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想到什麼,沈曦的臉立刻垮下來,跟唱戲似的。
誰要沈沉跟她像了,他也配!反正不管使出什麼手段,她的目的隻有王位!她沈曦能靠自己的才能學識輔佐沈沉登基,自然能讓他下台!
“公主殿下,九皇子醒了。”
聽到阿書的話,沈曦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差點忘了大事。
沈曦回了自己的寢宮,又看著沈數不知道從哪裡翻找出來的竹蜻蜓,玩得好不亦樂乎。
“沒想到七姐姐還喜歡竹蜻蜓。”
沈數兩手一搓,又兩手一放,竹蜻蜓就飛在半空中,像小鳥飛翔得自由。
沈曦隻是笑了笑,對著沈數說道:“數兒喜歡竹蜻蜓七姐姐送你了,隻是呢七姐姐已經接下了要為你尋找母妃的任務,所以現在,七姐姐得帶你去找新母妃了。”
這是件大事,能給沈數找好新母妃,還討沈數喜歡最好不過,這樣父皇麵前她才更好說話,做她想做的事情。
聽到新母妃三個字眼,沈數頓時覺得自己手上的竹蜻蜓不香了,猶豫再三之後,小腳小心翼翼地挪到步子,走到沈曦麵前,抬著自己的小腦袋:“數兒知道不能一直跟七姐姐生活,數兒隻求七姐姐不要把我送給打罵我的人好不好?數兒會很聽話的~”
說到後麵,眼眶中的淚水猛地竄出來,但怕沈曦生氣,又趕緊伸出自己的小手擦拭,故作堅強。
這小模樣,沈曦心疼死了,蹲在沈數的麵前,左手牽著沈數的右手,自己的右手給沈數擦拭掛在小臉上的淚水,輕聲細語:“小數兒這麼乖,七姐姐會給你尋找一位特彆好的母妃,小數兒相信七姐姐好不好?”
“嗯,我相信。”沈數立刻點頭,表現得很乖巧。
至於沈曦,她沒有跟小孩子相處過,沈數回答這麼利落乾脆,她看不出沈數到底是真的相信她,還是被迫相信她?
很快,沈曦就抱著沈數來到了一座宮殿前,環繞四周的景象,綠植頗多也茂盛,可見主人家的細心愛護。
隻是,除了綠植給人的另一種感覺便是清冷,宮裡的奴婢不多,要不是有這些綠植的存在,沈曦差點以為自己進入冷宮了。
還在宮殿裡刺繡的娘娘收到沈曦來她宮中的消息,起身出門迎接嘉興公主。
“妾參見嘉興公主,不知嘉興公主蒞臨,有何要事?”
眼前人雖然是妃子,穿得卻格外樸素,頭上隻有一根茱萸簪子,這穿出去誰相信她是賢妃娘娘。
“娘娘有禮了,今日我前來是有事與您商量。”沈曦抬了抬南思故的手,笑著應答。
說到這,南思故邀請沈曦進宮殿坐著說,又讓自己的婢女準備茶水,點心。
“想必娘娘也是聽聞此次蘇落落的醜事,我早就聽聞賢妃的美名,端莊淑女,為人和善,想著把數兒交予娘娘,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南思故顯然沒料到沈曦前來是為了這事。
又看著懷抱中的沈數,她早就見過這孩子了,活潑可愛,誰會不喜歡呢。
南思故凝視著眼前的沈曦,心裡很是高興,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見到沈曦,果然跟那小子說的一樣,漂亮的絕美。
那小子還說,漂亮是婉婉最不起眼的優點,婉婉琴棋書畫,習武樣樣精通。
哎,能讓那小子這麼關注還高興誇讚的姑娘,南思故又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也好,自己在宮中甚是無聊,除了能傳遞一點消息給那小子也沒有彆的事情可以做了,現在沈數在她身邊,自己宮中也熱鬨,她還可以有借口出宮了。
“多謝公主的關懷,數兒交給我,我定當他如親生兒子,絕不會讓數兒受一點苦。”站起來,給沈曦道謝。
沈曦微微點頭,低下頭,摸著沈數的小腦袋:“小數兒,這位賢妃娘娘你之前見過,七姐姐給你找的新母妃你滿意嗎?”
沈數仰著腦袋,注視站在麵前的南思故,聽宮中的人談論過,南思故為人和善,他也願意相信自己的七姐姐。
至於沈曦,上輩子她跟南思故沒交往,甚至她還一度奇怪,賢妃沒有任何背景,父皇為何會娶這樣的女人,因為漂亮而喜歡,可是娶了之後又為何很少來賢妃的宮裡,這麼多年賢妃也沒有兒女。
不喜歡不利用,卻把人困在宮中,南思故也沒有任何怨言。以至於沈曦想了這麼多年,始終不明白其中原由。
不過,南思故為人不錯,在後宮也沒樹敵,很大的原因就是沒有背景陛下也不寵幸,所以不會有人關注。沈數交給賢妃,她很放心。
想到什麼,又讓阿書先帶著沈數出去,自己有點私事:“其實我有點私事想拜托娘娘。”
南思故聽到沈曦這句話有些沒明白,她跟嘉興公主從未有過往來,嘉興公主也是最受寵的公主,怎麼會有事拜托她呢?
隨之沈曦在南思故的耳邊說起了自己拜托的事情,畢竟自己不可能一心一意在自己母後身上,一個人的力量不夠。
想來自己給南思故帶來了兒子,那麼她們之間就有了牽扯,人與人有利益總歸是要好的,反正這件事情又不是要命的事,南思故自然會同意。
南思故點點頭,沈曦把自己宮中的婢女分了兩個放在思明殿,又讓宮中的奴才抬著一箱盒子進來。
盒子裡便是沈曦給南思故的見麵禮。
解決完這件事情之後,沈曦便可以出宮了。
未央城內熱鬨非凡,煙柳畫橋,風簾翠幕說的就是未央城,很多外邦人慕名而來。
一位公子束著碧玉發簪,身雪白綢緞,腰間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細長溫和的雙眼,步履輕盈,一看就是舉世無雙的翩翩公子,要是打扮成姑娘,定彆有一番絕色。
沈曦看著這條街滿臉高興,她終於出宮了,伸伸腰,剛好幫父皇解決好小數兒找母妃的事情,這才允了她出宮。
沈曦一眼就相中旁邊的竹蜻蜓,小跑過去拿起,她記得小時候她可愛玩這東西了,竹蜻蜓在自己手上飛起來,飄在空中的那一瞬間是快樂的。
那是自由!
曾經她不懂享受,把自己固執地放在一個死位,總認為自己是公主就要行謹則能堅其誌,言謹則能崇其德。
望春花發應相笑,蠻未滅,己已死,此難料,心在邊塞,身死長街。
這一世她要對酒當歌,酒言歡在,誰也彆想利用她,覺得她是軟柿子,沈曦固當石!
“事情辦妥了嗎?”冷峻的聲音響起。
“我們的人已包圍整個京兆尹府,任他也插翅難飛。”
右手搭在左手上,手指輕輕敲打著左手背,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也怔住腳步,兩個人在巷子的這頭和另一頭,距離很近,兩眼相對,可以清晰地看到雙方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