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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位作家都有其深刻的個人風格。正如華茲華斯的作品充滿了對自然的深沉熱愛和對人類心靈的細膩觀察。他的詩歌通過對自然景物的描繪,表達了對生命和人性的深刻理解。
拜倫的詩歌洋溢著強烈的個人情感和反叛精神。他的作品以其激情、浪漫和對社會規範的挑戰而聞名。
卡特先生在匹克威克俱樂部的好友狄更斯則著力於揭示了工業革命時期英國社會的各個層麵。他以生動的筆觸描繪了貧困、壓迫和不公正,但同時也展示了人性的堅韌和善良。
同樣隸屬於匹克威克俱樂部的桂冠詩人丁尼生則以其優美的語言和深刻的思想而著稱,他通過對古典題材的重新詮釋,表達了對現代社會和人類命運的深刻思考。
相較於寫作風格與行事風格截然不同的亞瑟·黑斯廷斯,同為政治家的埃爾德·卡特在文風與寫作風格上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他在政治領域特立獨行,其風格同樣在文壇獨樹一幟,但卻很少像是本傑明·迪斯雷利那樣將自己的作品當作政治主張的宣傳器。
而這樣的創作風格,在當時盛行田園浪漫派的不列顛文壇可謂是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作為曆史開山者沃爾特·司各特爵士的傳承者,卡特在創作風格上較為接近同時代的法國文豪亞曆山大·仲馬,擅長通過豪放的筆觸描繪出曆史場景的壯麗與細節的逼真,使讀者仿佛置身於那個時代。
無論是宮廷的陰謀詭計,還是戰場的廝殺場麵,卡特都能以其精湛的文筆描繪得栩栩如生。此外,他的作品中充滿了對人性的深刻剖析,通過曆史人物的命運變遷,揭示出人性的複雜與多麵。
而這樣的寫作風格也使得其在海峽對岸的法蘭西備受追捧,卡特的處女作《俠盜羅賓遜》是繼沃爾特·司各特後第二批進入法國出版發行的英國曆史文學作品。
他憑借本書在法國讀者中奠定了良好的聲譽,並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在19世紀中期法國書店暢銷書單當中,埃爾德·卡特的作品長期名列前茅。
他的文學成就不僅在於作品本身的藝術價值,更在於他對曆史這一文學體裁的提升與創新。卡特通過其卓越的文學才能,為曆史注入了新的生命與活力,並深刻影響到了之後的喬治·艾略特、查爾斯·金斯利以及羅伯特·史蒂文森等人,使得英國曆史這一流派成為世界文學殿堂的重要組成部分。
其不朽的文學創作技巧,讓曆史在紙上重現,使得無數讀者能夠通過他的文字,感受到曆史的脈動與人性的力量。他的作品不僅是那個時代的文學瑰寶,更是永恒的人類文化遺產。
——喬治·聖斯伯裡著《19世紀英國文學史》
文學評論的主要目的應當是幫助讀者區分好書和壞書。
——亞瑟·黑斯廷斯
毫無疑問的,我的朋友達爾文先生創作的《物種起源》是一部曠世之作,他解釋了許多從前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
——亞曆山大·仲馬
自然選擇可能會影響所有有機體,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無論是最高等的還是最低等的。
——查爾斯·達爾文
偉大的人討論思想,普通的人討論事件,心眼兒小的人討論彆人。
——埃爾德·卡特
瓦埃勒飯店中,亞瑟望著身邊坐著蹭吃蹭喝的海涅,沒來由的歎了口氣。
自從亞瑟來了巴黎之後,英國外交部交給他的任務是一件都沒完成,但是替普魯士警察密切監視海涅這個德意誌憤青的任務倒是圓滿成功了。
