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武俠修真 > 大啟審死官 > 第五十七章 魚已上鉤

第五十七章 魚已上鉤(1 / 1)

推荐阅读:

喊上世子爺一道來教坊司,最大的好處當然不是不用付錢,齊逸又沒想白嫖。

月倚夢無端失蹤一案,要查,但不能打草驚蛇。

而這條蛇,指的自然就是這個下巴尖得像蛇妖、眼線斜挑都快畫到發髻裡去的梅娘。

能做教坊司的老鴇,必不可能是什麼醜婦,通常都是花魁出身。不僅得長相出眾、精通音律,還得有相當了得的交際手腕。

不過,在賢王世子這位社交悍匪麵前,連梅娘這種老江湖都有點招架不住。

“哎呀,世子爺儘笑話奴家。”

妝容精致的年輕婦人,抬起塗著鮮紅丹寇的玉手,輕輕拍掉世子爺的手。

然後,那隻手就正好落在了婦人高聳的‘側成峰’上。

在這個時代,三十出頭便已是婦人,但在齊逸前世,可是女性魅力最頂盛的年紀。

梅娘雖長了張瓜子臉,但身材卻是頗為豐腴。腰細腿長、前凸後翹,低領紗裙襯托出白皙的肌膚,溝壑深深深幾許,世子一手握不住。

世子爺給梅娘遞了個眼神,梅娘立馬心領神會,蓮步輕挪,來到齊逸身旁。

“誒,這位小郎君長得好俊俏,不過,卻好是麵生呐。”

‘麵生個鬼啊,你忘了大明湖畔的小乞兒了嗎?’

齊逸心底暗自吐槽,麵上則笑道:“世子爺帶在下來長長見識,也是生平頭一次進教坊司。”

“梅娘,本世子這位逸弟,可非一般人,你若有本事招呼好了,重賞!”

炎景初挑了挑眉,唇角浮現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哦嗬嗬~~怪不得這般貴氣,原來是世子爺的義弟!”梅娘嬌笑著,一個轉身,順手端起放在岸上的酒蠱,直接坐到了齊逸腿上。

“哎呀,奴家隻是這教坊司的媽媽,又不是什麼吃人的妖怪,小郎君莫要害羞嘛。”

梅娘一手勾住齊逸的脖頸,一手輕搖團扇,湊到他耳邊嗲聲嗲氣地說著。

齊逸隻覺得耳根被吹得一陣發癢,臉頰本能地微微一紅。

有一說一,這婦人的軟件堪稱極品。不僅長得妖嬈,身材更是一絕。骨架纖細、皮肉緊致、膚若凝脂,飽滿的圓臀坐在他腿上,半點都不硌人。

場麵話一套一套的,聲音婉轉甜膩,媚功相當了得。便是柳下惠,恐怕也難以坐懷不亂。

“來來來,讓媽媽好好疼疼你。”

梅娘翹著玉指,將酒蠱湊到齊逸唇邊,見他沒有立馬喝,竟是朝自己的烈焰紅唇遞去。

‘媽你祖宗’齊逸心底暗罵一句,趕忙奪過酒蠱,一飲而儘。原主有自閉症,所以,他還是黃花大小夥呢,初吻可不能被這毒婦奪了去。

見齊逸喝了酒,世子爺大悅,拍了拍懷中美人的小翹臀。美人立馬識趣地起身,端起另一隻酒蠱。

“逸弟,本世子敬你。那冰粉”

話沒說完,齊逸趕忙打斷道:“那冰粉雖好吃,也不及這教坊司的桃花醉半分。”

炎景初立馬回過神,差點就說漏嘴了。來教坊司之前,齊逸就叮囑過,千萬彆暴露他的身份。

“小郎君喜歡桃花醉,是奴家莫大的福氣!”梅娘笑得花枝亂顫,笑罷說道:“有酒怎能無菜呢?時辰也不早了,不知世子爺今晚想吃些什麼?”

