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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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不怕,阿姨輕輕的,不會弄痛你。”醫生溫柔地哄道。

小時年大眼睛忽閃,不知道痛是什麼?能吃嗎?她抿抿小嘴。

林子君以為她緊張,往懷裡帶了帶,鼓勵她:“小時年最勇敢了對不對?”

小時年點點小腦袋,好像在說:對呀對呀,小時年是最勇敢的寶貝了。

醫生趁她注意力在彆處,一針紮進去。

小時年怔了兩秒後反應過來,在她媽懷裡扭動起來:“哢哢哢……啊哈……哇……”

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奶呼呼的哼唧,更叫人於心不忍,林宏滿蹲到地上,拉住小時年的手,哭得渾身顫抖。

醫生抽走針筒,林子君摁住止血棉簽,摟住小時年輕撫她的後背:“好了好了好了。”

小時年瞬間止哭,淚汪汪的大眼睛環顧一圈,就這?結束了?惹得大人又心疼又好笑,醫生忍不住地摸摸她的臉。

林宏滿還在哭,錢春花讓他彆嚎了,林宏滿抽抽搭搭,這時,一隻小胖手伸過來,在他腦袋上輕輕地拍了拍。

挨了一針,還安慰他,太乖了太懂事了!林宏滿抱過小時年,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挖出來給她煲湯喝。

“醫生,年年這兩天喝奶特彆愛放屁,是不是腸胃不好?”閨女放的屁倒不臭,就是動靜大,突突突突像機關槍,每次嚇林子君一跳。

“新生兒腸胃功能不健全,母乳喂養時,如果銜接不當吸入過多的空氣,新生兒就會發生脹氣現象,特彆是二三月份,放屁說明在排氣,這是好事,要是全憋在肚子裡,小孩難受,整宿整宿哭鬨,大人跟著遭罪。”醫生很負責,以防萬一,教了林子君孩子出現脹氣該怎麼按摩緩解,情況嚴重務必及時就醫。

林子君邊認真學邊感歎養娃太不容易了。

“疫苗本記得裝好了,下次打針還帶過來,其他就沒什麼事兒了,出去先彆走,觀察半個小時再走。”醫生交代完,拉小時年的小手手,溫柔地笑道,“林時年小朋友,下次再見哦。”

小時年七秒記憶,已經記不得醫生剛剛紮過她,咧著小嘴,笑得眉眼彎彎地回應對方。

林子君抱起小時年離開,前麵的林宏滿一開門,就有人從外麵擠進來,居然老熟人,王琴和抱著孩子的劉建軍。

“著什麼急?還沒叫號,外麵等著。”小護士維護秩序,“唉,說你們呢,彆擋門口,先讓人出去。”

劉建軍和王琴老實地退到一側,林宏滿從閨女那抱走小外孫,抬頭挺胸地往外走,經過劉建軍麵前,斜楞一眼,特傲嬌。

劉建軍也看了眼林宏滿懷裡的小時年,沒有對比沒有傷害,單看他家小望龍,有眼睛有鼻子,挺好看,現在再看,眼睛怎麼那麼小?嘴巴怎麼那麼大?還有腦袋也大好多!

劉建軍安慰自己,小望龍還沒長開!頭大說明更聰明!

最重要的是,林時年一賠錢丫頭,再好看,養大了,還不是便宜婆家。

這麼一想,劉建軍心裡才舒服了些。

坐到過道的長椅上,林宏滿等劉家人進了兒保室,小聲嘮道,“閨女,劉世生和他爹長得不像,反倒他兒子跟他爹像得很,至少六七分。”

昨天親眼看到,林子萍也應征了,劉建軍和王琴關係不一般,現在她爸也這麼說,林子君不由地發散思維想到更遠,難道那孩子……不會吧?!