在亞瑟不認識這幫時代文豪之前,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偉人們在他眼中總是一副窮困潦倒的形象。
但是當他真正接觸以後,才發現書上寫的東西大半都是騙人的。
誠然,這幫家夥當中確實有一些時運不濟揭不開鍋的,但其中的絕大部分窮困潦倒的家夥完全是自己作的。在這個年代,不欠錢仿佛就當不了文豪,即便兜裡一個字兒沒有,他們也是斷然不願意降低自身的生活標準的。
如果你發現這幫人什麼時候真的開始吃起了黑麵包,那絕不是因為他們開始反省了,而是他們已經把能借錢的親戚朋友借了個遍,再沒有人願意給他們放款了。
拿海涅這家夥舉例,他是徹頭徹尾的普魯士中上層家庭出身,海涅家族在德意誌雖然不像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和門德爾鬆家族那樣知名,但同樣是猶太銀行家族。換而言之,如果出身不好,海涅也學不會這麼多大手大腳花錢的惡習。
不過海涅比起其他放浪形骸的大文豪多個優勢,那就是他認識一位靠譜的出版商朋友。最近幾個月尤其幸運,因為這位朋友最近一直在巴黎。
當然,海涅是一位有操守的詩人,他是斷然不會接受這樣近乎於施舍的接濟。所以,為了感謝亞瑟剛剛打到他賬上的款項以及最近一係列的文化娛樂活動,海涅便發揮主觀能動性,也不管亞瑟需不需要,反正他先鞍前馬後的在《立憲報》與《環球報》上拍幾篇馬蜂屁,順手再借亞瑟·黑斯廷斯的大旗打擊一下李斯特的囂張氣焰,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雖然文章都是虛的。但是,不論是誰都不能小覷海因裡希·海涅這個名字在巴黎的影響力。仰賴於海涅蓬勃的撰文熱情,現如今的巴黎市民與文藝界已經經曆了三個階段的轉變。
在海涅發表第一篇文章時,大夥兒隻會端著報紙皺著眉頭問上一句“誰是亞瑟·黑斯廷斯?”
在一個月前,大夥兒會指著報紙標題向旁邊的同伴道上一句“這就是亞瑟·黑斯廷斯。”
而現在,這幫紳士淑女在聽到有人對這個名字一無所知時,隻會用扇子掩住嘴滿臉驚恐的問道“什麼!你不認識亞瑟·黑斯廷斯?”
你問我為什麼亞瑟對這些事情這麼清楚?
那是因為他昨天在巴黎歌劇院裡欣賞肖邦演出,與身邊一位看起來很有涵養的夫人討論音樂時,剛剛被她這麼質問過。
“海因裡希……我說……”
亞瑟從侍應生手中接過香檳欲言又止“最近你的文章是不是發的頻繁了一些?”
海涅一隻手搭著天鵝絨椅子的靠背,一手舉著酒杯與亞瑟相碰。
從他滿臉的得意笑容可以看出,這位德意誌詩壇的瑰寶最近心情相當不錯“我最近的稿子寫的確實有些多了,但這都得歸功於你,亞瑟。我發現你簡直就是我的幸運星,自打你來了巴黎,我的才思簡直如泉湧。對了,你之後不是要去漢諾威上任嗎?我打算把最近的稿子整理一下,譯成德文再投到漢諾威當地的報紙去。我能做的事情不多,對於朋友,我也就隻能做到這兒了。”
“伱還打算把稿子投到漢諾威去?”
海涅倒也不藏著掖著,他品了口酒直言道“當然,也不全是為了你。李斯特下半年要去德意誌各邦開演奏會,我打算提前替我們的這位‘鋼琴暴君’鋪墊一下。讓德意誌的民眾知道知道,歐洲會彈琴的可不止有一個李斯特。亞瑟,你不了解德意誌,我們那裡的土包子沒什麼見識,他們隻要一聽到從巴黎來了什麼,立馬就會當成傳家寶一樣供起來。我如果不提前給這種火熱的情緒降降溫,恐怕到時候又讓李斯特給得逞了。”
亞瑟對此有些哭笑不得,他遺憾的搖了搖頭“海因裡希,那你也應該選肖邦去和李斯特打擂台才對。在鋼琴演奏方麵,我與李斯特是沒辦法同台較量的。”
海涅不以為意道“亞瑟,你不懂。如果肖邦先生是法國人,那當然沒有問題,但問題在於他是個波蘭人,而且他的性格也太靦腆了。”
“波蘭人有什麼問題嗎?”
“這問題可大了!”
