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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信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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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張姐救命呀!”

昏暗的房間當中,宋佚猛地打床上坐起,怔忪了幾秒,意識到隻是個夢,她長長地吐了口氣,氣鼓鼓一把錘在被子上,恨恨道:“徐老師太討厭了!”

昨晚掛斷馮遠正的電話之後她輾轉反側了好幾分鐘,並且下定了決心要將自己的天賦“兌現”,可是還沒能規劃好如何“兌現”,就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夢鄉。

直到夢到了徐容。

借著夜燈昏黃的光芒,她拿起床頭的手機瞥了一眼,坐著的身子迅速又鋪在床上。

才五點一刻,還能再睡好一會兒呢。

大概剛才夢中驚嚇過度,再次躺在床上,宋佚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眠,隻瞪著兩隻清澈的眸子無神地望著昏暗的房間。

過了五六分鐘,她再次猛地坐起,兩顆眼睛反射著亮晶晶的光芒。

她突然想通了最近困擾她的難題。

徐老師雖然是和合體係的創立者,但是在最初,甚至幾個月之前,他仍是體驗派的忠實擁躉,更早一些,他與當今世界上絕大多數演員沒什麼不同,什麼方法好用就用什麼,無論舞台還是影視表演,他從來不會被流派限製。

她掀開被子,跳下床,赤著腳跑到垃圾桶邊,伸手從中扒拉出昨天晚上扔進去的紙團。

她迅速展開紙團,然後眯縫著眼睛,儘可能的湊近皺巴巴的紙張盯著,過了幾秒鐘,眉頭緩緩蹙起。

然後,她爬到床頭打開了房間內的燈。

紙張上的字跡分明:

“這個人物表麵上在做什麼?”

“這個人物在這場戲中的本質動作是什麼?”

......

這是大西洋劇院公司演員的主流表演方法。

“咦?”

盯著工整的字體,宋佚陡然意識到,這個方法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比如她在《北平》中的某個打電話的情境,表麵上她在打電話,可是“本質動作”又是什麼?

她坐在地毯上好半晌,逐漸意識到,單單憑借著自己從網上看到的隻言片語,是不可能學會這種表演方法的。

就像小張姐曾經提到過的,任何一個可以稱為體係的流派,都必然有其對應的訓練方法。

“算啦,還是先練形體吧。”

這麼想著,她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

酒店的格局是“回”字形,湊巧的是,徐容的房間在她斜對麵。

悄悄努力可不是她的風格!

隻是窗簾剛剛拉開了個縫子,她的動作便頓住了。

在斜對麵的陽台上,一個人影無聲無息地縮在椅子當中一動不動。

宋佚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徐老師。

她望著這一幕,愣愣出神。

並不是徐容起這麼早讓她感到驚訝,而是徐容的狀態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過去某一段時間當中,她也處於類似的狀態。

直到她徹底躺平。

她有點想不明白,徐老師有彆人幾輩子花不完的錢,作為演員,他幾乎獲得了一個演員所能取得的全部榮譽,還有什麼可擔憂、可焦慮的呢?

她腦子裡突然冒出了前一陣子朱廣全對徐老師的評價:僅就世俗生活而言,他也許能夠預料他能達到的一切,也早已認清了他永遠不能超越的界限。

呆了半晌,宋佚毫不掩飾羨慕地歎了口氣:“我怎麼就沒有這種焦慮呢。”

隨著天際露出一抹魚肚白,劇組如同一台高效的機器一般,再次開始運轉。

根據劇組的通告,今天主要拍程昱的戲。

吃過早飯,徐容就把財務陳萌萌喊到了跟前,道:“萌萌,你做一個測算,如果把咱們組內所有降片酬的演員按市場價支付片酬,大概還有多大的缺口。”

“好的,今天中午給你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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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的獨播權已經賣給南方電視台,而且投資規模也較原先翻了個番,足夠支付演員的片酬了。

央視和中影在原投資的基礎上增資一億,《北平》的總投資額度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兩億。

他甚至完全可以按拍電影的要求製作這部戲。

坐在他旁邊的劉合平聞言訝異地轉過頭,嘴巴翕動了幾下,可是最終,也沒能吐出半個字來。

嚴格說起來,真正被動降片酬的隻有陳保國一個,其他人都是自願降片酬出演。

他估摸著,徐容大概不想欠人情。

徐容望著正跟董永聊天的程昱,衝著旁邊的孔大頭道:“導演,這場戲讓小宋給程老師搭詞吧。”