林子君心裡頓時被貓撓過一樣,好想把娃送去做親子鑒定,她出錢都行。

“我找人打聽了,王琴和劉世生離婚後,還住在棉紡廠家屬院,曹誌芬每天過去伺候她坐月子,擺明了,合著夥騙你的錢呢。”林宏滿知道林子君愛恨名分,但擔心她為了孩子委屈自己,“閨女,咱可不興吃回頭草啊。”

林子君還在琢磨劉世生三人的關係,沒太注意聽他爸說話,半天沒回應,林宏滿扭頭看她乾嘛,另一道熟悉的身影率先撞進他的視線,對方急匆匆地衝進兒保室,林宏滿倒吸一口涼氣:“斯——那不是劉世生嗎?”

林子君跟著看過去,晚了一步,已經進門了,錢春花犯嘀咕:“媽媽帶孩子做兒保,要麼奶奶要麼爸爸一塊來,很少見爺爺這麼積極,劉建國那老逼登果然重男輕女。”

爸爸也來了!有好戲看了!

林子君往兒保室湊,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小護士喊:“唉,你們乾嘛?這是醫院,彆動手呀,小心孩子!”

兒保室門沒關,劉世生正在搶孩子,劉建軍不肯給他,醫護人員在勸,王琴在旁邊哭。

林宏滿抱著小時年,和錢春花也跑過來,其他帶孩子來打疫苗的家長,全都聽到動靜圍到門口。

剛剛還著急哄娃的家長們,現在:少哭一會兒多哭一會兒又不會掉塊肉,看完熱鬨再哄。

“爸,你乾嘛呢?這是我兒子,我帶他去醫院做個親子鑒定怎麼了?”劉世生之前沒懷疑過劉望龍是不是他的種,直到今天有個朋友去服裝店找他說事,無意提了一嘴,在香城小區看到王琴和一個老男人去買房。

劉世生相信王琴對自己的感情,一開始沒當回事,後來越聽朋友描述,劉世生越覺得不對勁,那老男人好像是他爸。

他爸重男輕女,從他結婚後,一直想抱大胖孫子,重視給劉家添一男丁的王琴,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那朋友說倆人勾肩搭背,另外香城小區的房子可不便宜,他爸偷摸給王琴在那買房,小麵積幾萬,大麵積十來萬,還不得花掉他們家所有積蓄,再大的功臣也不至於這麼獎勵。

為把事情弄清楚,劉世生火燒屁股追過來,說帶孩子去做親子鑒定,是為了試探,沒想到他爸死活不同意,反應這麼大。

此地無銀三百兩,劉世生比劉建國和王琴更慌,要是猜測應驗了,兒子不是他親出,他這輩子都彆想再抬起頭做人了。

“我看你就是有錢燒得慌,做個親子鑒定多貴,孩子剛出生,以後花錢的地方多得是,就不知道省著點用。”劉建軍穩住心神,反將一軍,以一副過來人經驗多的姿態說教。

王琴不行,壓根不敢和劉世生對視,明顯做賊心虛,劉世生心下已有判定,死婆娘就是和死老頭有一腿,生下野種讓他喜當爹!

劉世生三觀儘毀,更接受不了,以為王琴愛死了他,結果和死老頭搞一起,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他還比不過一個死老頭!

劉世生殺人的心都有了,惡狠狠地瞪著王琴,眼角餘光瞥到擠在門口看熱鬨的林子君。

腦子終於清醒了些,理智緊跟著也回來了:他當這麼多人麵把事情鬨大,揭穿劉建軍和王琴不可告人的秘密,當下是站住了理,群眾會幫他譴責二人,但又有什麼用,他才是那個最大的笑話。

家醜不外揚,更不能讓林子君圍觀他的不堪。

劉世生做了幾個深呼吸,轉身穿過看熱鬨的人群離開了。

王琴傻眼了,連哭都忘了,一頭霧水地看向劉建軍,劉建軍也莫名其妙,不知道劉世生發什麼瘋。

“沒事了沒事了,都散了吧。”小護士關上兒保室的門,熱鬨看一半沒了下文,真叫人抓心撓肺,林子君想把劉世生逮回來。

熱鬨看完,剛好過觀察時間,一行人從醫院出來,林宏滿把小時年還給林子君,“我回所裡了,你們下午什麼安排?”

