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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捷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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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亙和宋佚認識的時間不短,可談不上熟悉,儘管二人同屬一家公司。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亙總覺得宋佚看向自己的視線當中,似乎隱晦地夾雜著點,憐憫。

對,就是憐憫。

他感到莫名其妙且難以理解。

出了片場,李亙看著仍處於茫然狀態的宋佚,道:“咱們這次要在魔都呆半個月吧,你趕緊回去收拾生活用品、衣服什麼的,完了我們下午兩點機場彙合,怎麼樣?”

若是在過去,他不大能理解徐容的想法,可是如今,他多少能夠揣摩出來一些。

自靳芳芳懷孕,王亞芹就兼任著徐容經紀人的角色,偶爾徐容外出應酬,王亞芹走不開時,他就需要客串司機或者助理,因此也跟著徐容出入了一些富豪的莊園、高端會所乃至夜店,多多少少見識了點世麵。

在過去,他對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年輕女性保持著相當的敬畏乃至於自卑,甚至打內心當中自覺配不上她們,因為對方簡直是“女神”這個概念在現實生活當中的真實寫照。

可是當他看到普遍身高在170公分以上的“女神”們在某個不到一米六的中年男子跟前表現的如同古裝電視劇中的婢女,說話時都極為自覺的單膝蹲地,看到“女神”們於深夜登上一輛他隻在電視上見過的黑色豪車時,那一刻,他隻覺得那輛黑色的車黑的刺目。

第一次時,他還僥幸隻是偶然現象,可是隨著見得次數越來越多,他一直以來的價值觀動搖了,如果換做其他場合,他根本難以想象,這些身材苗條、麵容姣好、學曆出眾的女人如此自甘墮落。

他也曾見過某個老板家裡雇傭十二個傭人,當時隻覺有點奢侈,後來又在某個富豪的莊園裡得知整個莊園有大概三千多人服務,而直接服務於富豪本人的,哪怕是專門負責開車接送富豪從莊園大門到半山彆墅的三個女司機,對於形象、身高、體重、年齡以及屬相生辰都有著嚴格的要求。

而莊園隻是富豪全國諸多住處中的其中之一。

那個時候,他腦子裡沒再浮現“這麼好的身材不蹬三輪可惜了”的腹誹,而隻餘下沉默。

他十分確定,自己終生也將難以企及,哪怕有朝一日他真的躋身國際知名導演的行列。

他不知道古代的皇帝日常生活奢侈到何種程度,可是總覺得也許哪怕皇帝也未必有當代的富豪更奢靡。

這也是他如今“奮發努力”的原因,沒有見識過有錢人過得有多快樂,他總覺得掙多掙少都一樣,反正大家都是公民,都是平等的,可是見識過後,他才陡然發現,儘管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之下,真正的有錢人和普通人生活在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宋佚演的是角色是“一個陪睡的女人”,她過去有限的人生閱曆當中和這類人接觸不多,而深夜的夜店門口登上豪車的多是這類人。

揚子公司孔總的女人自然不是普通的陪睡女,所以徐容才讓他帶宋佚去高檔夜店。

宋佚儘管仍稀裡糊塗的,但仍儘力保持表情的自然,點點頭道:“好,那下午見。”

和李亙分彆之後,宋佚才鬆了口氣。

她有點不好意思麵對李亙,尤其當麵時,內心當中又難以自抑地對他保持著最深切的同情,為了避免尷尬,她又必須把這種同情藏在內心的最深處,好不使對方發現。

在得知徐老師被下藥一事的始末之後,她仔細分析之下,得出了一個驚人而又悲傷的結論。

《毒戰》的殺青晚宴11點結束,而李亙和文永珊事發大概在淩晨12點鐘,哪怕其間不耽誤一秒,攏共也隻60分鐘。

七次。

60分鐘。

作為沒什麼交情的朋友,哪怕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測,60分鐘必然也是要打個折扣的。

所有人都覺得,李亙是整個事件當中最大的受益者,可是在她看來,李亙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不行已是最大的不幸,但是更不幸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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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法不對李亙抱以最真摯的善意和同情。