“就是宋佚,等會兒她和程昱直接打電話,現場收音。”

要拍的是馬漢山經第一次五人小組問詢後給揚子公司打電話的戲份,而接電話的是宋佚演的“一女子”。

在影視拍攝當中,這類戲份一般不會真的打電話,而是先後拍兩個人打電話的鏡頭,後期再通過剪輯拚接。

孔大頭相當讚同徐容的提議,而且這也是他在執導當中使用年輕演員常用方法,年輕演員經驗不足,尤其是和技藝精湛的同行對戲容易怯場,這個時候準備越充分“演”的痕跡越重,反而不如臨時看一遍劇本直接開拍。

孔大頭拿起大喇叭,喊道:“小宋,你準備一下,等一會兒給程老師搭詞。”

宋佚本來正捏著紙團猶豫著,她知道徐容對當今世界主流的表演體係都有一定的了解,可是臨到關口她又慫了,聽到孔大頭的聲音,她呆了一瞬,而後看向旁邊還沒完全睡醒的小張姐,不大確定地道:“剛才導演,是喊我?”

“宋佚,你給程老師搭詞。”孔大頭的聲音再次傳來,替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小張同學回了話。

宋佚這下確認了,忙立起了身子,道:“噢噢,來啦來啦。”

這活兒她熟。

而且得益於台詞實在太少,每一個字都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她總是動不動就讓徐容把自己開出師門,但是她仍會下意識地模仿徐容一些為業內稱道的習慣,比如在開機之前她會把所有的台詞全部背的滾瓜亂熟。

而每當因此得到他人的讚揚,她也會不可自抑地感到與有榮焉。

而此時正跟董永聊著的程昱聞言,瞥了一眼那個老是跟投資人形影不離的女孩兒,心裡下意識地拿出了相當的重視。

剛才董永已經跟他講了昨天晚上的拍攝。

他實在想不到徐容的老婆那麼厲害。

不過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人家不說本來就是吃這碗飯的,就說打十七八歲就跟著徐容,後來又進了人藝,師從馮遠正,那麼多名師手把手的帶,要是演的不好才是咄咄怪事。

而對於這個據傳是徐容唯一學生的女孩,他不敢輕視半點,在徐容那翻車,大家都能理解,徐容的天賦決定了他的起點高於絕大多數同行。

若是在徐容的學生這翻車,臉上多多少少都有點掛不住。

但他也沒下狠心,最近幾年來這個行當超出他認知的現象實在太多太多,萬一等會兒陰溝裡翻了船,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徐容這麼多年就收這麼一個學生,想來和他自身的天賦應當相差仿佛。

而天賦在表演這個行當,是最不講道理的。

隨著攝製組各單位各就各位,王勇泉高聲喊道:“預備......”

“等一下。”

程昱本來坐在辦公桌後的身子立了起來,衝著不遠處的宋佚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道:“好了,可以開始啦。”

剛才那麼一瞬間,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一點靈光。

如果他坐著打電話,那麼鏡頭會直接給他麵部特寫。

這是他最擅長的呈現方式。

但目前的和合體係最擅長的卻是台詞。

王勇泉又與程昱溝通了一番,才再次道:“預備,開始。”

鏡頭當中,程昱隻露出半截身子,手指重重要按在電話機的壓簧上:“娘希匹的!揚子公司的人都死絕了!”

第一句“娘希匹的”他一帶而過,然後重重地吐了口氣,而在第二句,把重音給了“絕”,而且還給了一個心理間歇才接了個“了”。

在這一句說完之後,他用手指既快且急的連續砸了三下壓簧。

因為第一句給了心理間歇,第二句程昱沒法硬順了,但是他撥弄了兩下撥號盤,用行動把兩句台詞之間的感情給落了下來:“惹急了老子一份報告直接打個總統,讓總統來罵娘。娘希匹的!”