“去商場吃個飯,再把電話買了。”林子君捏著下巴還在想,那孩子到底誰的種啊?

“我幫你留意,有消息,第一時間跟你說。”見人心不在焉,林宏滿警告林子君,“千萬彆打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主意,為了看熱鬨和劉世生複婚搬回棉紡廠。”

林子君故作著急地抹臉,“這麼明顯嗎?寫哪兒了,我擦掉。”

看出閨女開玩笑,林宏滿配合地凶她:“腿給你打斷!”

和老爺子分開,林子君帶上娃帶上媽去商場吃飽喝足後,先把二哥大買了,本來想買三部,給小老太和老爺子一人一部,但小老太堅決不要,她又不上班,天天擱家裡,新家的座機完全夠用了。

至於老伴,所裡配了尋呼機,那玩意兒小,彆在腰上也不覺得累贅,反倒二哥大太誇張了,不方便出警。

林子君隻好作罷,領小老太去買衣服,錢春花先試了兩身,林子君覺得這家風格很適合她,就趁她回試衣間換衣服的空擋,一手抱著娃一手指著架子上衣服,“這件,那件,還有那件。”

售賣員笑眯眯地問:“給您打包起來嗎?”

林子君淡定地擺手,“那三件不要,其他全部裝起來。”

售賣員:!!!搞批發呢!財神爺啊!

錢春花出來聽到閨女說的話,急忙把人拉到一邊,“我一個人哪穿得了這麼多。”

“不多,每天換一身,也就小半個月,”林子君挑眉,寬慰她媽,“暴發戶都這麼買衣服,咱要合群。”

錢春花想了想,咬牙決定,“那行,等會兒也給你多買幾身。”

林子君抱住她媽的手臂,“母親大人,那我就不客氣了。”

靠在她臂彎裡的小時年,受其影響,也伸出小胖手扒住她姥姥,一大一小齊刷刷地衝她笑得燦爛,哄得錢春花心都化了,一改往日儉樸作風,不光給閨女買,還給小時年買了一堆。

買完衣服,三人又去金店逛了一圈,坐月子這段時間,家裡人沒少搭把手,為表感謝,林子君給所有人買了禮物,都是保值的金首飾。

錢春花嘴上念她鋪張浪費,然而,上了年紀的人哪有不喜歡金子的,錢春花也不例外,金鐲子一戴上,整個人精神煥發,偷咬了好幾口,看看是不是真的。

真的!百年後和老頭子的大金表一塊留給小外孫。

購物完打車回芙蓉雅苑,林子君給小時年喂了奶,出門去駕校報名,早點考下駕照,把車買了,去哪兒都方便。

所以說人的欲望無休止,沒拆遷前,去哪能有公交車坐,林子君就覺得很好了,現在出門打車也滿足不了。

轉念又一想,有錢不花,死了百搭,林子君笑了起來,有好日子,乾嘛不過呢。

另一邊,劉世生離開醫院後沒回店裡,直接回家了,往床上一躺,曹誌芬從裡屋出來,“今兒怎麼回這麼早?就你妹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劉世生一聲不吭,曹誌芬察覺不對勁,走上去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哪兒不舒服嗎?”

劉世生不耐煩地背過身,一把拉過薄被蒙住頭,曹誌芬給他倒了一杯水,端手裡,坐床邊繼續問:“兒子到底出啥事了?你快跟媽說說,憋心裡傷身。”

“問你男人去。”劉世生悶聲吼她。

曹誌芬沉默良久,久到劉世生以為她走了的時候,耳邊悠悠地飄來一句:“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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