海涅鄭重其事的給亞瑟解說道“你要知道,民族與民族之間是存在歧視的。你對這方麵感觸也許不深,因為你是個英格蘭人,這是英國人當中最受認可的民族。但是,像我這樣到處受歧視的猶太人,對這方麵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德意誌人內部雖然互相瞧不起,普魯士人看不起巴伐利亞人,巴伐利亞人看不起奧地利人,但是這些人卻一致將法蘭西人視為地位更高的民族。法國來的東西是時尚、是風潮,法語是最優美的語言,法國的製度也是先進的代表。當然了,英國也是他們羨慕的對象。
但是,要注意的是,他們羨慕的也就隻有這兩個地方了。從德意誌往東看,波蘭、立陶宛、俄國都是一幫鄉巴佬,而且越往東這種歧視的心理就越重。肖邦先生的鋼琴彈得再好,與李斯特一樣好,甚至要更好一籌,但是他在民族上麵吃的虧,卻很難在演奏技巧上扳回來。”
亞瑟忍不住問了一句“這觀點會不會過分小市民了?”
“小市民?小市民就對了!”
海涅一本正經的開口道“每個國家的城市裡都擠滿了小市民,我們難道還能指望他們能夠本著客觀公正的立場去給出對文學、對音樂的評價嗎?在立場這個問題上,大部分人都是先入為主的,要想書籍賣的暢銷你得順著小市民的思維去迎合他們。”
亞瑟聽到這話,忽然又忐忑的放下了雪茄“海因裡希。”
“怎麼了?”
亞瑟扶著前額頗為苦惱道“我忽然有些擔心你那本新書《論浪漫派》的銷量了,我們第一版就印三千本會不會顯得過於魯莽?”
海涅聞言趕忙勸阻道“亞瑟,這不一樣。咱們《英國佬》的定位就是麵向有一定知識儲備的中等階層,在全歐洲各個國家當中,就數不列顛擁有的中等階層數量最多了。隻印三千冊,依我看你還是過於謹慎了。”
“但願如此吧。”
亞瑟掃了眼侍應生遞過來的賬單,扶著前額痛苦的眨了眨眼“我對《論浪漫派》的發行量要求不高,最起碼把成本給覆蓋了。對了,還有安徒生先生的詩集,他在英國名不見經傳,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炮打響。如果他不行,那加上《論浪漫派》,《英國佬》的短期現金流壓力可就有些大了。”
“ein&nbp;uhenbrt&nbp;hne&nbp;uhtein。”
“你說什麼?”
海涅挑眉笑道“一句德意誌諺語,沒有磨石就沒有磨坊裡的麵包。要想得到結果,必須具備必要的工具或資源,我相信《英國佬》肯定有這方麵的工具和資源。我從前在倫敦旅居的時候,從來就沒聽說過什麼《英國佬》。但是當我前年再去倫敦的時候,你們卻已經成了和《布萊克伍德》並駕齊驅的文學雜誌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亞瑟,我可不是傻瓜,你有成功的訣竅。”
“如果你一定要說我有什麼訣竅,那就是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我們在迎合小市民觀點上向來做的很好。”
亞瑟點燃雪茄道“《英國佬》的成功離不開埃爾德的幫助,我們的早期分銷渠道幾乎是那家夥憑借一己之力開拓的。從這方麵來說,他確實是一位商業上的奇才,皇家海軍錄用他也許就是看中了他疏通渠道的能力,所以才派他去執行環球科考的任務。”
“對於卡特先生,我聽你和亞曆山大、查爾斯他們提了很多次了。他聽起來確實像是一位傳奇人物,如果有機會的話,等他從海上回來之後,你可以替我引薦一下。”
“我好像聽到有人提到了埃爾德·卡特?”海涅話音剛落,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歡笑聲。
亞瑟放眼望去,那是三位剛剛從一樓上來的客人,左邊與右邊那兩位亞瑟不認識,而中間那位即便脫了衣服亞瑟也認識,那正是癖好異於常人的維多克·雨果先生。
雨果看見亞瑟與海涅在此,於是便笑著為他們兩位引薦道“亞瑟,海因裡希,我們剛剛正在聊你們倆,沒想到正好在這裡碰上了。我來為你們介紹,這位是巴黎最知名的出版商查爾斯·加蘇林先生,我的《巴黎聖母院》就是由他代理出版的。旁邊這位則是亨利·德萊賽特先生,你們倆應該是老相識了吧?德萊賽特先生說他在倫敦的時候,他的銀行曾經幫你辦理過存款業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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