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安吉羅斯真的沒想逃班,但他剛剛一摔不知掉哪去的靈感好像真的挺重要;其次,安吉羅斯真的沒想逃班,但他真的被徘徊在心底的回響給撬動了,絕對不是後發而上的惰性本性;最後,安吉羅斯真的沒想逃班,但歇息時間是真的到了,他雖然來自矽基生命主導的智械體係,但他本身是個實實在在完完好好心肺肝腎器官俱全的碳基生命,他也是需要休息的,而永無島時間4點整收容所會在走廊釋放低純度的安眠瓦斯,現在距離4點還有18分鐘,他這位天天積極上班的三好社畜偶爾也可以破下例對吧?在身體習慣下極端者們多半也不在這個時間附近鬨事,他提前開溜也沒事吧?對吧對吧?
做好心理建設的安吉羅斯提起大炮,鯉魚打滾翻挺身,應對良好沒有倒;扛扛扛,跑跑跑,正門二鎖去不了,鑰匙彆去找,副官訓斥應付不了;走樓梯,莫爬窗,發癲社畜從不少,蹦極逃班偶爾撞;精神糟,苦水滿,那邊的發瘋莫沾惹…蒼茫的天!漂亮小醜玩瘋了,禮物發到他手上,金發天使一拳錘暴驚喜盒,樂子人退!退!!退!!!
“哈哈哈哈——”
小醜踩著皮球,甩著刀子,大笑著折腰肆無忌憚,絲毫不顧及手中的玩具是乖乖呆在圈內還是飛出自我。
左
右
上
左
我滑鏟!
來自小醜的得寸進尺“bong~”(明明是皮球為啥會擦出爆音?)
在被尖銳的魔音和該死的盒子雨淹沒之前,安吉羅斯在沉默中爆發了。
“關燈外出未上報扣五、零點五個點!”
“私藏危險物扣零點三個!”(居然還有刀子你是從哪得來的?!)
“還有夜間騷擾、走廊嬉鬨……站住!”
未等安吉羅斯細數他的罪名,小醜奔的比兔子還快逃離他的審判,安吉羅斯象征性的邁出兩個步子,索性收了拔出的筆記大喊一聲“erial,我很累了沒精力陪你玩,實在無聊的話你去找ial吧。”
扣分也是要隨人應變的,有些人扣的太守規矩反而會引發不得了的因果,小醜便是其一。
“米米娜兒不喜歡佩利亞爾,可米米娜兒的遊戲玩得開心。”小醜清澈的笑聲依舊在無影的走廊肆性回蕩,陡然轉低玄而欲泣,嫁接的毫無隔閡“但羅不喜歡米米娜兒,可實在忍不住陪她玩了半月,矛盾矛盾!”
尖銳震動的高分貝笑音刺得安吉羅斯頭痛,但對佩利亞爾的熟悉叫他抓住了違和感。
“等等等等……”
“哦,親愛的主管,我當然知道你要問什麼。”拉直的平靜清脆,繃到極致顫抖的繩索,小醜展露一時的理性隻會讓後麵崩壞的更加厲害“真的有麻煩,超大的麻煩哦——”
黑色的冰冷,氣流的衝撞,彩帶從側麵綴金發。
……
安吉羅斯平靜的開口“……違章改造記過處分,恭喜,你明年的申請額度也沒了。”
小醜發出一連串的悲鳴。
彆以為他會上當,跟著小醜的節奏很容易被逮著玩,哪怕意識到不對也會為了必須得到的答案而與他浪費最佳時間,公事公辦反而是相對效率最高的法子。
小醜旋兒顫顫發笑,身子都開始顛了“小醜不怕,小醜可以自己去要。”
羅·佩利亞爾,無雙親,在馬戲團長大,於十二歲曝光戲團的惡劣事件被安保部緝拿,檢查出s[毒發]確證極端者,送入收容室。拋開危險性不談,用安吉羅斯的話來說,他是個容易被情緒主導的陰晴不定,但正常的邏輯和罪惡感還是清晰的少年,所以他至少還會在迷失自己洪水泛濫的大腦的同時拋出保護或破壞的救命繩索。
安吉羅斯神色平淡,筆尖已經落在了筆記上“你有三分鐘的解釋時間,不要讓我提著你把副官從被窩裡喊起來,那我倆都得先掉層皮。”
漂亮的小青年猛地貼近安吉羅斯的麵龐,黃金的冰冷折射在那淡紫色的瞳孔中,莫名的情緒在泛濫“如果我不說,那主管會把小醜吊起來嗎?”
