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嗎？你確定？”冷笑白有些猶豫。
幾人雖然是第一次參加賭石，但這麼半天下來，看也看會了，多少明白了一點其中的門道。
先前語出譏諷的男子說得不錯，挑原石一要看外表石質，二要看體積大小。
外麵的石質越細膩越緊湊越好，體積則要大小適中，過小或者過大都不利於開出靈玉。
眼前的這塊三十一號原石，外表在今日的眾原石中並不算出彩，體積也有些偏大。
四人身上的靈石不多，如果真的要選一塊原石出手的話，這一塊並非是最佳的選擇。
身上有了靈石，雲緋也不像之前那麼豁得出去，開始畏手畏腳：“小頌，你有把握嗎？”
“如果沒有開出靈玉，我們今天可全白乾了。”
拍賣機會轉瞬即逝，時間不等人，程雪頌來不及跟他們解釋那麼多，索性直接拿起牌子喊價：“我們出七十塊靈石！”
拍賣師：“好，七號桌客人出七十塊靈石，還有要加價的嗎？”
“我出八十塊靈石！”
“我出八十五塊！”
原石拍賣接近尾聲，許多觀望的賭石客也紛紛開始下場，不一會兒，三十一號原石的價格就被抬至上百塊靈石。
“九號桌客人出價一百七十塊靈石，還有沒有更高的？”
拍賣師環顧全場：“一百七十塊靈石一次，一百七十塊靈石兩次，一百七十塊靈石三……”
就在這時，程雪頌高高舉牌：“我們出兩百塊靈石！”
現場嘩然。
兩百塊靈石，幾乎是四人身上的全部家當。
雲緋見狀瘋狂扯她衣服，壓低聲音：“兩百塊靈石？！小頌，你瘋了！”
“這把要是虧了，我們連打滴滴飛劍回宗門的錢都沒有了！”
魏含英緊緊皺著眉頭：“兩百塊靈石不是個小數目，但小頌能這麼篤定，一定有她的原因。”
冷笑白直接放棄了，癱在椅子上：“算了，虧就虧吧，反正一開始我們身上也沒幾塊靈石，就當來玩了一場。”
程雪頌朝三人露出一個安撫的眼神，低聲道：“相信我。”
“這一塊原石要是不拍，絕對會後悔的。”
“兩百塊靈石一次，兩百塊靈石兩次，兩百塊靈石三次——”拍賣師高高舉起手中的拍賣錘。
價格喊到兩百塊，眾人都覺得不值，沒有賭石客再跟價。
“成交！”拍賣師一錘重重地敲下去，“恭喜七號桌客人，以兩百塊靈石的價格拍得第三十一號原石！”
程雪頌鬆了一口氣。
兩百塊靈石一交，四人頓時成了窮光蛋。
半天時間，從窮光蛋變成富豪再變成窮光蛋，大起大落，一向樂天派的冷笑白也有些感慨：
“得，有錢人和窮小子都讓我體驗了，今天這一趟倒是沒白來。”
雲緋故作輕鬆神色：“這把要是贏了我們直接暴富，要是輸了走路回宗門正好鍛煉身體。”
“挺好的，兩頭都不虧。”
魏含英則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看三人表現，都對這塊原石沒有太大把握。
程雪頌不便解釋，隻能等待原石切開，結果自見分曉。
很快，夥計拿著工具上前，當著眾人的麵兒準備切開原石。
縱觀全場拍賣，能拍到兩百塊靈石的原石也很少見，在場的賭石客紛紛圍觀，好奇最終的結果。
茲拉——
隨著令人牙酸的切割聲響起，第一塊外表石質切落，露出裡麵仍然呈灰白色的石質。
有人幸災樂禍：“我就知道，這塊原石一看就不像能開出靈玉的料，今天怕是又要見證幾個冤大頭咯。”
雲緋三人緊張得出了汗，根本沒有心思和他們辯駁。
程雪頌薄唇抿起，眼睛隻緊緊地盯著原石，不發一言。
第二塊，第三塊……
轉眼間，原石已被切下三分之一的體積，就在夥計準備再次下刀，卻突然被叫住：“慢著！”
程雪頌走上前，親自指導：“這一刀一定要切得薄一些，不能從這裡下刀，要從側麵。”
“像給水果削皮一樣，切下薄薄的一層。”
夥計表示自己明白了。
圍觀者見狀嗤之以鼻：“花裡胡哨，白費功夫而已。”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隨你怎麼切，都不可能平白變出靈玉來。”
“要我看，這就是自己心裡也知道懸了，不死心地掙紮一下罷了。”
“要真讓他們開出靈玉，我倒著走出門！”
譏諷聲源源不斷，雲緋實在是聽不下去，對眾人怒目而視，眼神警告了一番。
周圍雜聲漸消，夥計經過一番比對，也正式開始下刀。
一寸，兩寸……
突然，原本平平無奇的原石裡層，泛起隱約的藍色熒光，透過尚未切離的表麵，刺痛了在場一眾幸災樂禍看客的雙眼。
有人喉頭滾動，喃喃道：“不會吧……”
終於，這一塊薄薄的石質被完全切下來，露出裡麵大片藍色的細膩玉質。
“玄冰玉？！這怎麼可能！”有人失聲尖叫。
“這可是頂級靈玉，居然真能有人在賭石坊開出來？”
“更彆說體積還這樣大，這麼大一塊靈玉，起碼價值七八百塊靈石！”
“七八百？太沒見識了！玄冰玉是極稀有的頂級靈玉，眼前這塊少說上千靈石！”
旁人的議論聲係數落入耳中，冷笑白三人愣愣的，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傻了？”程雪頌伸出手在他們眼前晃了晃。
雲緋回神，一把抓住程雪頌的手，激動道：“我沒聽錯吧？他們說這是頂級靈玉，很值錢的那種？”
程雪頌忍俊不禁：“沒聽錯，不過是不是很值錢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我們應該不用走路回宗門了。”
冷笑白腦子還是懵的：“我這是……又要從窮小子變富少爺了？”
魏含英也難以置信：“這塊原石平平無奇，很多人都不看好，小頌，你是怎麼知道裡麵有靈玉的？”
“就是一種直覺，我也不太說得上來……”
前幾次還能糊弄過去，程雪頌自知這次多半懸，隻好胡謅：“可能是我天生五靈根，能感受到更多的五行靈氣？”
冷笑白將信將疑：“還有這說法？”
“或許吧。”程雪頌心虛地移開眼，“上帝給我關了一扇門，自然就要給我開一扇窗。”
“修煉天賦我比不上師兄師姐們，說不定技能點就給我加在這了。”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三人隻好暫且將疑惑放下。
這一邊，估算完靈玉價值的掌櫃走上前，將一個儲物袋交給四人：
“幾位貴客，經過估價，這一塊玄冰玉總共價值一千二百塊靈石，請幾位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