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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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好長時間沒見著你了,原來生娃去了,小閨女長得可真俊啊,”老板娘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眼珠子一轉掃過錢春花和林子瑞,“這是姥姥和舅舅吧?嗯,小閨女會長哦,隨了娘家這邊,不然隨婆家,就虧大發了。”

幾句話把一桌子人哄眉開眼笑,錢春花直接坐到隔壁,全方位展示自己小外孫。

小時年不認生,老板娘一逗她,她就揮舞著小手,笑個不停,看得對方心軟軟,再說不出其他話,一直誇她可愛。

太久沒吃辣,林子君戰鬥力大不如從前,邊吃邊斯哈,嘴唇腫了一圈,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林子瑞勸她:“這麼難受就彆吃了。”

“斯……一點不難受……哈……一點不辣……斯……”林子君讓她哥給倒果汁,一杯下肚後,繼續挑揀麵前的蔥蔥鯽魚吃。

她最喜歡吃這道菜裡麵的配菜,蔥段薑絲小米辣裹上湯汁,吃進嘴裡像點著一把火,轟隆——蔓延至全身,渾身血液沸騰。

“還要喂奶,吃這麼辣沒關係嗎?”林子瑞擔心,“你也剛出月子,身子受得住不?”

“讓她吃吧,憋一個多月了,再不吃就憋壞了,”林子君無辣不歡,錢春花最知道了,“彆說吃東西影響母乳,她是人,又不是奶牛,心情好比什麼都重要,大不了孩子喝奶粉。”

“還是女人最心疼女人了,”老板娘思緒一轉,熱切地拉住錢春花,“大姐可還有沒結婚的兒子?”

瞧人三觀多正,肯定是個好婆婆。

錢春花眼睛亮了:“妹子有閨女?”

林子文考上大學後,錢春花一直催他處對象,發現小兒子好像讀書讀傻了,男女關係一竅不通,她快急死了。

和老板娘一拍即合,錢春花這趟沒白來,從川菜館出來,一行人打車去銀行,工作人員一聽要存幾百萬,行長親自出來辦理業務。

香城小區買房花了三百萬,芙蓉雅苑花了兩百萬,這就劃出去小五百萬,按原先規劃,存一份五百萬的定期吃利息,一千一百八十八萬剩下兩百萬,用來買錦市大學那邊的學區房,和裝修安置房以及買車,有餘肯定有餘,隻是不多了,好在每個月還有兩筆固定收入——銀行利息和香城小區的房租,隻要她不敗家,完全夠她母女倆花了。

林子君出月子後,錢春花晚上沒再住這邊,通常情況下,把娃哄睡了,等林子君洗漱完,她就回隔壁。

而林宏滿每天下班要過來看小時年,不然整宿睡不著,今天也不例外,林子君幫她爸開門,看了眼客廳牆上的掛鐘,“怎麼這麼晚?”

“臨時出了個警,耽誤了點時間。”林宏滿換了拖鞋,直奔主臥,躡手躡腳推開房門,走到小時年的嬰兒床邊,趴在護欄上,借著微弱的床頭燈,滿臉慈愛地打量小外孫的睡臉。

忙活了一天的疲憊在這一刻消除得乾乾淨淨。

受其感染,林子君趴到對麵的護欄上,稀罕地看著自己的寶貝閨女,就像看銀行存折一樣。

“鬨鐘定好了沒?”林宏滿檢查完床頭櫃上的鬨鐘,仍不放心,一再叮囑林子君,“鬨鐘響了就起來喂奶,彆又摁掉了繼續睡,餓到我的小乖乖……要不還是讓你媽過來吧,你也能睡個好覺。”

林宏滿很糾結,既想媳婦喘口氣也想閨女能睡好,還想小外孫吃飽飽。

“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呀,就彆操心了,我能顧好您的小乖乖。”林子君保證。

要是有個人搭把手就好了,哎,一說這事,林宏滿就來氣,和對閨女的愧疚,當初劉世生追求林子君,他還幫忙說話,沒想到對方是個表裡不一的人渣,把他閨女害慘了。

以後他一定對她們母女加倍好,林宏滿給小時年掖了小被子往外走,“你猜我晚上出警碰到了誰?你宏貴叔。”

林子君帶上房間門,“宏貴叔一家不是去旅遊了嗎?小嬸說子強要帶他們去澳門玩,怎麼才兩天就回來了?”

