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跪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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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侍郎雙眼暴突,難以置信的看向宋槐序。

回以他的,卻是一雙清冷如水眸子。

宋侍郎這才發現,這雙眼,與他記憶中那雙天真沉靜的眸子早已大不相同。

宋槐序的眼神太淡漠了,看不到親情,也沒有半分愧疚之意,有的隻是冷,滲入骨髓,讓人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涼,宋侍郎頓時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寒戰。

“宋槐序,你……你怎地如此狠心。”

宋侍郎話音剛落,就噴出了一口血來。

宋槐序閃身躲開,不想讓他的血臟到自己的衣角。

“你捫心自問,到底誰更狠心,你有今日的下場,亦是咎由自取,就算我不殺你,北昭人也不會放過你,魏朝更不可能讓你回去。”

宋侍郎瞪著一雙猩紅的眼,一臉怨毒,他強忍著疼痛說道:“宋槐序,你敢弑父,天理難容,我詛咒你這輩子都彆想得到男人的真心,也彆想為男人生兒育女,你一定會遭到報應。”

“住口!”

宋槐序手腕一轉,刀鋒頓時偏到心臟,宋侍郎痛叫一聲,摔倒在地,終於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宋槐序低頭之際,忽見眼前人影一閃,接著便覺脖子一緊,人已被人勒住。

一股膻腥的味道傳入鼻腔,宋槐序不由一陣反胃,人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一定是個北昭人。

就聽身後的人陰惻惻的說道:“魏景焰,你當真是好手段,隻可惜你帶來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若想要她,就跪在地上,給本王磕上十個響頭,再把葬風關雙手奉上,否則,便把她的腦袋擰下來。”

賀煒天!

宋槐序心頭微驚,再看前方,賀煒天帶來的四個侍衛,已經慘死在了地上,周圍穿著北周軍的兵士,全都是魏景焰的黑甲兵。

宋槐序心頭微喜,看樣子,計劃已經成了。

火把隻剩一柄,身後的北昭軍視力受限,再加上有黑甲衛圍著,他們也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情況,還以為自己國的兵士把魏景焰給圍住了,個個都開心不已,隻等賀煒天一聲令下,便上前割下魏景焰的頭顱。

不想,場中卻出現如此變故。

埋伏林中的北昭軍早已被黑甲衛收拾掉,賀煒天摔杯為號,招出的並非部署好的兵士,反而引出了一堆狼。

為了脫身,他早就盯上了宋槐序,虛晃一招,人已轉到了宋槐序的身後,有這女人做餌,魏景焰必投鼠忌器。

魏景焰瞳孔驟縮。

“賀煒天,你敢!”

賀煒天有人質在手,心中稍安。

“魏景焰,你果然狡猾的很。”

魏景焰往前走了一步,一雙幽深的眼睛緊盯著宋槐序,生怕才有分毫損傷。

“賀煒天,放開她,一切都好商量。”

賀煒天死死的勒著宋槐序的脖子,笑的癲狂而又邪肆。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若是本王劃上一道,不知景王是否還會喜歡?”

魏景焰強壓著心裡的慌亂,聲音儘量平靜說道:“你想要什麼可以說,如果你膽敢傷她分毫,定無法活著回到北昭。”

賀煒天冷笑了一聲。

“如果你想讓她活,就先跪下給本王磕三個響頭。”

蘇煥聞言大怒。

“放肆!”

“你說不跪,本王就先在她身上捅出幾個窟窿。”

賀煒天冰涼的手從宋槐序的臉上劃過,多年的夢魘頓被勾出,宋槐序不禁打了個寒戰。

恍惚中,她似乎要看見賀煒天手拿點蠟燭,一臉陰笑的朝自己走來……

“不要,不要過來!”

宋槐序緊閉著眼,身體不住地發抖。

如此反應,正中賀煒天的心思,他伸出兩指,扣住了宋槐序的喉嚨。

“好嬌嫩的皮膚,當真是吹彈可破,魏景焰你當真是好豔福!”

魏景焰罕見的露出了一次急色。

“放開她,本王親自護送你回北昭,保證無人傷你分毫。”

賀煒天哈哈大笑。

“那就給我跪下,先磕三個響頭,讓本王看看你的誠意。”

蘇煥急道:“殿下怎可跪他。”

“不跪也可。”

賀煒天手往下移,停在了宋槐序的脖頸之下。

“這嬌嫩的身子,本王也想摸摸,如何?”

他輕佻的解開了宋槐序的風披帶子,一股刺骨的寒風吹來,頓時驚醒了宋槐序。

這不是夢魘,她現在也不在北昭,生死關頭,怎可被往昔的夢境所影響。

“不要!”

一聲沉喝至前方傳來。

宋槐序抬起頭,卻見魏景焰抓起袍擺,人已屈膝跪下。

宋槐序心頭猛烈一顫。

她望著魏景焰在寒風中彎折的脊背,喉嚨裡五味雜陳。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姿態。

仿佛一座永遠巍峨的雪山,為護住一株脆弱的蘭草,甘願承受雪崩的裂響,一股酸澀從宋槐序喉間溢出,遠比風雪更為凍人。

此刻,這副曾撐起大魏的萬裡山河的脊背,竟為她一人彎成折弓,滾燙的淚意撞碎在宋槐序的眼眶,指甲掐進掌心的刺痛也不及心口翻湧的浪潮,原來真有人會為她顛覆尊嚴,用最狼狽的模樣,托起她微不足道的性命。

“殿下!”

她的聲音哽咽在喉嚨裡,又被呼嘯的寒風淹沒。

賀煒天囂張大笑,指著魏景焰道:“磕頭。”

魏景焰按著地麵,手背上的青筋根根跳起,幾個字從牙縫裡蹦出。

“隻要你不傷她。”

賀煒天惡狠狠的說道:“少廢話,本王的耐心有限得很。”

他再次掐住了宋槐序的脖頸。

劇烈的疼痛讓宋槐序驟然清醒,魏景焰為她如此,她怎能看他這般被人折辱。

心念一轉,以極低的聲音說道:“賀煒天,你該聽說過物極必反,你這般逼迫魏景焰,他的部下又豈會放過你。”

宋槐序頓了一下,又以極快的語速說道:“我乃空玄門第二十八代弟子,能知道彆人所不知之事,你右膝上有一處傷疤,是你第一次騎馬所留,你找女人,也從不走位破瓜的女子,這些可對?如果你敢仔細讓我看看你麵相,我便可以為你指點迷津,幫你奪下北昭的大位!”

賀煒煒微微一怔,自己與宋槐序從未相識,這些事賀玉妍與大皇兄同樣不知,這女人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她當真能掐會算,能人所不能?

想到此處,賀煒天的手指鬆了幾分。

宋槐序趁機轉過身,賀煒天忽覺胸口被一個硬物抵住,下意識的揮出一掌。

宋槐序被拍飛的同時,手中的弩箭已摜入了賀煒天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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