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的衛含章知道,這張美人皮下藏著的是何等蛇蠍心腸。
“我叫衛含章,家父定遠侯。”
靜安公主眉頭蹙了起來,“我似乎沒見過你。”
衛含章嘴角恰到好處的露出一抹苦澀,簡單說了一遍。
靜安公主恍然大悟,她倒是聽說過定遠侯府嫡長女小時候被擄走的事情,可京城所有人都默認她死了。
“放心,你是本宮的救命恩人,本宮親自送你回去,定遠候府敢不給本宮這個麵子!”靜安公主得知昨日衛含章被定遠侯府拒之門外,冷哼了一聲。
衛含章目的達到,嘴角微勾,“含章多謝公主。”
靜安公主不止給衛含章兩箱子珍貴藥材,還有一箱綾羅綢緞,一箱金銀,足足有一千兩,除此之外,她還親自送衛含章回去。
“侯爺,夫人,大小姐回來了……”定遠侯府,門房急急忙忙跑進來。
前廳裡,定遠侯和夫人秦氏正在說這件事。
“孽女!讓她滾進來!”定遠侯拍案而起,滿臉怒氣。
看樣子秦氏沒少添油加醋。
“大小姐在府外,靜安公主親自送她回來的。”
定遠侯夫婦愣了一下,這個孽女怎麼和靜安公主扯在一起了?
“老爺,出去看看。”秦氏有種事情脫離了掌控的感覺。
靜安公主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女兒,哪怕定遠侯有實權,也得給幾分麵子。
他甩袖走在前麵,秦氏跟了上去。
“孽障!”
定遠侯看到衛含章,完全沒注意到她身上帶傷,抬手就是一巴掌。
衛含章目光微冷,她不著痕跡的退後了半步,公主府的侍衛反應快,截住定遠侯的手。
“父親,女兒究竟犯了什麼錯?十年未見,父親竟要打死女兒?”衛含章表情平靜,聲音淒苦。
本來靜安公主帶她過來,一路上就吸引了不少百姓,定遠侯府前麵現在都是人。
“你還敢說?昨日接你回府你竟然拿架子,私自跑出去,你眼裡還有沒有侯府?”定遠侯脾性向來火爆。
秦氏心機深沉多了,她看了看公主府的馬車。
“侯爺……”她拉了拉定遠候,“靜安公主。”
靜安公主從車上下來,“定遠侯好大的氣性。”
“見過公主。”定遠候夫妻倆行禮。
定遠侯直起身子,“多謝公主送這個孽女回來,她冥頑不靈,行為粗鄙,若是開罪了公主,公主無需看本侯的麵子,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
這是直接把衛含章定死是因為得罪靜安公主,才被人找上門來了。
衛含章對著不可置信的靜安公主無奈一笑。
靜安公主被氣到了。
她開始覺得衛含章的話有待考證,
現在看定遠侯的一係列操作,頓時明白了衛含章的處境。
“定遠侯多慮了,含章是本宮的救命恩人,本宮親自送她回來有何不可?”
她冷哼了一聲,不管錯愕的定遠侯夫妻,“含章,受了委屈彆怕,儘管讓人去公主府找我,本宮一定為你做主。”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定遠侯,轉身帶著人走了。
救命恩人?
圍觀的百姓也驚訝,衛含章消失了一天再回來,身份就不同了。
“父親母親,女兒可以回府了嗎?”衛含章福身,平靜的看著定遠侯。
靜安公主走了,可還留下幾個侍衛,都抬著她送給衛含章的東西。
衛定遠侯一肚子疑慮,現在也不是解惑的時候。
衛含章順理成章的從正門進了侯府,她瞥了一眼李嬤嬤,目光沉靜。
李嬤嬤卻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跨過侯府的門檻,衛含章嘴角含笑。
上一世,她從偏門進來,受儘侮辱,侯府裡的人知道她不受寵,從來不將她放在眼裡。
在侯府裡步步維艱。
“母親,請問女兒住在哪裡?”穿過垂花門,衛含章回頭,笑盈盈的問秦氏。
秦氏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她怎麼搭上的靜安公主,聞言隨手讓李嬤嬤帶衛含章下去。
轉瞬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讓李嬤嬤帶衛含章去另一個院子。
定遠侯跟著當今打江山,勞苦功高,封了世襲罔替的侯爵,這宅院也是賜下來的,足足四進院,前世衛含章住的是距離下人房最近的秋香苑。
這一世……她抬頭看著翠薇苑這三個字。
雖然比不得她那好妹妹的院子,但也還算可以。
看來靜安公主這大旗還是好使,不辜負她挨了一劍。
“大小姐,這是夫人親自挑選的人,青櫻,青桃,以後她們兩個跟在您身邊使喚,奴婢就告退了。”李嬤嬤看了一眼幾個箱子。
“嗯,下去吧。”衛含章擺手。
“衛小姐,我等也回去複命了。”幾個侍衛拱手。
衛含章點頭,“多謝幾位大哥。”
人都走了,衛含章看著眼前的兩個丫鬟。
十七八的樣子,水蔥似的,都是好顏色。
衛含章心裡明白秦氏的意思,她嘴角微勾,“你們先把箱子搬到我屋子裡。”
“大小姐,這粗使的活兒不是我們該做的。”青櫻皺眉。
青桃眼裡露出不屑,“府裡規矩森嚴,粗使的活兒有粗使的人乾,大小姐流落在外,不懂規矩也是有的,不過既然回來了,以後慢慢的就懂了。”
接著她招手,叫來兩個粗使婆子抬箱子。
衛含章含笑看著她們,不多話,不阻止。
青櫻青桃自覺給了她下馬威,仰著頭走了。
衛含章也不惱,等待晚上便是。
秦氏基本的表麵工作要做,她給衛含章準備了幾身還不錯的換洗衣裳。
可惜的是沒一件合身的。
前世衛含章換了,像是偷穿彆人的衣裳,晚上的家宴惹人笑話。
府裡的人都在背後議論,她的威嚴幾乎一落千丈。
今夜是定遠侯府的家宴,並不是為了給衛含章接風洗塵。
“大小姐,家宴時辰快到了。”青櫻見她遲遲不出發,忍住不耐提醒。
衛含章起身,就穿著她樸素的衣裙前去赴宴。
青櫻想說什麼,對上她沉靜的眼睛,把話吞了回去。
家宴擺在了正廳,衛含章到時,裡麵正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