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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與人的距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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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祭的準備,是提前三個月開始的。

迷霧籠罩前路、高樓占據土地、蠻荒勝過人文,手與手間的距離注定了資源籌備與交接的繁瑣和無奈。為督促也為參與,部分平日甚少外出的族群長輩及身份特殊的人群亦會加入其中,所以……

對沿海居住的能者來說,海濱是恰到好處的休閒地。綿軟濕潤的細沙、徐徐不斷的海風,對外地人可能有些腥鹹,不過可以吹走一天到頭沉澱下的苦味,還有你摸不到的帽子或熱圍巾,哦——你什麼都不用,你隻需要走,數數海濤,或是清理偶然上陸的“漏單”海物。

嘿嘿,幸好沒有幾個猛人能夠生啃它們,不然海床的步伐怕是沒那麼舒心了。

許多人喜歡散步,山裡的兩位唯獨喜愛海濱,高樓還是花園的小道對山地居民來說還是過太狹窄。

椰子灰的冰淇淋融化,在黑巧的的床鋪裡沉眠,波濤與浪花訴說囈語,清醒的人們漫步沙土。

“安似乎慵懶了很多?”

黑幕掩蓋不了的白臂習慣性的挽起指尖,隻是卸下兵器的手在空氣裡打撈。

“反複彎折的話金屬也會疲勞,何況一個人,他想開了才好,我們也不必提心吊膽的擔心指揮官哪天會斷掉。”

狐耳的女子回應她,手腕的銀鈴鐺清脆的敲擊。

細軟的足,慵懶的心,她鬆懈的問出擾亂自己內心的疑惑。

“你說,下一個時代會怎麼樣?”

或許是沒頭沒尾,她補充著“我是說,下一個領袖,會是誰?”

狐人女子比她所想的更快回複,或許她一早就在考題上做到這題目。

“我不知道下一任會是誰,但我知道誰都不能服眾。”好友一步一步為她做出分析“和你一樣,那個時期除了芬布爾大人外,餘下高位妖靈都是後期加入的,何況人與妖精的文化習性差距很大,很多事情你們並不能理解到位。”

好友說“可你也是妖靈啊,永無島上真正的人類才是少數。”

她歎息般。

“這話跟私下想想就好,不要隨便與人說。”

在那對蒼翠眼睛的注視下,她扭過頭,聲音被海風吹得飄零“十二客部的先祖是很早就被放逐花靈後裔,狐族也是數百年前就被驅趕出原故鄉的放逐者,而我,我們,是這座島原有人類通婚下的後裔。”

“你平時沒事就找東西閱讀相信也沒錯過那篇報告……什麼什麼旋與環……”

金發的女子補上“螺旋與圓環的生命曲線。”

“對,就這個。”

在人類的研究裡,祂們沒有那麼複雜的,叫耳朵昏睡過去的東西,而是相當簡單、明白的,被定名為“靈質”的構造。哦——就算中樞聯覺解決語言問題,可詞彙造句、種族三觀上的差異性還是阻斷交流,東拚西湊摸個大概的她已經算是稀有了。

“它的意思是人與妖精的結合,後裔在雙方種族的概率基本五五分,並不能解釋這種差異。”

狐狸把餅乾掰碎再喂給她“雖說人與妖精一家同胞間僅有07的差異性,但妖精的優勢在脫離嬰兒期,也就是你們所認知的‘化靈’圓滿,從蘇醒時就具備成熟的認知和思考能力,對固有天賦無師自通,而人的能力放在曆史上最早也是在十歲以後。”

很多孩子根本熬不過這個階段。

“所以上一輩幾乎都很強呢。”

