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瑤一臉詫異。
“五哥來乾什麼?”
說話間,魏雲瀾已從外邊走了進來。
魏玉瑤趕緊站起身。
“見過五皇兄。”
魏雲瀾笑吟吟的說道:“今日得閒過來看看小妹,近來可好。”
想到那日鳳華亭,魏玉瑤乾咳了一聲。
“還好。”
魏雲瀾在椅子上坐下,儀態端方。
“你私自出宮,皇後可有怪罪?”
魏玉瑤吐了吐舌頭。
“母後並沒多言,不知五皇兄可否怪罪五嫂?”
聽到這話,魏雲瀾眉頭微皺。
“你二人何故非要針對宋槐序?”
魏玉瑤切的一聲道:“誰針對她了,我們隻是碰巧想去鳳華亭走走。”
魏雲瀾淡笑:“天下間哪有那麼多巧合,你四哥十分看重宋槐序,你與四哥相識多年,該清楚他的心思,他認定之人,豈會隨意更改心意,還是不要再觸他的黴頭的好。”
魏玉瑤哼了一聲。
“宋槐序也不是什麼好人,陸華年的死很可能與她有關,她這般狠心之人,如何能配得上四哥。”
魏雲瀾語重心長的說道:“未知事實,不論全貌,陸華年在侍郎府做了什麼事,你並不清楚,如何能全都怪在宋槐序的身上。”
魏玉瑤不悅的撅起了嘴。
“五皇兄怎麼心向一個外人。”
“本王並非偏袒誰,而是就事論事,難道你親眼看到宋槐序殺死了陸華年?”
魏雲瀾目光咄咄逼人,魏玉瑤不由低下了頭。
“那倒是沒見到,就算推測,也能知曉,宋槐序那般恨陸華年,把他逼成一個太監,心思何其狠毒。”
魏雲瀾聲音微沉:“就算上了公堂,也要用事實說話,若是隻憑推測,便將人論罪,豈非草菅人命,若天下官員皆是如此,哪裡還有公正可言?”
魏玉瑤輕哼了一聲。
“這件事本宮自會調查,就不勞五皇兄費心了。”
魏雲瀾且了她一眼,淡聲說道:“切不可憑借一腔衝動,意氣用事,究竟是你四皇兄更親,還是陸華年與你更親近,你應該分的清楚,以後不可再與如嫣一起胡鬨。”
魏雲瀾畢竟不是魏景焰,他相貌太過溫朗,沒有半分淩厲之色,魏玉瑤並不怕他。
“五皇兄沒有責罰皇嫂吧?”
“沒有。”
聽魏雲瀾這麼說,魏玉瑤不禁有些好奇。
“五皇兄明知道皇嫂喜歡四哥,心中就一點都不嫉妒?”
魏雲瀾唇角微揚,笑容如沐春風。
“愛與恨是一個人的自由,本王為何要嫉妒?”
居然還有這種說法?
她一直以為魏雲瀾會氣的要死,可即便是段如嫣說出了那種話,他依然淡定的很,真的是很奇怪。
不是因為喜歡才會成親嗎,可若真的喜歡,怎麼會沒有半點嫉妒之心?
魏雲瀾已經站了起來,笑著說道:“父皇留我在此用膳,時候也差不多了,就不打擾小妹了。”
“五皇兄慢走。”
魏玉瑤躬身回禮,心裡卻有些納悶,五皇兄向來不來她的宮中,今日卻特意過來,就隻是為了幫宋槐序說幾句話,這到底是為什麼?
難不成是四哥讓他過來的?
轉念又一想,不太可能。
四哥與他勢同水火,怎麼可能讓他過來說這些事。
雖然都是兄弟手足,宋槐序對魏雲瀾卻頗為不喜,他從小就貪生怕死,而且還特彆喜歡裝老好人,每次自己惹了禍,都躲在一邊哭著裝可憐,所有好事都是他的,錯事則要四哥替他挨罰,就連四哥出京之時,他都不去送行,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卻如此自私,當真讓人齒冷。
現在又來充什麼大善人?
魏雲瀾出宮開府以後,兩人見麵也隻是點頭問候而已,魏玉瑤對這個皇兄依然無法喜歡。
若非他酒醉,與段如嫣在禦花園做出了見不得人的事,段如嫣定然已經嫁給了四哥。
他破壞了一段大好的姻緣,段如嫣這般對他,也是活該。
至於宋槐序,魏玉瑤不禁又想起了她救自己時的勇敢模樣,心裡多少有些不安。
罷了,與其在這裡胡亂猜測,不如明日偷遛出宮,問問是不是她出的手,若自己想錯了,給她賠禮道歉便是,正好也可以去看看段如嫣。
打定主意,魏玉瑤心裡好過了點。
禦書房內,三皇子魏天麟與正五體投地的跪在地上,旁邊站著他的生母端儀妃。
“皇上,麒兒從來沒有出過京城,如何能勝任的了督糧官的大任,還請皇上三思啊。”
兩軍交戰,可不是兒戲,就算是督糧官,誰也不能保證他就一定安全,端儀妃就這麼一個兒子,哪能舍得。
魏天麒跪在地上,額頭上滿是汗珠,他也害怕的很,一想到要走那麼遠的路,魏天麒全身上下都疼得很。
皇上瞧著娘倆,一臉笑容的說道:“這可是一件能曆練他的好事,有何可怕,朕相信麒兒定可安然無恙,凱旋返京,隻要他能辦好此事,朕自然也不會讓他失望。”
聽到這話,端儀妃忍不住問道:“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道:“你們娘倆心裡想要的是什麼,朕給的便是什麼。”
端儀妃頓露喜色。
“皇上當真,臣妾一直覺得皇上更喜歡雲瀾,當真會給天麒嗎?”
兩人誰都沒說給什麼,彼此間,卻是心知肚明。
皇上手扶著書案,聲若洪鐘的說道:“朕對雲瀾好,是因為朕虧欠於他,僅此而已。”
端儀妃一臉探究地問:“皇上說的虧欠……可是讖語?”
“這個你們不必知道,如今聖旨已下,當奉命行事,早些回去準備吧。”
皇上似乎沒有繼續說下去的興趣,人已從龍頭椅上站起,快步走出了禦書房。
端儀妃頓露喜色,她扶起兒子,激動的抓住了他的手。
“麒兒,咱們的好機會來了,說什麼也不能錯過,反正你也不參軍打仗,不妨走這一遭。”
魏天麒麵露苦笑,不去又能如何?難道還能抗旨不成?
至於其他的,更是不敢肖想,太子之位,怎麼也輪不到他的頭上,能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