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四十分,何昊天站在陽台上,看著榕城天際線泛起魚肚白。樓下早點攤的蒸籠已經冒出第一縷白煙,環衛工人沙沙的掃地聲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清晰。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兒童房。
推開房門,五歲的何宇航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子被踢到一旁,露出圓滾滾的小肚皮。三歲的曾傾城倒是安安靜靜地蜷縮著,懷裡緊緊摟著那隻星靈猴玩偶——上周來秘境時銀猴首領送給她的禮物。
“起床了,小懶蟲們。“何昊天輕輕捏了捏兒子的鼻子。
何宇航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爸爸!是不是要去找銀猴子玩了?“
“是銀猴首領。“何昊天笑著糾正,順手把女兒抱起來,“傾城想不想看會發光的花?“
小女孩揉了揉眼睛,奶聲奶氣地說:“要花花“
曾美琳端著熱牛奶走進來,看到父子三人整裝待發的樣子,忍不住叮囑:“彆又玩到天黑才回來,宇航明天還要上幼兒園。“
“放心,有銀猴看著他們。“何昊天在她額頭輕吻,隨即單手結印。空間泛起水波般的漣漪,三人的身影漸漸淡去。曾美琳望著空蕩蕩的房間,輕輕歎了口氣——自從知道丈夫的真實身份後,這樣的場景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青山縣·白雲村
山間的晨霧還未散去,露珠在草葉上滾動。白雲觀前的千年古鬆上,一隻通體銀白的猴子突然睜開眼睛。它眉心處的金色豎紋微微發亮,縱身躍下樹枝,輕盈地落在一塊青石上。
“吱——“
銀猴首領剛站穩,麵前的空間就扭曲起來。何昊天帶著兩個孩子踏出虛空,何宇航直接撲了過去:“銀猴子!我想死你啦!“
銀猴靈巧地避開熊抱,卻用尾巴輕輕卷住小男孩的手腕。它沒有開口,但一道溫和的意念直接傳入三人腦海:
【主人,小主人,歡迎回來。】
曾傾城怯生生地從父親身後探出頭,小手張開,掌心躺著一顆水果糖:“給給你帶的。“
銀猴的金色豎紋微微發亮,尾巴尖輕輕接過糖果。意念中傳來一陣歡快的波動:【小公主還記得我。】
何昊天環顧四周,發現道觀前的石碑上多了幾道裂痕:“結界又鬆動了?“
銀猴的意念頓時嚴肅起來:【東邊的結界波動加劇,昨夜靈泉突然沸騰。】它突然轉向兩個孩子,金色豎紋閃爍不定,【兩位小主人的氣息】
“他們接受了藍星母親的洗禮。“何昊天解釋道,“鴻蒙之體正在覺醒。“
銀猴的金紋驟然亮起,它突然前肢著地,對著何宇航和曾傾城行了一個古老的大禮:【天佑我主!】
何宇航已經跑到道觀前的石碑旁,小手好奇地拍打著上麵的紋路:“爸爸!這些畫在動!“
確實在動。隨著男孩的觸碰,石碑上的古老紋路泛起紫黑色的光芒,隱約組成一幅星圖。銀猴的尾巴猛地繃直:【小主人能激活秘境核心?!】
“這就是我帶他們來的原因。“何昊天輕撫石碑,“白雲秘境很適合他們修煉。“
秘境深處
穿過一道水簾般的結界,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參天古木的枝乾上搭建著精巧的樹屋,清澈的溪流上漂浮著發光的蓮花,空氣中彌漫著清甜的草木香氣。
“哇——“何宇航張大嘴巴,撒腿就往裡跑,“比迪士尼還好玩!“
曾傾城緊緊抓著父親的衣角,小臉上寫滿好奇。一隻巴掌大的小銀猴從樹梢躍下,頭頂一撮金毛,獻寶似的捧來一片荷葉,裡麵盛著晶瑩的液體。
“猴兒酒!“何昊天笑著接過,“傾城嘗嘗?就一小口。“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眼睛頓時彎成了月牙:“甜甜的!“
銀猴首領帶著他們來到秘境中央的修煉場。這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圓形石台,地麵上刻著複雜的星圖紋路,中央是一口青銅小鼎,鼎身刻滿了飛禽走獸的圖案。
【這是秘境的核心。】首領的意念中帶著敬畏,【當年主人曾在此悟道。】
何昊天把兒子放到石台中央:“宇航,閉上眼睛,試著感受一下。“
小男孩乖乖閉上眼睛,小臉皺成一團。突然,他打了個噴嚏。刹那間,整個石台亮起紫黑色的光芒,鼎身上的獸紋仿佛活了過來,發出無聲的咆哮。周圍的銀猴齊刷刷後退三步,隻有首領站在原地,金紋狂閃:
【魔體初醒!】
另一邊,曾傾城不知何時走到了石台邊緣。她蹲下身,小手輕輕撫過一株枯萎的野花。乳白色的光暈從指尖流淌而出,那株植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枝發芽,轉眼間開出了藍色的小花。
銀猴首領突然前肢高舉,發出一聲長嘯:【雲宗當興!】
白雲村
中午時分,何昊天帶著兩個孩子走出秘境。白雲村坐落在山腳下,幾十戶人家的土房子零零散散地分布著。村口的黃狗看到陌生人,警惕地吠叫起來。
“爸爸,這裡好破啊。“何宇航看著泥濘的小路,小鼻子皺了起來,“連小賣部都沒有。“
正說著,一個皮膚黝黑的老漢迎麵走來,見到何昊天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這不是何先生嗎?上周剛來過!“
“李村長,又見麵了。“何昊天微笑著打招呼,“這是我的一雙兒女,宇航和傾城。“
李村長彎下腰,和藹地對兩個孩子說:“小朋友好呀!歡迎來我們白雲村玩。“
何宇航仰起小臉:“村長爺爺,你們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嗎?“