他晃悠悠的笑著,牽著對方的食指一點點摩挲脖頸上項圈的編碼“您會電我嗎?殺死我嗎?在走了一會又把我拉回來?”
安吉羅斯隨著他動作,在指尖觸到冰冷的金屬時幾乎是半隻手回收那般將它扯開,快得像幻覺,果斷收縮引來的窒息讓人懷疑是否會把舌骨勒斷。
安吉羅斯隨著小醜的屈膝一同俯身,宛如一個好長輩津津教誨“erial,明天你就滿十八,我可不想鬨得不愉快還要給你準備蛋糕還是送祝福。”
生理性的鹽水從眼眶上溢出,亮晶晶的好似朝露,在驟然而來的引力下滾落,有的扒拉住了臉頰,有的落在地鐵板,砸的稀碎。
主管是溫柔的,是鐵血的,更是冷酷的冷漠的!小醜的嘻嘻哈哈被嗆在喉嚨深處,表情扭曲,皮肉不笑的。
主管是理智的,是現實的,又是童真的純粹的!這個男人糅雜大片衝突的品質還能突出獨特的祥和,所以他能鎮住極端者,所以他能管理極端者,所以他才是這裡的王!
佩利亞爾特彆喜歡主管,羅也一樣;佩利亞爾害怕主管,羅也是如此……他曾在一片歡喜中憎恨,在六年間最終演化成在畏懼中愛戴。
小醜抬手小心的捏住安吉羅斯長大褂的一角,隻要衣服的主人一動就可以甩開那三根手指。
安吉羅斯最後還是歎了口氣,給這孩子搭了把手。
[她說——人生來奔赴死亡]
米米娜兒正一步一穩的踩在一根比她腳稍寬一些鋼板,明明高度相近,卻像站在地麵上蔑視懸崖底下的草。與發色融為一體的耳朵一顫,屈腰閃開身後人不禮貌的一擼,兩隻手護住自己的狐耳。
“彆碰我的耳朵!”
那是一陣霧氣,或是一片煙,常人的視線所不可視,常被懷疑異常源自大腦的臆想,正如高樓風穿堂而過,不留痕跡又全是印記,故而清醒的直麵其輪廓者,少之又少。
“彆管我!這是我的事!”
“給我滾開!”
米米娜兒仿佛在與看不見的存在爭執,其行徑像極了叛逆的孩子,反抗著對麵的言語和觸碰。
“給我死開!”
是觸之逆鱗還忍耐的爆發?米米娜兒切實的看到了某個女人的身影,她好像有著一對長耳朵還有蓬蓬的尾巴,緊接的是繁雜的圖案和影像,流光溢彩被雜碎的的馬賽克,沉眠在天鵝絨中央的香水與毒藥,最後全是…碎散的光斑和自知致命的沉澱。
彆看——
“彆看。”
骨頭被打入釘子,華美無比的獵食者還未咬上一口獵物就脫了範圍。
“彆聽。”
心臟的每一寸肌肉敏感無比,為何我的胸口會如此酸痛?
“彆想。”
我將頭顱交付與你,我融入荒誕的沉寂隻倒映你的麵容。
怪風喜歡逗弄高樓的過客,這大概是對人們隻顧拚儘全力向上爬的報複,它徘徊於鐵架,忽強忽弱,忽上忽下,是難以捉摸的怪客。
前情提要:安吉羅斯正在怪客的捉弄下一趨一步,他沒來得及把副官從被窩裡揪出來,他選擇強行解除erial的囚靈錐,憑借小醜天賦的敏銳和直覺,安吉羅斯與小醜狂奔六層從第二道全日連通的平台衝入隔壁塔樓,一連蹦極20米,小醜卡在鋼筋台架上充當了緩衝帶和氣墊,安吉羅斯拿一個坐電梯太慢了(五分鐘內從樓上到樓下)成就,捂住胸口驚悚的瞪大眼正好瞅見某個常駐大忽悠正要試圖欺騙自家寶子,一個勁兒的衝上去暫時性把孩子帶回現實,蒙著小女孩的眼自己用餘光瞄著下方瑟瑟發抖……
‘快來撈我!’
安吉羅斯朝著還在下邊的小醜眼神打字。
小醜微笑~~~v\\\~~~
小醜轉身d===== ̄▽ ̄b
小醜健步如飛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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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羅斯:・∀・(゜ー゜(゜Д゚w
?!!
快回來!!(無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