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不可能老黃沒有解釋。
但老黃就是信誓旦旦指天發誓的一口咬定不可能!
好吧,那樣最好。
陳小富覺得自己的爹七老八十的確實也不太好。
不過他覺得既然自己的母親貌美如花,能種下一大片的瓊花林,家境理應是頗為殷實的。
那麼她又是如何與自己那個便宜的父親相遇的呢?
她又是如何愛上了這個渣男,還被這個渣男給謔謔了的呢?
老黃也沒有給出解釋。
不知道他是無法解釋還是不想解釋,老黃說他要去找夏侯常勝挑選下一批兵,他杵著拐杖跑得飛快。
在陳小富的眼裡,這便是落荒而逃!
所以……開陽神將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親呢?
穿越而來不是找爹的。
陳小富僅僅是好奇,隻是覺得這花溪彆院、老黃、老奶奶、現在又多了一個老鬼,這一切都有些神秘。
獵奇是本能。
相較於獵奇,陳小富覺得還是獵豔更有意思一些。
隻是這該死的大威天龍神功……想到這東西,陳小富又恨不得給冷道士一板磚。
回到了南院,陳小富在涼亭打坐。
破一境,這是他必須儘快達成的一件天大的事!
這事比獵奇重要百倍。
這事搞不定就無法獵豔,就隻能看著小薇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看著小薇那柔弱無骨卻又驕傲的身子空流淚。
五次洗髓早已結束,陳小富倒是感覺到了自己與之前有些不一樣。
比如耳目更聰慧,精神更飽滿,就連力量也大了許多。
可還是不能飛!
所以,他依舊認為自己還是在六境上階。
《無極三式》這書中的三招劍法他已練得爐火純青,現在他用無極劍使出無極三式頗有些威力——
這讓阿來和啞巴有些驚訝。
他的劍已能挽出幾朵劍花,他運劍的速度更快,甚至能有破空之聲。
更神奇的是他劍上傳來的力道極大!
在與啞巴的比試中,啞巴用的是一根百煉鋼打造的鐵棍!
這根長五尺六,重五十斤!
這是陳小富讓張大牛給啞巴打造的武器,他堅持認為用拳頭沒有用這長棍安全。
啞巴欣然接受。
啞巴與陳小富對練自然壓製了內力,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陳小富的劍劈在鐵棍上的力量遠遠超過了六境上階該有的水準。
他不明所以,隻認為這應該就是洗髓帶來的好處。
但陳小富依舊未能從無極三式中領悟出屬於他自己的劍法來。
這些日子有些忙,他似乎也沒在意去領悟什麼劍法了。
阿來和啞巴依舊站在這涼亭外,初冬的風哪怕是在這江南之地也有些蕭殺,涼亭中盤膝而坐的少爺他……
明日就要啟程,他此去帝京就要當官了。
他不會再有多少時間習武,所以,啞巴和阿來看著少爺隱隱有些同情。
這就意味著少爺要破一境幾乎沒啥可能了。
少爺他會不會因此而絕望遁入空門呢?
他學的是佛門正宗的大威天龍神功,他還有極高的文學造詣,他若是遁入空門,許能在某個寺院裡當上個主持方丈。
甚至成為一代高僧!
就在二人如此想著的時候,翠紅帶著兩個男子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二人認識,便是這臨安城的城守葛子健葛大人。
另一個……是年約四十穿著一身儒衫的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在阿來想來,這位葛大人肯定是來與少爺敘舊話彆的,畢竟少爺這官兒不小,這官兒的權力還很大!
當翠紅帶著這兩人尚未走到涼亭的時候,陳小富已經睜開了眼。
他沒有再次進入那人我兩忘的空靈之境。
葛子健已遙遙拱手,那張胖臉滿是笑意:
“賢弟,為兄可以打擾到了賢弟?”
陳小富拂袖起身,也拱了拱手笑道:“葛兄前來何來打擾之說?”
“哈哈哈哈……”
葛子健爽朗大笑:“那就好那就好,賢弟依舊是那個賢弟,為兄這便寬心了。”
二人入了涼亭,陳小富看了看那位陌生的中年文士,伸手一引,請了二人入座。
他煮上了一壺茶,葛子健俯身,那張胖臉上的那雙小眼睛閃動著異樣的光彩:
“賢弟,你瞞得為兄好苦啊!”
“今兒個一早為兄才得到吏部發來的告知文書,說……陛下封賞你為監察院禦史,領正四品銜,負責組建監察院,有監察百官之權……”
“賢弟,為兄這就要鬥膽說你兩句不是了!”
“你應該早已得到聖旨了吧?這麼大個喜事怎麼不給為兄說一聲呢?”
“這必須得慶祝啊!”
“為兄在聞香樓訂了一桌席麵,今兒個晚上咱們不醉不歸!”
陳小富苦笑:“葛兄,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
“前些日子我去過一次慶園,也給錢老倒了一肚子的苦水,”
他擺了擺手:“不提了,說起來就難受。”
“至於晚上吃酒就算了,不瞞葛兄說,陛下的聖旨我已經收到一個多月了,再不去帝京恐怕會惹怒了陛下,所以決定明兒個一早就走。”
葛子健一怔:“那也不影響今夜吃酒。”
“今夜我得陪陪爺爺奶奶,來日方長,咱們將來有的是時間喝酒,不在意今晚這一頓。”
葛子健沉吟三息,打了個哈哈:“賢弟說的也是,那咱們就改日再聚……”
“這位是河南道刺史商大人的師爺俞途俞先生。”
俞途麵帶微笑拱了拱手:“在下見過禦史大人!”
陳小富倒是多看了這位斯文的俞師爺兩眼,麵色並不驚訝,似乎覺得這個人前來沒什麼奇怪的。
他原本以為商簡書早就應該派人來了。
至於多看了兩眼是這位師爺表現的頗為沉穩。
一個師爺,哪怕是刺史的師爺,他也並無官職,在主人的身邊就是擔任個出謀劃策的角色。
見自己而不起身見禮……是個見過世麵的人,也是個不卑不亢的人。
當然,一道之刺史也是正四品的大官,門下師爺眼睛高一些也是習慣使然。
“這還沒上任,我還是喜歡叫我一聲公子比較好。”
說了這一句,陳小富的視線落在了葛子健的臉上:
“我說葛兄,我離開花溪彆院之後,這地方你可得幫我看著一點!”
葛子健大手一擺:
“賢弟放心,隻要為兄一日還是這臨安城的城守,花溪彆院就絕對沒有人敢打半點主意!”
陳小富也哈哈一笑:“那我就要先謝過葛兄了!”
“咱弟兄之間何必言謝,倒是……賢弟啊,”
他左右看了看,俯身,壓低了聲音:
“這官場裡的事……賢弟這初入官場,為兄還是想給賢弟說幾句肺腑之言。”
陳小富微微一笑:“葛兄但說無妨!”
“賢弟,你還年輕,其實官場裡的許多事……你以後當官當得久了就明白了,許多事莫要太當真更莫要太去較勁。”
“較勁其實較來較去都是在消耗自己!”
“看的多了,經曆多了才會發現很多事最後都不是解決了。”
“而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