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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鳳凰峽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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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期的緊張氣氛告一段落,基地開始短期休假。

走進米棣的辦公室,他正在看報紙,郝秋岩把剛好沏好的龍井茶倒上一杯。

“沏一杯龍井茶,栽一株鳳凰花;賞一簾夏初雨,靜聽雨聲如沙。”

喝完一杯還要到,米棣開玩笑攔住他:“實在不好意思,今年天旱,差貴呀!”

郝秋岩不屑地說:“我發現你現在令人無法容忍,小資心態越來越嚴重。啥時變得這麼摳搜?”

米棣說:“宇宙又現類地行星,移民外星有戲了。”

郝秋岩笑著說:“啥時候的事,移民外星遊戲了?”

米棣把報紙扔給他說:“我還沒看完,英國《自然》雜誌2日在官方網站刊登的一份研究報告顯示,一個比利時研究團隊首次發現了3顆圍繞一顆矮星公轉,且可能適宜人類居住的類地行星。”

郝秋岩邊看邊笑說:“這當然會使人們的興趣大漲,生活的一份養料。火星是離地球最近的一顆行星,你相信布蘭伯格的假說嗎?”

米棣說:“管他咋炸的,反正不是我炸的。”

“這麼無賴?”

“厚黑學,你可是師父。”

“嘿嘿嘿,如果火星上真有過像人一樣冷靜的生物,不管自然環境多麼惡劣,也不會滅亡。”

“人類是冷靜生物?政治鬥爭,宗教極端組織,以及人類無限掠奪的本性,始終處於冷戰與熱戰之中。”

“你看過霍金的《時間簡史》?”

“看過,他是英國傑出的理論物理學家。”

“被稱為(宇宙之王)。”

“宇宙不簡單嘞!”霍金的有些觀點太過於樂觀,隻考慮了自然因素。”

“他隻是從科學的角度出發,沒有考慮其它。”

“火星的問題就值得思考。”

“有點難度和深度。”

“我倒覺得,極有可能是內外因素造成火星如今的結局。”

“火星人與外星人?”

“很大程度上。”

垂掛在窗台外麵的紫藤,在褐黃色外牆的映襯下顯得生機勃勃,紫藤和門邊柞綢似的粉色長春花叢交雜在一起,把一些粗鄙的線條遮蓋起來。

米棣臉上重新掛上了微笑,他說:“我同傅玉姝商量過,準備八月結婚。”

“真好,早就盼望這一天了,祝福你們,打算采取什麼樣的結婚方式?”

“一開始,我們打算旅行結婚,可雙方父母不同意,至少要在婚禮現場露個麵。”

“是的,誰家都有親朋舊友,中國傳統的習俗。兩地分居嗎?”

“當初我倆都有好的去處,最終選擇了這裡。”

“人生側重的多了,失去也會很多,我們都是堅定走路的人。”

“行程怎麼安排?”

“先到常州,再回哈爾濱,我倆讓你也參加。常州就不用去了,到哈爾濱就行。”

“好”。

“我倆去常州,帶東西不方便,你走時把中心的天文望遠鏡、攝像機、魔雷射帶上。”

“帶這些乾嘛?”

“東北也很美麗,我帶你去黑龍江鳳凰山森林公園去玩兒。正好9月17日是半影月食,發生在淩晨0點52分到4點55分,可以觀察全程。”

“彼此彼此。”

“我們不僅要有地球觀,還要有宇宙觀。”

“好的”。

9月16日,傅玉姝有身孕,留在了哈爾濱。起早出發,他倆開著自駕車,一路風塵仆仆,上午十點來到鳳凰山腳下。紛擾的世界,繁雜的瑣事纏身,難得有機會來到這如此幽靜的山林間。簡單吃口飯,他倆各自身背大的旅行包,進入鳳凰山山門,開始大峽穀的旅程。

天氣溫和,山泉水清冽。山勢陡峭,草木荒涼。

偶爾從樹林裡傳出幾聲鳥叫聲,點綴著這份平靜。看到棧道旁的木堆上的小鬆鼠,估計正準備過冬的糧食,眼神很嫌棄他們。米棣俯下身去逗引它,它蹦兩步呲溜一下溜走了。

起初有體力,有心情去看風景,拍照留念。

大峽穀的挑戰性也相當高,綠意盎然,景色迷人。其中,黑龍峽長達萬餘米,兩側森林茂密,河水洶湧澎湃,山勢險峻。

郝秋岩找塊石頭坐下說:“浮生吹作雪,世味煮成茶。”