片場。

徐容扒拉完了最後一粒米,見王愷一臉懵逼,並沒有著急,而是立起了身子,高聲道:“趁著吃飯,我跟大家說個事情。”

本來氛圍相對低沉的片場立刻靜寂。

徐容看一個個都麵色嚴肅地瞅著自己,笑了:“當然,好事兒。”

“我也不瞞著大家,投資這部戲的那會兒,我根本沒敢奢望賺錢的可能,就是想著怎麼少虧一點,肯定有人好奇,為什麼我明明知道虧錢還要投呢?”徐容見眾人都看了過來,笑著道,“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還咱們製片人老劉的人情,你們瞧著我跟老劉這兩天鬨翻了,其實不瞞各位,當初拍《大明》那會兒我就看他不順眼了,台詞我說的不舒服,憑什麼不讓我改?要不是當時咱還沒什麼名氣,你們信不信他至少得挨頓揍。”

“哈哈哈。”

徐容並沒有就此停頓,繼續道:“因為預算緊張,很多老師都是降片酬出演,有的甚至一分錢沒拿,就比如保國老師,因為談合同那會兒,我是真沒想過能賺錢。”

“可是它不僅賺錢了,而且還賺了大錢,你說邪門不邪門?!”

“哈哈哈。”

等笑聲落下,徐容道:“我心裡真的特彆感謝大家,但昨天我勸老劉回來的時候,老劉有句話說的好,感謝不能當飯吃,既然錢是大家賺的,就不應該、也不能全落我徐容一個人的口袋,所以呢,對於降片酬、零片酬出演的老師以及各組工作人員,劇組會按照市場價重新簽合同,咱們不僅要拍好戲,還要開開心心的拍好戲。”

“徐老師大氣!”

“劉老師牛逼!”

“怎麼,孔導,聽您這個意思,合著之前我摳門是吧?”

“哈哈哈。”

劉合平在愣神了刹那之後也跟著笑了,他今天來到片場總有點不大舒服,一晌午也沒說幾句話,他想象的到,自己昨天不告而彆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劇組,若非顧忌情麵,人恐怕早就當麵問:哎,劉老師,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啦?

而徐容的這番話聽上去模棱兩可的話,卻是給了他好大一個台階。

因為徐容在宣布重新簽合同的決定是以“但昨天我勸老劉回來的時候”的話題開啟,儘管他十分清楚這件事和他沒丁點關係,儘管徐容也沒有明確說明兩者有任何聯係,但聽者聽了難免理所當然的產生“劉合平願意回來是因為徐容答應重簽合同”的邏輯。

他甚至好奇,好奇一個人到底是怎麼在短短的七八年的光景裡,由一個不諳世事的農村孩子,變成了人情世事皆滴水不漏的老油條,又是怎麼從一個對表演一竅不通的門外漢,變成一個流派的開創者。

是他本身就是如此,還是真的智商決定的學習力?

等各組開始忙碌,王愷才從驟然得了一筆橫財的喜悅中清醒,不大確定地道:“徐老師,你說的信仰是指?”

他也是零片酬出演,為了拿到方孟韋這個角色,籌備期間他全程陪同試戲,可以說是倒貼錢。

“都可以,唯心的、唯物的,虛無的、實際的,都算。”徐容頓了頓,才又補充道,“非常非常堅定的那種。”

王愷的問題讓他想起了《潛伏》開機後自身“閉關”期間的某次嘗試。

表演有捷徑嗎?

當然有!

而且非常便捷,也非常有效,甚至可以說超出預期。

可是捷徑畢竟不是常規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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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愷一時有點沒能明白徐容的意思,自己請教的是怎麼演好戲,和有沒有信仰有什麼關係?躊躇了好一會兒,他才答道:“算是,算是有吧。”

徐容擰開水杯喝了口水,稍微認真了點,道:“那,你有沒有聽說過契訶夫?”

