說著偷笑起來:“張家當家的大郎當年喜歡那婦人,結果那婦人不願意跟他,他要死要活的,簡直是村子裡的笑柄,現在張家大郎還打光棍呢。”

大致打聽了一些,二人見問再難問出什麼,便起身離開。

回到他們暫住的院子,便聽到邱白的嗬斥:“兩位道長回來了,看看他們罵不罵你!”

“怎麼了這是?”獨孤賀趕緊問。

“他們把房子裡鎮著的東西拿出來,還握在手裡看。”邱白指著莫辛凡和李承瑞跟獨孤賀告狀。

江岑溪走過去,看到莫辛凡手裡握著一個破舊的法尺,於是問:“在哪裡發現的?”

“床底下,被卡在縫隙裡,我聽床板動靜不對低頭看到了這個,覺得形狀不常見便順手拿出來看了看,然後就被她罵了,我還什麼都沒乾呢……”莫辛凡越說越心虛,拿著法尺不知道該怎麼辦。

江岑溪並未多說什麼,當即吩咐:“我們分頭查看這一處房屋,看到有古怪的東西都告訴我,甚至是石頭擺放的位置,或者生活用品被放在了奇怪的位置,看到了不要碰,先要告訴我。”

“好。”其他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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