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說,讓你這麼一形容還真有點像,就是這房間不是個圓形,不然更像。”
崔瑾笑著將鑰匙扔在了門口的小櫃子上,來到床邊試了試硬度。
“但願今晚不會有鬼,能讓我睡個舒服的覺。”說完向後一倒,直接半個身子躺在床上,舒服的翻了個身。
“這個副本有七天,屬於長任務。以我的經驗,第一晚大概率不會那麼急切的搞事情,應該可以舒服的睡一覺。”
徐茵學著崔瑾的樣子也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低聲詢問道,“係統讓我燒掉村民準備的祈福道具,我的這個個人任務也算是和主任務相關,你的是什麼?要是方便的話,我們一路解決。”
“為什麼你的係統拿你當個人?我的係統卻把我當牲口。它讓我替瘋女人找到失蹤的孩子…”
崔瑾長長歎了口氣,覺得她有時候真的是命苦,上班被老板壓榨,現在更好,三級副本難度直接乾到無極限。
她當初到底為什麼要答應係統,一次又一次的挑戰自我。
突然房門被人敲響,徐茵警惕起身,手握住環繞在腰間的長鞭,靠在房門上對外詢問,“誰?”
“我是荀嫣,村長的女兒,父親讓我來給房間裡的小姐送藥,說她今天受傷,塗些藥會好受一些。”
聽到門外是村長的女兒,徐茵漸漸放鬆警惕將門拉開條縫,確認沒有彆人在,才接過了她手裡遞來的藥。
“謝了。”
荀嫣笑了笑,並沒有多問,轉身離開。
徐茵向外麵看了一圈,確定沒什麼異常才關上門,將手裡的藥瓶直接扔給還躺在床上裝死人的崔瑾。
“給你的,快把脖子塗塗,這五指印還怪嚇人的,不過這村長心還蠻好的,知道有人受傷了,還來給送藥。”
“好心嗎?我可不這麼覺得。”
崔瑾將藥瓶打開聞了一下,並沒有塗抹在脖子上,直接將蓋子蓋好,“副本裡受的傷會帶到現實裡嗎?”
“不會,隻要離開傷口會自動愈合,但咱們要在這裡待七天,你脖子上有傷,該疼還是會疼的。”
徐茵看出她心裡的懷疑也不催促,淡定的拿起藥瓶放在床頭。
“不想塗就不塗了,副本裡確實該小心為上。你這覺悟還真不錯,不像有的新人看到點好處就瘋狗一樣上去搶,先不說能不能帶出去,最後有沒有命拿,還不一定呢。”
崔瑾目光順著她的胸口向下看去,“你的武器是長鞭?”
“嗯,和你藏在身後的尖刀一樣,都是從副本裡得的,不過時間有點長,我忘了是從哪個副本裡得到的了。”
徐茵將腰間纏著的長鞭取下來,遞給躺在床上的崔瑾,讓她拿在手裡好好端詳。
黑藍色的手柄下,是由菱形彎鉤鐵片和皮繩拚接而成的刀鱗。
上麵開刃處散發著冷冽的幽光,她都不敢想這一鞭子抽在人身上得有多疼。
“是好東西,喏,還給你。”
崔瑾將長鞭還給徐茵,手垂到腿邊的口袋裡,摸索起藏在裡麵的尖刀,細細思索白天看到的那個瘋女人。
不知不覺間夜色降臨,兩個人蜷縮在小屋裡睡覺,崔瑾想著在副本裡能多睡一天就賺一天,畢竟越到後麵,鬼怪橫行,到時候睡覺可就成了奢侈。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半夜崔瑾睡著迷迷糊糊的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陣嬰兒的啼哭,聲音越來越大,直到將床上已經睡著的人徹底吵醒。
崔瑾坐起身轉頭看向還在呼呼大睡的徐茵,氣不打一處來。
“徐茵,你個騙子!還說什麼你的經驗第一晚會沒事,我真是信了你的鬼!”
抓過身後的枕頭朝著她的臉直接扔過去,可這一下非但沒有將人打醒,反而她唯一能枕著的東西被徐茵用胳膊環住,吧唧著嘴翻身摟在懷裡繼續睡覺。
崔瑾氣的額頭皺起細紋,聽著窗外嬰兒的啼哭聲,下床穿好鞋。
看向還在睡覺的徐茵,她上前抓著她的肩膀用力搖晃幾下,卻發現徐茵根本沒有要醒的意思。
忍不住罵道,“你是豬嗎?副本裡還能睡這麼香。”
眼看床上的人她是指望不上,隻能緊緊用衣衫包裹住身體,一個人摸了出去。
順著玩家居住所一路向南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崔瑾感覺身體都要被冷氣凍麻木掉,終於循著聲音一路來到了處古老榫卯結構的祠堂。
越靠近聲音的源頭,嬰兒的哭聲就越大,崔瑾感覺耳朵被吵得有點疼,可來都來了,隻能硬著頭皮走進去。
在整個人進入的一瞬間,耳邊啼哭的嬰兒聲瞬間消失,像是被某種結界隔絕在外,整個祠堂過分寧靜。
崔瑾向祠堂裡麵走去,看到擺放在香案上的牌位,“荀崎…柳蘊。”
“不要帶走她,不要帶走我的孩子,她是我的孩子,不要…不要!”
崔瑾從前麵繞到了祠堂二樓,掀開布簾看到白天的那個瘋女人。
此時她的腳踝拴著已經生鏽的鐵鏈,整個人蜷縮著跪在地上,手裡拿著石子正在地麵上快速畫著。
絮絮叨叨的重複著,不要帶走她的孩子,嗓音乾澀沙啞,嘴裡的話斷斷續續,絲毫沒有白天狂躁的狀態。
崔瑾看她沒有要攻擊自己,慢慢挪步到了她畫畫的地方。
看到她隻重複的畫一樣東西,好像是朵花,但花瓣交接處又有些拉長彎折,像是一朵花上莫名凸出去一塊不大不小的圓點。
“父親,這個瘋女人有什麼好看的,你非得大晚上來?”
門外的交談聲,瞬間讓女人警惕的朝角落裡縮去,崔瑾看了眼關女人的房間,發現沒什麼可以藏身的遮擋物,隻能選擇先離開。
先一步跑出祠堂的崔瑾,藏在草垛後,從葉子間隙裡看向正往祠堂走的村長和跟在他身邊走路跛腳的男人。
為了不打草驚蛇,崔瑾等他們進了祠堂,才從草垛後悄悄摸回了住所。
崔瑾關上門緩了會,凍麻的腿才恢複知覺,抬腳踹了下徐茵,看到她還在呼呼大睡,控製不住翻了個白眼。
“窗外這麼響的哭聲也能睡著,心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