坐在監視器後的徐容聽到他的“絕”的前半截,嘴角不由咧了咧,程昱這是多大的仇啊,跟宋佚對戲還搞那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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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聽到“絕”的後半截,他咧起的嘴角緩緩收回,儘管程昱沒說下半句,但是他知道宋佚肯定不能按照常規的方法來接了。

宋佚的台詞也是兩句:“你們是哪裡呀,你們怎麼知道我們的電話?你們知道我們這是哪裡嗎?”

常規而言,這句台詞語氣一路上揚感情就足夠充沛,也符合角色的定位,但是程昱定了節奏,也就意味著宋佚無論從哪裡斷、怎麼斷,都必須和程昱一樣使用心理間歇。

因為這句台詞當中沒有邏輯頓歇的空間。

可是宋佚真的可以嗎?

在安靜了片刻後,宋佚的聲音自耳機中傳來:“你們是哪裡呀?你們怎麼知道我們的電話?你們...”

隨著宋佚第三個“你們”出口,徐容就摘下了耳機,宋佚的台詞不能說差,但是她沒有解決程昱給出的問題,而後續的台詞已經沒有了太大的發揮餘地。

這條戲已經廢了。

片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程昱也沒再演下去,如果宋佚接不了他的詞,後期製作再厲害也解決不了問題。

“停。”

程昱聽到孔大頭的聲音,慢慢轉過臉,瞧著徐容,臉上的表情很是詭異,似乎想笑,又似乎出於禮貌,而沒好意思笑出來。

在他看來,徐容的台詞水平可以說登峰造極,尤其是他獨創的以氣調節台詞感情的技巧,簡直是表演理論近二十年來突破性的創舉,可是顯然,他的學生連他哪怕一丁點的皮毛都沒學到。

徐容就當沒看見程昱,走到宋佚旁邊,溫和地問道:“你自己感覺,你接的合適嗎?”

宋佚倆手絞在了一起,她知道自己接的不大合適,可是她一真的不知道怎麼接才合適。

徐容想了想,衝著李亙招了招手,道:“李亙,你帶著小宋去魔都玩兩周,白天隨你們哪逛都成,我隻要求一點,你每天晚上帶著小宋去夜店,而且還得是最好的那幾家,對了,你就住我那,平時出門也不要坐公交地鐵,就用我那輛車,具體的你問亞芹。”

“啥?”

李亙有點沒反應過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徐容提出這種要求。

在愣神的刹那後,他毫不猶豫地反問道:“費用報銷不?”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多此一問,自己哪有錢去魔都最好的夜店消費?

徐容見李亙拽著宋佚就跑,跟唯恐自己反悔似的,無語地撓了撓頭,自己帶的這些人,怎麼感覺一個個都不大靠譜?

片場再次陷入安靜。

哪怕各組的工作人員,乾起活來也放輕了動作。

而自《北平》籌備起就全程跟組的王愷更是心有戚戚,先前張路參與拍攝時一直ng,當時他還沒覺得有什麼,張路的基本功太差了,如果他是導演他也要重來。

但是宋佚的台詞說的並不差,而且她本身還是徐容的學生。

這一句台詞說的不行就直接給攆走了?

相比宋佚,他在《北平》中出演方孟韋一角,戲份比宋佚要更多,難度也更大,而且很多戲都是和徐容的對手戲,原先自覺充分的準備,此時也不再鑒定。

他拿胳膊碰了碰可能中午有戲也可能下午有戲的張曦林,低聲問道:“張老師,你知道徐老師對戲有什麼標準嗎?”

張曦林笑了笑,道:“其實我覺得吧,你可以直接問徐老師,他人很好的,而且教的方法特彆有用。”

作為兩度和徐容合作過的演員,他當然很清楚徐容的標準,不然上一場戲他也不至於把腦袋縮到鏡頭之外。

但是他更清楚徐容此時需要傳播他的和合理論。

臨到中午飯點,徐容正吃飯的當口,王愷來到了他的跟前。

“徐老師,請教您一個問題,就是您有什麼演好戲的方法嗎?”王愷似乎怕徐容誤會,解釋道,“就是看了您的戲之後,感覺我準備的特彆糟糕。”

徐容望著王愷真摯的神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因為怎麼演戲中戲的教材當中寫的清清楚楚,八個步驟、三十二種訓練方法。

那麼王愷問的,其實就是捷徑。

徐容並沒有回答有或者沒有,而是反問道:“你,有信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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