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送走了宋夫人，“你們幾個出去沒發生什麼事吧？”
她發現宋修遠神色有些不對勁。
衛含章搖頭，“無事，”
秦氏雖不信，但又沒什麼證據，想著晚一些問衛悠寧。
“你流落在外十年，京城許多規矩都不懂，待人接物和你妹妹多學習，哪怕你救了靜安公主，也不要想著挾恩圖報，免得什麼時候惹怒了公主，連累家人。”秦氏看到衛含章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就煩。
她把嫌惡藏起來，卻沒逃過衛含章的眼睛。
“母親說的對，我確實不懂，就像今天悠寧，我應該和她學習，多和外男接觸。”衛含章聲音很輕。
秦氏眼裡泛起驚怒。
她不快，衛含章心裡就舒暢。
“母親，我身體不適，先回院子了，改日再和妹妹好好學習。”
衛含章轉身離開，秦氏眼裡淬著惡毒。
晚膳她在自己的院子裡用，秦氏的院子裡，衛澤川帶著蘇氏，衛悠寧和衛澤宇陪她用膳。
發現她臉色不太好，衛澤川詢問，“娘，誰惹你煩憂？”
衛悠寧在秦氏身邊，“娘，彆怪姐姐，她才回府，我們應該讓著她。”
一句話就點燃了衛澤川。
“又是她！”他哼了一聲，“娘，你是侯府主母，教養子女本就天經地義，該教訓的時候不要手軟。”
衛澤宇也附和，“娘，為了她氣著自個兒不值得。”
心裡已經盤算明日去替秦氏把這口氣給出了。
秦氏摟著衛悠寧，心裡慰帖。
她有貼心的兒女。
蘇氏在一旁伺候她，不說話。
翠微苑，衛含章用過膳，靠在軟榻上看書。
她看的書是占卜類的。
這一世，有重生的加持，她的占卜將得心應手。
衛含章看了一會兒，放下書，頭腦放空。
想著三皇子和衛悠寧的婚事，又想著宋修遠。
這些人，她全部都不會放過。
慢慢來。
她要做的事太多，手裡的人和錢財太少。
侯府不缺銀子，但不可能落在她的手裡，就是月例銀子都會被克扣。
這院子裡除了玉蟬和妙心，韓嬤嬤三人，衛含章誰都信不過。
不過隻要有錢財，倒是有些人可以利用。
她手中隻有晉王和靜安公主給的銀票，但這點遠遠不夠。
“嬤嬤。”衛含章叫韓嬤嬤進去。
她低聲吩咐韓嬤嬤一些事情。
“小姐，你如今是侯府姑娘，出去拋頭露麵，一旦被發現，你……”韓嬤嬤很是擔憂。
“不會被發現。”衛含章淡笑。
就算被發現，她也有法子應對。
韓嬤嬤拗不過她，“明日我找機會出府。”
侯府規矩森嚴，奴仆也不能隨意出府。
衛含章住的翠微苑在東正院靠後，倒是離西邊的角門近，可沒有秦氏的允許，沒有鑰匙，她無法出去。
得想個辦法。
翌日，陰雨綿綿細如絲。
青桃撐著傘，衛含章去給老夫人請安。
翠微苑離清暉堂有些距離，她出發早，到的時候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到了。
“給祖母請安。”衛含章進去，身上粉白的披風被丫鬟接過去。
她穿了一身碧青色的衣裙，小臉白皙，能看見臉上的絨毛。
“沒淋濕吧？”老夫人笑得慈愛。
衛含章也當她是慈愛，“沒，打著傘呢。”
她坐在三姑娘的身邊。
對麵的吳氏衝她露出一個笑容。
“大姐姐，聽說昨日你見到宋公子了？”三姑娘衛雲想眼睛轉了轉。
她穿了藕粉色的衣裙，嬌俏可愛。
“嗯，見了。”衛含章看著她。
衛雲想也喜歡宋修遠。
衛含章眼神微暗，心裡隱約有個想法。
一瞬間，她發現衛雲想的麵相變了。
衛含章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心裡百轉千回。
難不成她還能影響彆人的命運？
適才她心裡的計劃衛雲想也算在其中。
既如此……那就放開手乾吧。
衛含章眼裡逐漸凝聚起瘋狂。
她早就忘了師父囑咐的話，占卜，占的是天機，她介入彆人的因果太多，自然要承受相應的結果。
上天讓她重活一世，她就要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秦氏和衛悠寧一起來的。
衛悠寧很快就是三皇子的側妃，二房三房對她更是熱情。
衛雲想尤其。
她以前覺得自己和宋修遠不可能，有衛悠寧在前，現在換成衛含章，那就不一定了。
“老夫人，大小姐院子的丫鬟來了。”清暉堂的丫鬟同心進來。
老夫人和秦氏眉頭一皺。
沒規矩。
“含章，你院子裡的丫鬟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秦氏直接開口。
“娘，大姐姐自己都不太知道規矩，丫鬟不懂實屬正常。”衛悠寧柔柔道。
“罷了，我再給你送兩個懂規矩的，今日的事不許再發生了。”秦氏又道。
衛含章也學她們笑，“母親，玉蟬和妙心是靜安公主送的，不會不懂規矩，定是有什麼要緊事。”
“你能有什麼要緊事？”衛雲想看不起。
被孫氏拉了一把，她閉嘴了。
靜安公主的名頭出來，秦氏把話憋了回去。
老夫人讓人進來。
玉蟬進來行禮，之後看著衛含章，“小姐，靜安公主身邊的人來了，說是貴妃要見你。”
眾人一愣，震驚。
衛含章已經起身，“那祖母，我走了。”
“等等……”秦氏連忙開口。
“你不懂規矩，以免衝撞貴妃，我帶著悠寧陪你去。”
悠寧將來是貴妃的兒媳，婚前和婆婆打好關係很有必要。
秦氏充滿了鬥誌。
侯府門口，靜安公主身邊的內侍躬身，“衛大小姐，請吧。”
見秦氏拉著打扮隆重的衛悠寧也要跟著上車，內侍連忙阻止。
“貴妃娘娘隻宣召了衛大小姐一人。”
秦氏是一品誥命，自然有機會進宮求見，可現在貴妃沒說，她就不能去。
衛含章扶著玉蟬的手上了馬車，“母親，既然貴妃隻召見我，那我就先去了，悠寧想進宮，母親下次再帶她。”
秦氏又氣又怒，又覺得丟人。
看著馬車遠去，深吸幾口氣才勉強平靜下來。
“娘，姐姐不會在貴妃娘娘麵前胡說吧？”衛悠寧擔憂。
“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