好友無感的話語與音色一般都是輕飄飄的,狐狸女子斜開眼。

——妖精不懂死亡。

開始或許不理解,在與祂們相處後很快就會明白並知曉這句話的涵義。

不存在“死亡”的純血不理解“死”的陰影,也無從自深淵口窺視它的恐怖,無論祂們站的有多近——

從本質上缺乏最基本的恐懼。

如涉水的孩童在溺水前始終不知它的恐怖。

她曾幾度強調那個某天,也曾幾度想要再晚一些,可意外和明天,總是不可避免。

先是第五天——傍晚時分。

兩位女子比原先更早的時間約定在白沙見麵,穿著鞋,背弓,整裝待發。

那時海風不同往日,從白日開始,或許更早,自深處隔開水平麵的薄膜彌散著某股叫人厭惡的臭味。

最開始的方向是交給近衛局,可惜莉娜接手後打造的民眾支柱未能檢測出什麼實質證明,唯一的小小收獲是與數波海獸的衝突,以及風暴來臨前刮起的旗幟。

然後是第六天——正午深夜

狂風和暴雨從昨晚開始突襲,正午奢侈的晴日沒多久便淹沒在雷雨之中,直到深夜的某一時刻,尖銳的直覺將她們再度喚來此地,那時候人更多一些,能動的老朋友們都感受到不對勁,隻是出於對舊日戰友的信任,在警員的勸說下逐一返回。

還記得。翻湧的烏雲吞噬暴雷和雨簾,咀嚼中細細聽聞脆弱的哽咽,紮在後背冰針在哪個時間融化,她在打濕的泥潭中醒來,不可遏製的撥通好友的號碼,忘卻信號折斷的她敲開隔壁的大門,在門後的飛鏢下讀取紙條的信息

『我撬開過你的門到你房間,不過我叫不醒你,哦,你那樣子簡直就像雪堆下冬眠的芒芒草。哦,我沒與你提過回來與你將,放心,給我兩個小時我很快回來。

對了對了,你的體溫有些太低我把你住所的暖氣開了,費用不算我頭上哦

<(^-^)>』

“那時候簡直是活著的噩夢。”

狐狸女子搖著腦袋,茸茸的耳朵比發絲還要軟軟的抖動,蒼翠的綠眼睛抬起麵向另一人。

“謝謝你幫我從狂熱中掙脫——”

指揮官。

銀手鐲與地板敲擊的正好協和尾音,那根銀叉子也向著刀變形,為撬鎖而苦惱到冒汗的安濕淋淋的從跌進的水缸裡出來一般。

已有中年滄桑之相的他嘟囔“我還是不擅長撬鎖啊。”

狐狸笑著“你不必苛責自己,這樣老的快,不然小蔓野也不至於幫你當作父親。”

她五官柔和的舒展。

“你明明是我們(上一代)最年輕的啊。”

工作真可怕,還好她選的是開荒。

“你左手怎麼樣?”

被固定的手肘,不如說是兩道錯位的橋耷拉在懸崖口,阿黃舉頭笑著,發絲不再掩蓋她的麵容。

“你忘了長生種的自愈力?不過我還是失算的那一個,我以為可以在你解開銬子之前恢複好。”

她腕部一收一縮,短促而有力的鏗鏘聲下,連接牆壁與手鐲的部位清脆的斷開。

“我們該走了。”

男人的冷靜叫狐狸不適,多年未接觸的故友形象更替的並不深入。

“你知道為什麼?”

疑惑從平直的康莊大道攤開,她是得出結果才開口問他。

“你是指什麼呢?”

阿黃在看他。

他熟悉那種眼神,甚至猜出三分來。

他靜待著提問。

狐狸的耳朵在無意識的抖動,反襯出主人的思考的頻率。

“我在想,人是不是都會這樣?”

安這次真心實意的感到困惑“嗯?”

阿黃,至今約莫五十上下,土生土長的山地民族,在山門與叢林被火炮洞開前,通過聆聽父母及族中長輩的故事了解外界,對人還是妖靈的世界在多年的闖蕩間靠得不近不遠。

她唯一清晰的理解:是當初寡言沉默的膝蓋少年,湘妃粉的坐落在迷霧間,好像在融化。再近些看的時候,是滿枝葉托頂的紅花,殘差而迷離。是本能在強調注意危險的劇毒。

“嗯……我不是很理解,你是在問我的變化嗎?”

狐狸滿不在乎的攤開手,耳朵抖啊抖。

“差不多吧。”

“不過啊——”

老練的妖精青年看他“或許你的人已經離我遠了,但我相信你的心還在我熟悉的地方。”

……

是雨聲

是玻璃正在被逐漸擊打的聲響

我們正在海麵的一座船上,腳下的波濤正帶著地板躍動。

重心也是……

好吧,或許我得承認。

我確實有被觸動到。

這時隔多年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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