米棣坐在旁邊說:“所以我們要珍惜每一個經曆和感受,體悟人生旅程的點點滴滴。”

郝秋岩朗誦屈原的《天問》:“曰: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象,何以識之?明明暗暗,惟時何為?陰陽三合,何本何化?圜則九重,孰營度之?惟茲何功,孰初作之?翰維焉係,天極焉加”

米棣說:“老子和孔子在道學與太極哲學中給出了答案,現在人在此基礎上,總結出宇宙是由物質+意識+能量+精神四部分組成,再配以+-符號。我們實測的宇宙在膨脹,並不是像你說的往氣球裡麵灌水,承受不住爆炸了,那還得了?所以說,宇宙的膨脹是一種良性膨脹,也是一種良性循環,即良性循環的膨脹。而不同色彩的宇宙(本宇宙和複宇宙)是可以相互轉變的,也是動與靜交織在一起的產物。作為三維地球人,我們是在現在存在的狀態下所理解的宇宙。”

郝秋岩說:“當年伏羲氏就悟到,隻有一個太陽,沒有兩個。那一個太陽從這邊下去,又從那邊升起,他就知道一切都是圓的,叫做圓道周流,循環往複,中國人這個觀念老早就有了。”

樹影間,不知名的花兒正迎著漸漸蕭瑟的風兒默然盛開,以一種不可阻擋的態勢詮釋著對生命的執著,淡淡的花香沾著絲絲陽光的味道,又帶點雨過的輕清,頓時讓人心曠神怡,滌淨了心神裡囤積的抑鬱。

透過蔥鬱的樹林,斜視掛在天邊那抹若顯若無的光芒,說是太陽,更像是朦朧的浩月。站在比較高的石階上,眺望遠方,對麵的山脊,在蒼白的陽光下顯得有點兒憔悴,朦朧的輕煙裡,縈繞著些許乳白的霧,雖然略顯嬌柔,卻多了一份不可得的柔和之美。

對他倆來說,由於長期運動量偏低,而且身背重物前行,著實體力透支,走幾百米就要休息一下,身後的人都超過他們。有七八個驢友路過,也在這裡休息,大家不免攀談幾句。一位大哥詢問為什麼背這麼多東西爬山,依照現在的速度上山,如果再下山恐怕也要到半夜。告訴他們是要在山上過夜,背的都是些觀測天文的用具、帳篷以及飲食之類。他們長期在野外旅行,有很多的經驗,告訴在荒野要注意些什麼;而且也很是熱心腸,分擔了他倆的背包,一起向空中花園前進。雖說雙腿有些沉重,驢友鼓勵他倆要努力,爬到空中花園還有一段路。

黑龍瀑穿雲破霧從高空飛瀉而下,水花四濺,霧氣騰騰,宛如一條巨龍在舞動。

鳳尾峽則呈現出另一種風貌,山重水複,柳暗花明。

觀景台,天蒼茫,野蒼黃,山氣微涼,眼望萬裡長。

鳳凰山大峽穀四周山峰聳立,雄渾壯麗,仿佛一幅長長的風景畫卷展現在眼前。這裡的氣候多變,“一山有四季,十裡不同天”,山坡上綠樹成蔭,河穀裡卻依舊冰雪皚皚。

四個多小時,走過黑龍瀑、鳳尾瀑、觀景台,上山路,下山路,不走回頭路。人多同行,有說有笑,下午三點,到了空中花園。這裡一片秋色,心曠神怡。所謂的空中花園,就是在海拔1600多米的山上的500公頃的平地的麵積,像平原一樣有樹木、有花草、有濕地、還有石海。

這裡不是那種百花爭豔的花園,偶爾有點紫色的小花,多數是黃花兒。有月見草(也叫夜來香),還有種相似的黃花叫薄葉驢蹄草。這裡的花都是自然生長的,花草相間,藍天白雲下,真讓人心曠神怡。

郝秋岩不免抒發一下:“大王叫我來巡山,我把人間轉一轉,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鑼,生活充滿節奏感”同行的驢友還有回程路,在這裡玩了一個多小時,告彆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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