倆孩子自己住,林宏滿每晚檢查一遍窗戶有沒有關好,聽見身後動靜,想起閨女小時候也喜歡跟著他,像一條小尾巴,一晃長大了,閨女都有閨女了。

“說的比唱的好聽,子強那臭小子啥德行,你還不知道,拆遷前就不務正業,東一榔頭西一棒椎,三十好幾還問他媽要飯錢,你宏貴叔他們也一味地慣著他,換我早斷絕關係了,要多遠滾多遠。”

“拿到賠償款後,林子強整天跟著狐朋狗友混一塊,吃喝嫖。、賭樣樣不拉,聽人說澳門賭錢來得快,就哄著你宏貴叔他們過去旅遊,一夜輸光了家裡所有錢,回來打起安置房的注意,想提前賣了再去澳門賭,你宏貴叔不同意,林子強居然跟老倆口動起手來,你小嬸這會兒還在醫院住著。”

都是八卦,林子君今天聽得沒平時興奮,更多是唏噓感歎,教育孩子真是一門很深的學問。

她也是第一次當媽,隻能慢慢摸索,和孩子一起成長。

離開前,林宏滿提醒閨女明天要早起,帶小時年去醫院打預防針,他也請好假了,和她們一塊去。

錢春花做好早飯端上桌,林宏滿抱著小時年正在客廳曬太陽,窗戶沒關,小風吹起白紗窗簾,她沒好氣地念叨:“入秋早上冷,趕緊把窗戶關上,彆給小乖乖吹病了。”

“這不早上空氣好嘛,小乖乖多吸點氧也能長得更好,”林宏滿一邊反駁一邊老實地關上窗戶,“所以說,還是村裡好,都不用下樓,邁出門就是天然氧吧,城裡的房子像住籠子裡,造孽哦,我們小乖乖成金絲雀了。”

“知足吧,金絲雀多金貴,”錢春花翻了個白眼,轉頭又喊上林子君,“林子君,都幾點了?趕緊給我起來,吃完飯,還要帶小時年打針,忘了!?乾啥事都拖拖拉拉,和你爸一德行。”

“起來了~”林子君打開房門出來,又鑽進了衛生間。

錢春花盛出三碗粥,晾在飯桌上,“你屋裡不是有廁所嗎?”

“她不出來晃一眼,你不得跟那炮仗一樣,衝進去把她炸了。”林宏滿幫說。

“一個兩個有理了,我上輩子欠你父女倆!”錢春花自己先吃,喝了碗粥,往嘴裡塞了個雞蛋,就起身收拾東西去了。

自從小時年出生後,每次出門跟打仗一樣,往母嬰包裡塞紙尿褲、換洗衣物、衛生紙……

打包完,馬不停蹄地給小時年換了個新的紙尿褲,林宏滿和林子君也正好吃完飯,錢春花讓丈夫把碗收進廚房,她回來再洗。

林宏滿往廁所跑,“我先蹲個號。”

“就你懶人屎尿多,”錢春花罵罵咧咧,看到林子君收碗,出聲阻止:“放那,我來弄,趕緊回屋捯飭一下,披頭散發跟鬼一樣。”

七點起床,九點才出門,錢春花要炸了,林宏滿和林子君大氣不敢喘一口,到醫院兒保科,父女倆自覺地取號排隊交錢,錢春花抱著小時年坐在過道的長椅上,四周都是帶娃來打針的家長,閒著沒事兒,你看看我的孩子,我看看你的孩子,在模樣乖巧的小時年獲得一眾誇讚後,錢春花的心情終於放晴。

半個小時後,小護士打開兒保室門喊:“8號,林時年。”

錢春花把孩子交給她媽,跟著一塊進去,醫生先給小時年測了身高體重,坐回辦公桌前,翻開健康手冊,記錄檢查數據:“一個月長了四斤,身高也長了四厘米,喂養得不錯。”

林子君抱起小時年坐過去,“醫生,你看她這胳膊和腿,一節一節,多像臘腸,會不會太胖了?”

醫生忍不住伸手摸摸,“不胖,白白肉肉,多可愛。”

小護士也說,“太可愛了,尤其是她的頭發,比我的還多,又長又卷,像洋娃娃。”

仿佛聽懂對方誇她,小時年轉過頭衝著小護士笑。

小護士驚呼:“啊啊啊,小可愛對我笑呢!”

醫生立馬製止,“小聲點,彆嚇到小朋友了。”

小護士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對林子君抱歉地笑了笑,林子君點點頭表示沒關係。

醫生從冷藏櫃裡拿出疫苗,給林子君查看無誤後,一邊準備針藥一邊交代:“打完針,二十四小時內不能洗澡,避免感染,多休息多喝水,出現輕度發燒不適,注意觀察,一旦嚴重及時就診。”

咚咚咚——

林宏滿在外麵等著急了,敲門探頭,小心翼翼,“醫生,我也想進來,可以嗎?”

得到允許後,林宏滿走了過去,看到醫生手裡的針筒,一端細細的針尖,眼眶瞬間就紅了。

錢春花用胳膊肘戳他,“給我憋住了,不準哭。”

想起閨女小時候打針,每次丈夫哭得最凶,一晃這把年紀,還這死尿性。

“你看小乖乖還對醫生笑呢,都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太可憐了。”林宏滿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等她知道,多半跟她媽一樣,比過年豬都難摁。”一個人根本搞不定,這也是不管丈夫再丟人也讓他一同去的最主要原因,錢春花搖搖頭,往事不堪回首。

醫生用棉簽沾上酒精,在小時年的胳膊上打圈擦拭,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小時年轉過頭,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盯著她。

哎,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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