王愷恍然:“這個自然聽說過的,俄國著名小說家,代表作有《變色龍》、《套中人》。”

“不是,我說的是他的侄子,邁克爾·契訶夫。”徐容對他的回答有所預料,解釋道,“也是一位演員,而且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演員,他是斯坦尼早期最得意、最傑出的弟子,也是中後期最離經叛道的學生。”

王愷並沒有隱瞞自己的無知,無聲地搖了搖頭。

徐容望著遠方,緩緩道:“他曾經提出過一種驚世駭俗的表演理念。”

王愷屏住了呼息,他才不管驚世駭俗不駭俗,他隻要在《北平》這部注定大熱的戲裡綻放最耀眼的光芒,然後效仿徐容一舉完成視帝大滿貫!

徐容並沒有注意到王愷眼中的炙熱,在停頓了數秒之後,才冷不丁地道:“轉世重生。”

“轉世重生?”因為徐容的聲音壓的很低,王愷也下意識地放輕了語氣,唯恐錯過了一個單詞。

憑心而論,王愷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說這個叫做邁克爾·契訶夫的演員,也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說“轉世重生”的表演理念。

徐容轉過頭直勾勾地盯著他,道:“具體來說,就是通過一些練習,比如說瑜伽,或者一些精神類藥物,發覺腦中的集體或種族的無意識,以角色的身份重生。”

“這麼說可能你有點難以理解,那我換一種通俗的說法。”徐容見王愷仍處於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又似乎懵懂的狀態,“從王愷的角度而言,方孟韋隻是你塑造的一個角色,但是,於方孟韋而言,王愷是他上一世的經曆或者在兩個不同世界、生活環境的不同身份,而你之所以認為自己是王愷,是因為你的精神出了一些問題,否定了一部分真實的自我認知,需要正確的精神治療,等治療取得一定的成效,你就能恢複你正確的自我認知。”

王愷張了張嘴,半晌也沒能憋出一個字,儘管時節仍是盛夏,可是他隻覺後背涼颼颼的。

因為徐容提供的方法已經不是入戲不入戲的問題,而是要徹底改變對“自我”概念的認知。

那個時候他的確不用再去“演”方孟韋,因為方孟韋隻是曾以“王愷”這個身份生活過一段時間。

“當然,這種方法之所以沒能廣為流傳開來,還有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製約因素,或者說,它隻適用於天賦非常非常高的極個彆人,而不能成為普適性的訓練體係,可是這些都不妨礙這種方法在舞台的魔力,也不能否認這種表演理念的偉大之處,它甚至當的起偉大這個形容。”徐容迎著王愷震驚的目光道,“比方說在具體的表演當中,你要演一個酒鬼,我們常用的方法是有意識的控製肢體、語言呈現出和正常情況下不協調的反應,但你知道契訶夫是怎麼演的嗎?”

“怎...”王愷隻覺嗓子發乾,以至於話都難以說出口,“怎麼演?”

“根據一個瘋子對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以不同的、令人恐懼的方式死去的認知,建構角色的肢體特征。”

徐容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是我目前所了解的、比較健全的幾種速成的方法之一,拍《潛伏》的之前,我感覺自己遲遲找不到最準的那個‘點’,於是就嘗試了這種方法,也不知道該可惜還是該慶幸,最後也沒能成。”

王愷乾巴巴地笑了兩聲,他終於知道徐容為什麼被人稱為“戲瘋子”了。

徐容未曾說明的有兩點,首先就是這個方法好用歸好用,但是對於想象力的要求極其苛刻,它要求演員能夠在腦海中構造一個完整的世界、一段看上去毫無瑕疵的人生,讓其“轉世重生”合理化。

這要求演員有著超乎常人的想象力。

其次,這種方法的副總用非常恐怖。

這也是他詢問王愷有沒有堅定信仰的原因。

因為一個演員有著極其卓越的想象力,而又缺乏堅定的信仰,那麼在其成功塑造一個角色之後,大概率會患上精神分裂或者抑鬱症之類的精神疾病,就像曾經一度瘋掉的契訶夫。

這就是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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