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管和一個有夫的財務在一起,圖什麼呢。”檀音意味深長地說出。
房東頓時睜大他那小眼睛,遞給許英賢幾個同情的目光。
這兄弟是真慘啊,妻子先是成為人家圈錢的工具,接著又被妻子和奸夫害死,他就純屬一倒黴蛋兒。
許英賢沉默了許久擠出笑容吐出幾個字:“自作孽,不可活。”
話雖這麼說,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笑有多苦澀。
檀音打了一個哈欠,看時間快八點了,說道:“好了,事情到這差不多解決了,你放心吧,這事三天內給你辦妥。”
許英賢道了謝,並沒有很高興,他垂下腦袋,過了一會兒抬頭看向檀音的目光中帶著懇求,“大師,我還能再見見我爸媽嗎?”
許英賢的爸媽在戶籍地居住,父母辛苦供他讀書長大,本想好好賺錢,成家立業後孝敬二老,不曾想春節出來後,竟再沒機會陪伴二老,還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想到這,許英賢心中滿是愧疚和思念。
“你父母在哪?”
“肇州。”
“可以是可以,但是這麼遠可是要收報酬的。”
他麵色一喜,“多少?”
“按從這到肇州的來回車費,收你五百,你咋給啊?”
許英賢啞口,“我、我……”
沒了他的生活費,他的父母收入來源少了許多,若是還要支付這筆錢,生活還要過的緊巴些。
他滿是遺憾地搖搖頭,“算了,都死了這麼久了,看了又能怎麼樣呢。”
“額,要不這錢我出?”房東心善地提議。
檀音和許英賢的目光刷的一下落到他的他的身上。
檀音:不是,房東這麼有錢,那她是不是要價要低了?
許英賢:“那怎麼好意思……”他話鋒一轉,“不過真是謝謝你!”
許英傑生怕他拒絕。
房東露出大白牙訕訕地笑了笑,他其實不過是說說而已,算了,就當自己做好事,也就希望他的房子不要再出這種鬨心鬨人的事了。
想到這,房東就來氣了,忍不住脫口罵道:“那姓葉的狗屁大師,就妥妥一混蛋騙子,三萬塊錢就辦這麼點事,還害得你被困在這不能超生,真是可惡至極!”
檀音聽到“姓葉”兩個字,眼眸瞬間一凜,立馬問道:“你說那人姓葉,可知叫什麼名?長什麼樣?有沒有聯係方式?”
房東被她三連問問的麵露詫異,“是啊,姓葉,大師你的同門?”
“他,不配。”檀音抿唇,壓下心中的怒火。
房東看出檀音與姓葉的可能有恩怨,自己又被坑了三萬元,也想追回那筆錢,立馬回道:“我當時偷摸著拍到他的臉,不過不清晰,聯係方式我一並發你綠泡泡。”
“好,多謝。”檀音又提醒,“不管對方還能不能聯係上,我希望你這邊最好先彆聯係他。”
房東心領神會,“明白明白,以防打草驚蛇嘛。”
他瞅了瞅四周,沒啥事他就可以走了,又瞥見雪白的小狗。
“你還養狗啊?”
“不能養?”
“倒也不是,不擾民就行。”就算不能養,是大師的就可以破例。
“當然,他可聽話了,來,大白站立。”
趴著不動地大白想翻個大白眼,在檀音眼神和無聲的威脅下,不情願地站起身。
“坐下。”
大白剛聽完口令坐下,檀音又扔了一個紙團交他撿起來。
大白:這小變態,他不是狗,不是狗!!他可是山神!山神!
房東走後,檀音正想把許英傑收起來,又想到自己的衛生還沒弄。
於是,“你現在有要忙的嗎?”
鬼·許英傑:“我都死了還能忙什麼?”
他苦笑。
“有的有的,你可以忙得。”
檀音從陽台處拿了掃把過來,清澈的眼睛看著他,邊道:“我回來本來要打掃衛生的,但是……”
許英傑立馬接過,“明白,是我給大師添麻煩了。”
檀音滿意一笑,有此覺悟,孺子可教。
許英傑生前也是個勤奮的人,乾起活來十分利索,掃了地又拖地,把桌子擦乾淨。
檀音洗完碗看到這亮堂的屋子,心情愉悅地給他點了一根線香。
“吃吧,能幫助你恢複容貌。”
許英傑半信半疑,但大師說得話準沒錯,於是就撅著大腚吸起來。
檀音眼睛眨巴幾下,咦,辣眼睛。
許英傑察覺到姿勢不太對,換成了打坐。
大白不知從哪個底下竄了出來,一個滑鏟來到線香前,一聞,不是它吸的那種,又嗖的一下跑走了,快得看不清四肢。
夜歸於安靜。
第二天早晨,檀音就用傳送符將許英傑帶到了他父母家,看望父母。
他們的房子是一層小樓房,跟村裡其他人比起來,顯得格外矮小。
兩老人快到退休的年紀,隻能靠農耕和種地來獲得收入。
許英傑見到父母時,不禁流下了血淚。
因他的死,父親微白的頭發全白了,母親的身體不如從前硬朗。
“爸、媽,我回來了。”
她抱著要曬的一大蘿花生從閣樓下來,看不清樓梯,差點摔了一跤,是許英傑扶助了她。
“媽,小心。”
許母下來後突然停了下來看向摔倒的位置。
許英傑睜大眼睛,看向檀音焦急道:“大師,大師,我媽是不是看見我了?她是不是看見我了?”
檀音搖頭。
普通人一般情況下是看不到鬼的。
尋常人能見鬼一般是在時運不濟的時候,又或者是鬼的怨念太深,讓人看到。
如今他的怨念化解,加上青天白日,更看不到。
許英傑看著母親手腳不伶俐的乾活,父親搬起重物,許多次都出手幫忙。
像是察覺到什麼,許母放下東西跑到許英傑的靈像麵前,眼裡含著淚,無比思念地撫摸兒子年輕的臉。
“兒啊,你在天上看著媽對不對……”她將靈像抱在胸口。
媽感受到了,你在保佑媽對不對,我的兒啊。
許父看著老伴又想念兒子了,背無力地彎下來。
許英傑當即跪了下來,猛磕頭,“爸——媽——,是兒子不孝!”
是兒子對不起你們,讓你們飽受喪子之痛。
檀音看看時間,該回去了。
許英傑磕完頭,滿懷愧疚地看了一眼,垂頭喪氣地說:“大師,我們走吧。”
檀音又啟用了傳送符,回到住處。
她的效率很快,找到了許英傑前妻的單位老板,給老板發了一封郵件。
不出兩天,公司徹查財務,發現高管聯合財務人員挪用公款,被警方帶走。
後高管想將重責轉移給許英傑前妻,卻被她舉報道出了殺害許英傑的事。
警方迅速展開調查,一天時間便查清真相,高管為了公司錢財故意接近許英傑前妻,兩人聯手將許英傑殺害,後麵挪用將近五百萬的公款。
後續高管被判死刑,妻子無期徒刑。
許英傑怨氣全消。
檀音發完郵件後,就找到房東發來的葉大師電話號碼撥打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檀音聽著有些街痞子的聲音,握著手機的手微緊。
她壓低聲音,“請問是葉大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