“有啊有啊!“李村長笑嗬嗬地說,“後山有瀑布,溪裡有小魚,林子裡還有各種野果呢!“
曾傾城躲在父親身後,小聲問道:“有有花花嗎?“
“有!多著呢!“李村長拍拍胸脯,“等會兒爺爺帶你們去采,好不好?“
何昊天適時插話:“李村長,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商量投資的事。“
在村長家簡陋的堂屋裡,何昊天展開一份規劃圖:“我打算修建公路,改造梯田,把後山開發成生態景區。“
李村長激動得手都在發抖:“何先生,您說的是真的?我們這窮鄉僻壤的“
“窮鄉有奇景,僻壤藏靈秀。“何昊天意味深長地說,“而且“他看向正在院子裡和銀猴玩耍的兒女,“這裡會成為他們的第二個家。“
何宇航突然衝進來,手裡舉著一把野果:“爸爸!村長爺爺!銀猴子帶我去摘的!“
曾傾城跟在後麵,小裙子上沾著泥巴,手裡攥著一把剛采的野花:“給給爺爺“
李村長接過野花,眼眶有些濕潤:“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日落時分
夕陽給白雲觀鍍上一層金邊。銀猴首領站在古鬆上,看著山腳下漸次亮起的燈火。意念傳入何昊天腦海:
【我會照顧好小主人。】
何昊天點點頭,轉身看向在草地上玩耍的兒女。何宇航正追著一群發光的蝴蝶跑,每一步都在草地上留下淡淡的黑印;曾傾城則安靜地坐在溪邊,每摸一下水麵,就有小魚躍出水麵親吻她的手指。
“不急。“他輕聲說,“先讓他們有個快樂的童年。“
銀猴的尾巴輕輕擺動:【小主人需要玩伴。】它突然長嘯一聲,樹叢中鑽出十幾隻小銀猴,【從今日起,你們跟隨兩位小主人。】
何宇航歡呼著衝進猴群,曾傾城也被逗得咯咯笑。何昊天望著這一幕,眼神柔軟。在他掌心,一枚古樸的玉簡正在成形——正麵刻著“雲“字,背麵是星辰與山嶽的圖案。
山風拂過,帶來遠處村莊的炊煙氣息。在這隱秘的秘境裡,一個新的傳說正在萌芽。而山下那條即將修建的公路,會把這片“窮鄉僻壤“,變成連接兩個世界的紐帶。
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山脊後,何昊天抱起已經睡著的兒女。銀猴首領蹲在道觀屋頂,目送他們的身影融入夜色。
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空,何昊天抱著熟睡的兒女回到家中。曾美琳正在廚房準備晚餐,聽到開門聲探出頭來:“回來得正好,飯馬上就好。“
何昊天輕輕將孩子們放在沙發上,走到妻子身後環住她的腰:“美琳,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這麼嚴肅?“曾美琳關掉爐火,轉身麵對丈夫。
“我想我們全家搬到白雲村後山去住。“何昊天直視妻子的眼睛,“那裡環境好,適合孩子們成長,而且“
曾美琳手中的鍋鏟“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搬家?去那個窮鄉僻壤?宇航馬上就要上小學了,傾城還那麼小“
“聽我說完。“何昊天握住妻子的手,“那裡不是普通的山村。後山有一處秘境,靈氣充沛,對孩子們的體質特彆有益。而且我已經規劃好了,會修建現代化的住宅區,醫療、教育設施一應俱全。“
曾美琳皺眉:“可是我的工作“
“醫院那邊可以申請調職到縣醫院。“何昊天早有準備,“或者你想休息一段時間也行。我在後山開辟了一片藥圃,你可以繼續研究中醫藥。“
廚房裡一時陷入沉默。曾美琳走到客廳,看著熟睡中的兒女。何宇航的小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紅暈,曾傾城懷裡緊緊摟著新采的野花。
“孩子們很喜歡那裡?“
“嗯。“何昊天站在妻子身後,“宇航今天跟著銀猴摘野果,傾城在溪邊玩了一下午。你看他們睡得多香。“
曾美琳輕歎一聲:“你早就計劃好了是不是?上周帶我去看那個生態旅遊項目,就是為了這個?“
何昊天沒有否認:“我想給你一個完美的家。那裡空氣清新,沒有霧霾;孩子們可以在山野間自由奔跑;晚上能看到滿天繁星“
“聽起來像童話故事。“曾美琳苦笑,“但現實是我們要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去一個連超市都沒有的地方。“
“給我三個月。“何昊天認真地說,“我會讓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白雲村。如果到時候你還是不習慣,我們隨時可以回來。“
曾美琳看著丈夫堅定的眼神,終於點了點頭:“好吧,我答應你先去看看。但是“她豎起一根手指,“如果孩子們的教育跟不上,我們必須回來。“
“一言為定。“何昊天鬆了口氣,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媽那邊“
“媽早就想回鄉下住了。“曾美琳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她說城裡太吵,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上周還念叨著想養幾隻雞呢。“
何昊天笑著將妻子擁入懷中:“那就這麼定了。下周我先帶你去看看正在修建的新家。“
“這麼快?“
“銀猴們很能乾。“何昊天神秘地眨眨眼,“它們連夜趕工,房子已經初具規模了。“
曾美琳搖搖頭:“有時候我真分不清你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何昊天親吻妻子的發頂,“我保證,這會是我們做過的最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