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哲對著李時珍豎起大拇指,“你是真學會【真理】的合理運用,點讚!”
“看來你要讓敵人跪著聽你講道理的事並非是玩笑話。”
說實在的,李時珍的行動力,要遠比江哲認識的任何人都要強悍!
沙盤綁定了李時珍,這個選擇,是最不後悔的!
接著江哲調整了視角,將視角切換到外界。
他發現,此時的大明正值中午。
午後暖陽高照,古色生香的書院安安靜靜的。
書院花園內,坐落數個八角亭,八角亭中坐滿了午休的白衣學子們。
人手四書五經、大家安安靜靜地小聲默讀著。
突然間,有學子小聲地議論。
“聽說了嗎,李神醫來我們書院了;就在昨天;院長:吳遼直接免試。”
離得近的學子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書籍,開始探討。
“聽說了,他是直接免試進來做教書先生的。”
“聽說要來我們書院教我們醫學;可我們學醫學有什麼用呢?”
“不,不是中醫,我們不學那些針灸望氣術之類的;而是一種全新學科。”
“我聽家中當官的長輩說;李神醫兼並諸子百家的墨家、農家、公輸家,甚至陰陽家、方技家以及道家的學子。”
議論間,不知是誰喊了句,“先生來了,大家快入室。”
接著一群白衣學子們爭先搶後地去到了李時珍的齊物齋。
緊跟其後,江哲的視角切回了齊物齋。
一進來,他當場發現了講台上竟然出現了現代的黑板與粉筆。
“老李牛皮,這都能搞出來。”
“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教書的。”
俯瞰一圈,齊物齋麵積不大,足以容納30人。
這30位學子一進齊物齋後人都傻眼了。
隻見他們看見了講台上竟然有著黑色的石板,木桌上竟還有著白色的筆。
有學子上前摸了摸,聞了聞,頓時感到一臉驚奇,“這是什麼呀?”
底下的學子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這時,俊秀,肌肉隆起的26歲李時珍先生走了進來。
他看著講台上的十八歲學子開口介紹:
“這是黑板,由黑色顏料塗抹青石塊,然後打磨平而成。”
“你手裡拿的是粉筆,是齊物齋內的書寫,教學工具。”
“這些是我從家鄉帶來的,均由我私底下研發。”
這點小玩意兒,甚至在仙人口中上不了台麵。
他也沒有太過隆重介紹。
卻給了現場學子們一個不小的打擊!
全新的教學工具?
私底下研發?
什麼時候,研發一個新的造物這麼容易了?
一聽這話,講台上的白衣學子轉過頭,一眼便看見了一名長相肌肉的俊秀青衣男人。
“李先生?”
“嗯?”
“您是教書先生嗎?”
“為什麼這麼問?”
“為什麼您的肌肉比武將的還大。。”
李時珍微微一笑,“我害怕我教的知識,被你們書院的學子和夫子們言語暴力,所以我私底下練就一身肌肉,到時候我就可以讓你們聽我講道理,這很合理吧?”
那十八歲瘦弱如小雞仔的學子顫顫巍巍地點頭:“合,合理,非常河狸!”
“既然合理,還不回座位去?”
此話一出,那學子灰溜溜地走下了台,端坐好。
看向台下眾人,李時珍開口介紹:
“我是誰,各位已經知道了,我就不介紹了。”
“在我這裡,我不教你們四書五經;但你們有關四書五經的問題,可以問我。”
關於這點,學子們是知曉的。
從吳遼院長那邊得知,這邊隻是嘗試一番,類似於現代的試運行。
效果好,繼續。
效果差,李時珍走人。
李時珍表情逐漸變得嚴肅,開始解釋:
“我不需要知道你們的名字,你們的字號;因為那些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你們在我這裡,隻配叫1~30號,從前排右手邊開始,你為1號,然後以此類推。”
“不要覺得受到了侮辱,那是因為你們還不配我記住你們的名字。”
雖然這些話有點狂,學子們卻偏偏又難以反駁。
但這些話,著實得罪了現場個彆權貴家庭的孩子。
“在講課開始之前,容我詢問各位一個問題。”
“各位認為,你們讀書是為了什麼?”
“隨便回答,但不允許有人跟我講什麼【橫渠四句】,那些太過縹緲,請各位實際點!”
“除了當官外,你們回答我,讀書,是為了什麼?”
隨著一連串的犀利話語落下,學子們頓時怔住,開始沉思。
1號學子率先開口:“讀書,除了當官外,受到人們的愛戴;青史留名。”
李時珍瞥了其一眼,“迂腐,虛偽;還有人回答嗎?”
5號學子開口:“為了保家衛國。”
“這回答中規中矩,你該怎麼用文字保家衛國;你真的熱愛這個國家嗎,還是熱愛的是腳下的土地?”
5號學子回應:“土地!”
“你愛的是土地,是生活在土地上的同族;如果你們的土地受到外族入侵時,你該怎麼辦,拿起長槍殺敵;卻明知是送死;該如何呢?”
這問題一出,5號學子當場啞口無言。
“既然回答不上來,不妨聽我的見解。”
“你該換一門方向與學問,直到能夠製造出能夠碾壓敵人的武器出來;那時候你上戰場才會所向披靡!”
5號學子又問:“那不是奇技淫巧麼,受人唾罵的,跟商賈一樣。”
一聽這話,李時珍頓時一臉不愉,“奇技淫巧能保護土地不被入侵,而你學的知識能讓土地不受入侵嗎?”
“這好像不能。”
“其實是能的,但你,不能;而我,能。”
隨後,5號學子便不再開口,免得自找其辱。
他看向所有學子,再度開口解釋。
“當這個大明傷害了百姓的利益之時,他們讓百姓活不下去的時候,你保家是天經地義,但你又有什麼理由要衛國呢?”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匹夫又有什麼則,都是皇帝的責任;是他們沒讓百姓過好日子;跟作為平民的匹夫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讓你們過上好日子,你們卻不思進取,開始霍亂一切,那才是你們該背負的責任。”
“可對?”
此刻,所有學子都驚呆了。
好大膽的言論,好不拘一格的視野。
乍一聽,十分甚至九分的離譜!
細細想,卻又覺得這才是事情的本質!
李時珍掃視一眼現場,發現無人開口。
“是吧,你們回答不上來了吧?”
“如果當官,你們日後或許有人能走上朝堂,然後成為言官,抑或成為彆人口中的奸臣之外;那還有什麼用?”
“抑或成為孤臣,最後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那又有何用呢?”
“既然讀書無用,那麼乾脆都彆讀了,回老家種地是吧?”
此話一出,所有學子都沉默了。
他們突然想到幾個人。
黃子澄、齊泰、方孝孺。
他們都是死在朱允炆與judy的鬥爭之中。
還有,頂流孤臣;則是雙方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他一心為國,卻落得如此下場。
更早之前,還有劉伯溫
李時珍的幾句話,讓這些對未來無限暢想的學子們頓時茫然無措。
他們每個人都麵麵相覷,表情不一。
是啊,我們讀書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發家致富,還是繼承家族產業抑或當孤臣、忠臣,最後死於政治鬥爭?
就在這時,17號學子開口詢問:“先生,難道我們讀書是要當庸臣嗎?”
良久,李時珍冷聲一笑:“當庸臣,一輩子碌碌無為,無抱負之心,無嶄露頭角之榮;那你書豈不是白讀了?”
此話一出,17號學子傻眼了。
感覺
不知不覺中,被洗腦了。
卻又偏偏覺得李時珍的話語十分深奧。
這又不行,那又不行,到底讀個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