炎景初揮揮手:“你安排便是。”

梅娘立馬吩咐道:“胭兒,讓剛來的那個南州廚子,準備幾道拿手菜。”

“諾!”跪坐在門邊的小丫鬟,當即起身,匆匆出門。

不會做生意的,隻會問客人你餓不餓。會做生意的,則會問你想吃什麼。

怪不得能當老鴇呢,這梅娘妥妥的教坊司銷冠啊!

宴席安排在梅娘的私人小院——靈犀閣。

梅娘本想喚幾位花魁娘子前來坐陪,卻被齊逸婉拒。

世子爺眉眼亂飛,使勁給梅娘遞眼色。風月場上的老手,自是一點就明。

這世上的男子千千萬,皆逃不過一個‘色’字。有人好窈窕舞姬,亦有人好體態豐腴,各花入各眼,喜好不同罷了。

有道是老叟愛雛燕、少年慕美婦。她梅娘雖已經三十有三,裙下之臣卻也不輸任何一個正值青春好年華的花魁。未經人事的少年郎,折服於她的媚功之下,再正常不過。

推杯換盞,喝得好不快活。

酒過三巡,天色漸暗。

世子爺麵頰泛紅,一旁的美人有些不勝酒力,眼神微微迷離。那美婦人也是兩腮若桃,但酒量明顯比前兩位好得多。

美婦人不時朝齊逸拋媚眼,桌下的玉足更是大膽地勾住齊逸的右腿,輕輕摩挲起來。

齊逸目光渙散,醉眼惺忪地看向美婦,然後伸出手將其一把拉入懷中。

“靈犀閣,好名字!嗝~”

梅娘笑嫣嫣地提起酒壺將空了杯子斟滿,媚眼如絲地看向眉清目秀的青澀少年郎:“好在哪呀?”

齊逸端起杯子,一口飲儘,爾後抬頭望向青黛色的遠空,最先亮起的啟明星。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梅娘驀地怔住,斜倚在椅子上、把玩著美人小手的炎景初,也愣了一下,旋即轉頭看向他。

卻聽少年清朗的聲音,又吟道:“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哐當’!

梅娘手一鬆,盛酒的銀壺落地。

“昨夜星辰昨夜風心有靈犀,一、點、通!”

世子爺激動得坐直身子,眼神灼熱地盯著齊逸:“妙絕,妙絕啊!”

“噯~”梅娘嬌嗔一聲,倒在齊逸懷裡:“郎君好詩才!竟將這般絕句贈與奴家,奴家、奴家定會好好報答郎君。”

‘贈你個頭啊,想的比靳九思長得還美’齊逸心底吐槽,麵上則笑道:“那敢情好。”

炎景初劍眉一擰,正想說這麼好詩的可不能送給一個妓子,卻見齊逸微微搖了搖頭。

“聽說,你們教坊司有幾位花魁娘子,頗擅詩詞。不若喊她們來,行個飛花令。”

一聽這話,梅娘抬起頭,撲閃著卡姿蘭大眼睛,有些吃醋地嗔怪道:“郎君這是嫌棄奴家不通詩詞麼?”

“怎麼會呢?”齊逸學著世子爺先前的動作,端起梅娘尖俏的下巴:“姐姐可是我心尖上的人兒,那些個庸脂俗粉,我沒興趣。喊她們來,不過是熱鬨熱鬨罷了。”

世子爺微熏的酒意,瞬間消散,腦子轉的飛快,一下子就想到齊逸想乾什麼。

“是啊,這酒乾喝可是喝不動了。讓笤雲、錦兒來撫琴起舞,再讓那個什麼玉蕊和月倚夢,來陪我逸弟行飛花令。”

齊逸一直觀察著梅娘的表情,聽到前幾個名字時,這美婦人並無異樣,但在聽到月倚夢的名字時,麵色頓時一僵,細眉微微蹙起。

“世子爺,笤雲、錦兒她們,都好說。隻是倚夢她”

“怎麼?”炎景初臉色一沉,不悅道:“月姑娘架子這麼大,連你這個媽媽的麵子都請不動了?”

