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家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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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麗的人影消失在視線中,魏景焰心頭一陣空落,更複雜的感覺,他已無法形容。

片刻,宋槐序便回來了。

來到桃苑,她似乎放鬆了不少,整個人都顯活潑。

“殿下有什麼特彆喜歡吃的嗎,我讓她們多準備些。”

“本王不挑食。”

聽了魏景焰的話,宋槐序忽然又想起蘇煥曾說過,魏景焰在靜業宮的時候被那些叼奴欺辱,連餿食都吃過。

他帶兵打仗之時,亦因糧草短缺,吃過樹皮草根,飲過汙水,魏景焰雖然是個王爺,卻是命運多舛,二十幾年經曆的,恐怕比彆人的一生還要多。

宋槐序看著他,就仿佛看到了北昭十五年的自己,心中莫名酸楚。

她輕咬了一下唇,掩藏住湧動的心思。

“那我讓她們看著做,順便將保護我娘的侍衛們也叫進來,這些日子辛苦他們了。”

“不必,這是他們該做之事。”

見魏景焰不同意,宋槐序也沒有強求,畢竟一院子女眷,不接觸也是好事。

“那我就看著準備。”

宋槐序又來到了廚房,與母親討論了一下要做什麼菜,瞧著宋槐序如此上心,宋母笑道:“瞧著你現在的樣子,娘總算能放心了。”

雲袖正好拎著一條魚進門,她瞧了宋槐序一眼,忍不住說道:“小姐,有人說北昭的公主明日就要進城了,她當真……要嫁給殿下嗎?”

宋母這才想起這件事,這樣日子她也聽了不少風言風語,本想問問女兒,剛才一高興,卻給忘了。

“槐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要嫁公主去北昭嗎,怎麼反倒從北昭嫁了個人來?”

宋槐序淡淡的笑了笑。

“這中間恐怕另有陰謀,娘不必擔心,殿下自會處理。”

“女人與男人就是一把刮骨的刀,萬一他們兩個人……”

想到沈明珠那狐媚的模樣,宋母分外擔心。

“娘放心,不會的。”

“凡事都有萬一,切不可掉以輕心。”

宋母說了一句,又問:“聽說你爹……昨日便被送往北昭……這件事可是真的?”

宋槐序攬住娘親。

“應該是吧,娘既然與他斷了舍離,便不該再想,若遇到合適的,娘可再嫁。”

宋母歎息了一聲,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這也是他應得的報應,娘不想了,也不會再嫁,都什麼年歲了,平白讓人笑話。”

這麼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說斷就斷,宋槐序能理解她娘,但卻沒法勸說,有些事總要自己慢慢消化,尤其是感情,彆人很難幫得上忙。

難得女兒帶著女婿過來吃一頓家常便飯,宋母不想因為自己的心情影響到他們,便又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分,若真有這種緣分,娘會考慮的,今日便給你們做點拿手的菜嘗嘗。”

宋槐序也挽起了袖子,在一旁打下手,母女倆有說有笑,分外溫馨。

魏景焰遠遠的瞧著她們,一雙黝黑的眸子層層疊疊,光線複雜的讓人難以看清。

宋母一共做了十樣菜,取十全十美之意,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很久沒做菜了,不知合不合殿下的胃口。”

魏景焰淡笑:“甚好,有勞老夫人。”

“殿下不嫌棄就好,快趁熱吃吧,草民便告退了。”

宋母躬身一禮,準備出去。

魏景焰道:“老夫人做了一桌子菜,哪有不吃之理,槐序,讓老夫人坐下,咱們一起吃。”

“殿下說的有理,娘,您就彆見外了。”

宋槐序拉住了母親,她是自己的親娘,又不是丫鬟。

宋母還是有些緊張,卻也怕自己不識抬舉,惹惱了魏景焰,便在一邊坐下。

拿起茶壺,才想起此處無酒,忙又站起。

“家中隻有茶,並無酒,這就讓丫鬟去買一些。”

魏景焰伸手攔住她。

“老夫人不必忙碌,本王平日也很少飲酒,有茶便好。”

“這……怎麼好……”

宋母頗為尷尬,著實是自己準備不周。

“娘,今日咱們就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宋槐序給三人都倒滿了茶,宋母趕緊舉起茶杯。

“殿下不怪就好,草民先喝為敬。”

宋母一口喝下,拿起一旁的新筷子,給魏景焰夾了一塊魚肚子。

宋槐序柔婉的說道“我娘做魚的手藝可是一等一的好,殿下若不嘗嘗,可是要後悔的。”

魏景焰吃了一口,確實不錯,不由點了點頭。

幾人吃飯之際,夏家人已被押到了府衙。

在京中,幾人人生地不熟,本就心中沒底,再加上宋家被抄家,女兒和外孫女生死未卜,且身上又沒有銀錢,全都嚇得臉色發白。

夏老爺子在淮陽郡雖然頗有名望,奈何家業破敗,這裡又是京城,就算是條龍,也得盤著。

“青天大老爺明鑒,我們真沒偷彆人的銀子,是一個姑娘給我們的,我們本是淮陽郡的布商,並非作奸犯科的小賊,還請大老爺查明真相,還我們一家一個清白。”

夏老爺子話音剛落,一個身材膀壯的男人就從外邊走了起來。

“分明就是他偷了我的銀子,上麵有錢莊的戳子,他還想抵賴,我與他非親非故,怎麼可能給一百兩銀票,我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長子夏明禮回過頭,看到男人,不由怔了一下。

“不對勁,給我們銀票的是這個姑娘,根本不是他。”

二子夏明義也同樣不解,這個人,他們從來都沒見過。

大老爺猛地一拍驚堂木。

“放肆,人贓並獲,爾等還敢狡辯,來人,每人暴打五是大板,關入大牢。”

夏老爺子還是有些見識的,在淮陽郡這麼多年,他也與官家打過交道,躬身說道:“大老爺饒命,我等真的是被冤枉的,這麼多銀子,必然揣在貼身之處,豈容人如此輕易便能拿到。”

“每個被抓的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少廢話,馬上動手。”

衙役如狼似虎的衝了過來,將夏家人按到地上,一個女子藏在人群中,遠遠的看著,嘴角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宋槐序,我治不了你,難道還治不了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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