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老太太？哪個薑家”呂屠疑惑。
“龍城還有幾個薑家？自然是那兵部尚書的薑家，他家老母年輕時候欠我一個人情，隻要拿著這個過去，她必定會賣我一個麵子，唯一的麻煩就是也不知道這老賤人死了沒有。”
呂屠和汪妙菱聽得直咂舌，汪敏這老太太嘴也太損了，簡直比一些年輕人還要損出許多倍來，誰能一來就咒以前的老熟人死啊？
但二人自然不會跟汪敏犯忌諱，呂屠拱手謝道：“多謝姑奶奶，這可真是幫了大忙了。”
“我又不是幫你，幫的是我們汪家，我不出手有些人還以為我們汪家沒人了呢。”
汪妙菱上前撒嬌地挽住汪敏的胳膊：“姑奶奶，你彆這麼說嘛，相公對我疼愛有加，不會欺負我的。”
汪敏哼了一聲懶得搭理她，而呂屠則是思忖起來，看來汪敏這老太太的能量的確大得嚇人，絕對不僅僅是她之前對呂屠說的那樣，隻是在京城之中做過幾年生意。
但汪敏不願意多說，呂屠去問也隻會招來一頓臭罵，這老太太脾氣著實不太好。
這薑家老太太，自然也就是薑婉瑜的親奶奶，但呂屠不會讓薑婉瑜跟對方有書信往來的，畢竟老太太或許能在生意上庇護一下汪家的生意。
但絕對不會在薑婉瑜的事情上做出讓步，畢竟執掌薑家的始終是薑淩峰。
汪妙菱對著汪敏上下其手，一會揉肩一會捶腿的，把老太太給伺候舒服了。
眼睛都沒睜開道：“快去辦正事吧，彆再我這死老太太跟前白忙活了，多餘的我也拿不出來，都給你們了，趕緊滾蛋！”
汪妙菱嘿嘿一笑：“那姑奶奶，我們就先回去啦？對了近日來飯菜還合口味嗎？”
“還湊合。”
呂屠起身衝汪敏一鞠躬：“姑奶奶我們走啦。”
又倒回去將胭脂盒交給福伯，叮囑了之後這才回家。
“妙菱，你說姑奶奶這脾氣一直都這樣火爆嗎？”
汪妙菱點點頭：“現在可算是溫柔許多了，我小時候還見姑奶奶經常拿笤帚打我爺爺呢，所以相公你千萬彆往心裡去，姑奶奶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呂屠聽後一下就順心了：“那沒事了，姑奶奶果然是真性情，你太小看我了，我怎麼會生她的氣呢？她對咱們這麼好。”
“我就知道相公明事理。”
二人說說笑笑地回到家吃完午飯，呂屠又出了門，去找到張邈和林知春。
“張大夫林針仙，最近可是辛苦你們了。”
林知春擺擺手：“無妨，反正都是懸壺濟世，這也是我們的職責。”
呂屠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蜀中針仙，這思想境界就是高得沒邊！要是天下多一些您這樣的人，世間早就沒病痛了。”
林知春嘿嘿笑道：“呂大人，有話咱們就直說吧，捧我這個糟老頭子乾嘛？”
“二位實不相瞞，咱們的工作還得繼續開展呐！”
林知春納悶：“村中所有的天花患者不是都治好了嗎？”
張邈幽幽一歎：“遠遠不夠啊師弟，整個武川還有不少的百姓都感染了，我隻是看你今日勞累，沒跟你說。”
林知春聽後當即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師兄，這可不興開玩笑啊，整個武川多少人感染？咱們全都得去救了嗎？”
呂屠納悶：“你剛才不是還說懸壺濟世是你的職責嗎？”
林知春沒好氣地瞪了呂屠一眼：“我就是那麼一說，你還當真啊？師兄啊，咱們師兄弟哪怕就算把你的徒弟們也加上，也治不過來啊！”
張邈經過多日的觀察，他早就猜到了呂屠應該是接到過某種命令，必須要救助武川的天花百姓，這時閉眼點頭道：“治不過來也得治，你彆忘了咱們的祖訓！”
一聽祖訓二字，林知春趕緊收起先前不忿的表情，躬身道：“全聽師兄的！”
張邈看向呂屠：“呂大人，藥這個方麵我的確是分身乏術，需要你源源不斷地準備充足，治療方麵就交給我們吧，從明日起你再給我等準備一架馬車，我們回武川去。”
呂屠滿心歡喜地答應下來：“多謝張邈大夫深明大義！我明日讓人跟著你幫你們的忙。”
“好的，呂大人那就請回吧，今日我們先休息一下。”
呂屠也不再多作打擾，起身朝著校場走去，他對於張邈的工作效率還是很有信心的，至少張邈的醫德使命感可比林知春強多了。
這算是已經解決了一項任務，另外還有一項最艱巨的任務，那就是挑起烏丸和大虞的仇恨。
呂屠叫來聶雲道：“點上50個騎兵，跟我走！”
聶雲一聽就來了勁，當即凜然道：“大哥，咱們是要辦事了嗎？兄弟們早就待膩了，對了咱們是去哪啊？”
呂屠邪魅一笑：“去北邊，敢嗎？”
“敢！我這就去點齊人馬。”
呂屠讓劉陽和劉洪在家中坐鎮，他則是帶著聶雲和拓跋越，總共50名輕騎兵，出了村。
這次他的目的並不是直接去挑起矛盾，而是先去探探路。
畢竟他手裡儘管有武川的地形圖，還有半幅懷朔的地形圖，可對於長城以北，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想要打仗，就必須要做到心中有數，這是一個將領最基本的常識，呂屠手下的兵，那可是他一個個招募過來，精心培養起來的，哪怕折損一個，對於他來說都是莫大的損失。
呂屠這一次讓所有人都輕裝上陣，除了必要的兵器和弓箭外，呂屠還讓人背了一包紙和一堆炭筆，這一次他要先去找到烏丸人的活動軌跡。
至少也要保證下次率領人馬過來時，不會撲空。
呂屠選擇的自然是最安全的古北峰隘口，這裡已經由柴勇繼續接手了，並且事先派出了兩個勇士，去查看隘口對麵有無敵人。
在確認沒有敵人後，呂屠這才帶著50騎兵穿行了過去。
“大哥，這隘口可真是險啊，如果這會烏丸狗有埋伏的話，咱們恐怕要全軍覆沒。”
呂屠嗬斥道：“閉嘴！戰時不準胡說。”
好在順利出了隘口，當呂屠率先一步躍眾而出時，被眼前一望無際的平坦草原給深深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