“哎呀,世子爺您這說的,真是羞煞奴家了。倚夢她便是有十個膽子,不把奴家放眼裡,也得念著世子爺您的好啊。”

梅娘坐直身,麵露難色道:“並非請不動,倚夢她她失蹤了!”

“哦?”炎景初的表情很到位,完全就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的反應。

“教坊司的花魁娘子,怎可能平白無故失蹤?”

“唉,誰說不是呢,奴家為此事急得都掉了許多頭發。”梅娘歎道:“五日前,倚夢就不見了,奴家當天便去衙門裡報了案。”

“然後呢?”炎景初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然後”梅娘躊躇了一下,壓低聲道:“三日前,官家在南郊發現了綺夢的的屍體!”

“啊?”炎景初驚訝道:“怎會如此?”

“害死我那好女兒的,便是一老一少兩個乞丐。這兩個殺千刀的醃臢貨,可憐我那如花似玉的女兒,正是大好年華啊,嗚嗚”

美婦人抬手作出抹淚的動作,嚶嚶囁泣起來。

炎景初下意識看向齊逸,齊逸直接避開這貨的目光,彎腰撿起掉落的銀壺,然後一臉好奇地盯著梅娘,問道:“那這屍身何以會出現在南郊?”

“這這奴家就不知了。”梅娘搖了搖頭,眼神躲閃道:“許是奴家那不懂事的女兒,與人私奔,逃至南郊。卻不想,遭了兩個醃臢貨的毒手。”

國公府大婚當夜,發生在正廳的事情,僅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知曉,且都位高權重、身份尊貴。陳知府的謀士蘭安,充當梁巡撫護衛的兩位銀燕,都不可能將當晚之事宣揚出去。

因此,知道齊逸曾是小乞兒的人,並不多。

當然,南城衙門的捕快差役們,完全有可能將他的身份透露出去。但齊逸昨天下午衙門裡隻待了半個時辰,處理完周婉蓉母女的案子後,就火速趕回義莊。

哪怕是鄭家的人,到現在也未必就摸清了他的底,更何況一個教坊司的老鴇。通過對方初見自己時的反應,以及方才種種表現,都能判斷出來不是演的,確實沒認出齊逸就是那個小乞兒。

而南郊無頭屍並非花魁娘子月倚夢,而是趙家四小姐趙玉柔一事,則更為保密。

一方麵是國公府的顏麵,假新娘的事情若透出去半分,坊間必會謠言四起。另一方麵當然是因為月倚夢失蹤一案未破,不能走漏了消息。

為以防萬一,事發當晚,靳國公便將前去義莊認屍的趙老爺,請到書房談了許久。

從梅娘此時所說的話與表情,齊逸可以斷定,她在撒謊。另外,這毒婦對屍體身份已被發現的事情,確實一無所知。

思忖兩息,齊逸搖頭道:“私奔?這不是那些寫故事的話本先生,瞎編亂造的嘛。居然真有這種事,世子兄,依你之見,可信否?”

炎景初秒懂,配合地也搖了搖頭:“反正為兄是不信的,在這教坊司吃穿不愁,所用之物皆無賤品,還有諸多才子富商捧著,何苦遁逃。”

梅娘的眼神更慌亂了,支唔道:“奴、奴家也不知倚夢為何要逃哇!”

“許是、許是”梅娘本就喝了酒,這會兒一急,麵色頓時由桃粉轉為緋紅。

她絞儘腦汁終於雙眼一亮道:“奴家想起來了,有個叫吳欽的書生與倚夢交情匪淺,但那書生是個窮酸,奴家好言相勸。可倚夢卻是不聽,仍時常與那窮書生來往”

齊逸笑了,魚已上鉤。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