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看著陶仲文,開口回應:
“朕自然知曉,王朝不過300之載;是天注定。”
“太祖時期的劉伯溫曾預測過,【運至六百半,夢奇有字得心驚】”
“太祖皇帝當時認為大明國運能延續至六百五十年;經過多年到了現在,朕才知曉【運至六百半】實則是300年。”
“若那時的大明走到末年;必會重蹈唐宋元的覆轍。”
“陛下聖明!”
朱厚熜抬手,“陶愛卿,繼續講。”
“是,陛下。”
“之後崇禎帝由於性格原因,以及皇位是他哥哥駕崩後的繼承位。”
“老皇帝主要培養的是他的哥哥,導致崇禎從小沒有接受過正統帝皇的知識,直接令他小心翼翼,步步謹慎。”
“最終變為剛愎自用、無法領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之理;讓文臣迫害了大明。”
“內部:文臣當道,苛捐雜稅;以天下萬民供養崇禎一家;後導致軍餉難放,軍心不齊,崇禎公開湊響;文臣各個捐銀不過1000兩。”
聽到此處,朱厚熜雙眼一眯,頓時聯想到了朱標。
估計撰寫話本之人是參考了懿文太子朱標的曆史軌跡。
同時
撰寫話本之人是暗示我老朱家供養政策麼?
大膽,十分甚至九分的大膽!
你最好彆讓朕發現,否則必誅你九族!
但仔細推算一番,以及先前供養的支出,不得不讓朱厚熜認真對待這條祖訓。
“由於天災連年;朝廷不作為;導致百姓活不下去後。”
“最終李自成帶著百姓起義,口號:【吃他娘,喝他娘,來了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很快便拉起了一支起義軍隊伍。”
“經過戰火紛飛;崇禎的結局是自縊於京城煤山,並留下血書。”
“【朕自登基十七載,三邀天罪,致虜陷地三次,逆賊直逼京師,諸臣誤朕也,朕無顏見先皇於地下,將發覆麵,任賊分裂朕屍,可將文官儘行殺死,勿壞陵寢,勿傷我百姓一人】。”
“等李自成進京後,將大部分文臣全部斬殺,抄家七千萬餘倆白銀。”
“後外部草原鐵騎馬踏中原”
“後來這支由草原多部落的【女假族】入駐我大明。”
“之後對我大明百姓犯下滔天罪行”
“這時,由千年後的姓李的組建的刺殺組織的暗殺營出手。”
“”
接下來,陶仲文將話本簡要詳略得當的講給了朱厚熜。
聽得朱厚熜表情風雲變幻。
一開始,他對編寫話本之人,竟借用自己的【大明】為年號的行為起了殺心。
這不是隱射我昏庸無能麼?
可隨著故事的進行,朱厚熜表情逐漸平靜,心中怒火也在消失。
直到聽到崇禎的那些話後
才知道話本中的崇禎過得有多憋屈。
有中興話本中的大明之心,卻無中興之才,最後被文臣誤國。
不想死於賊人之手,崇禎提三尺劍殺死全部親人;後與太監王承恩自縊於煤山,並留下血書。
再之後,類似五胡亂華的異族入侵書中大明,暗殺營於國破家亡之際,終於出動力挽狂瀾!
不知為何,朱厚熜總感覺在聽一段真實的曆史似的。
“文臣誤國!”
這是朱厚熜聽完話本後的感慨。
“愛卿,你認為暗殺營,如何?”
陶仲文深思熟慮後給出回答:“暗殺營若出現在我們真實的大明之中,那絕對是禍害!”
“哦?細細說來。”
“那是因為有超出了大明之力的存在;必會動搖國家之本!”
“若暗殺營出現在話本中的明末;那崇禎帝在死之前估計會傾儘所有;也要請其出山。”
“歸根結底:暗殺營對此時的大明無助,甚至會禍害陛下的江山。”
“人人都能治國的【人民王朝】隻存在於諸子百家口中的【天下大同】,絕不會出現在真實。”
“一旦出現在我們大明,那就意味著千年來的帝製的結束,江山必然不穩!”
朱厚熜沉思片刻,開口詢問:“愛卿言之有理。”
“依愛卿之間,這一支出現我大明的未知勢力該當如何?”
“詔安抑或?”
陶仲文皺眉,想發表言論,卻欲言又止。
詔安?
估計難以詔安。
創造了該未知勢力之人,必是經天緯地之大才!
有如此大才者,真的甘心屈居人臣之位麼?
此刻,陶仲文根本發表任何言論!
“陛下,微臣不敢妄言。”
朱厚熜輕輕點頭,沉思著權衡利弊:
“小陸的信中給出的未知的勢力評價非常之高!”
“了得到連小陸都不敢率領總旗小旗們繼續追捕調查。”
“他們在瀆職和繼續追捕中,選擇了【瀆職】。”
這一刻,朱厚熜不得不慎重選擇。
就連錦衣衛百戶都選擇瀆職,冒著瀆職的後果;也不敢繼續上前追查。
怪不得
原來是神兵天將啊!!!
是公然挑釁我朱家江山,以為朱家無人能治你們麼?
“在信中,他往前探查了幾十米,發現路途,樹林間無任何痕跡。”
“若是普通官兵尋著趙二龍的屍首的話,定然認為人早已離開,甚至連未知勢力都難以發現。”
“還好是錦衣衛率先發現”
這般思索,朱厚熜嘴角微微勾勒,做出了決定:“小劉。”
“微臣在。”
“派百人不,派500名便衣錦衣衛,必須將懷慶府外的未知勢力,全部調查清楚;我要知道對方是誰,是誰在領導。”
“到底是諸子百家抑或其它。”
“就算是死,也要給我調查底朝天。”
“若遇反抗,可先斬後奏;活口死口無所謂,隻要他們從我大明消失。”
“順便派人去陶愛卿老家黃州府,找到【萬書齋】,把創作出英雄話本的作者給我押到京城。”
“這一次,務必將李神醫給我請到京城來;我不想再見到錦衣衛再失蹤。”
“微臣遵旨!”
劉守衛臉色有些凝重。
神兵天將麼?
竟能讓聖上如此大動乾戈。
恐怕,這未知勢力真的極大!
還有
人家話本是小說家之手,諷刺諷刺當今的皇室供養政策,以及用了個明末的名頭而已。
又不是真實大明,皇上不至於抓人家小說家吧?
當然,他隻是個小小的護衛,不敢多嘴,隻能照做。
目送護衛離去,朱厚熜看向陶仲文,戲謔地說:
“陶愛卿,咱們湖廣多能人之輩啊!”
見到皇帝的表情有些玩味,陶仲文以為自己熱皇帝不愉。
“陛下,微臣惶恐。”
朱厚熜忍不住感慨:
“朕,生於湖廣。”
“本無意皇位之爭,卻被迫一日飛黃騰達。”
“陶愛卿,也生於湖廣黃州府,神霄派傳人,與邵愛卿交好;若非是邵愛卿引見,朕今生也難遇你。”
“而傳言中謫仙降臨凡塵的:李時珍李神醫,與你更近,同為黃州府之人。”
“傳言他研製出了【青天】將原本多數不治之症一並治愈。”
“朕曾二度派人確切消息真假,順帶請他赴京,尋醫問藥;朕曾派人二顧茅廬——結果錦衣衛雙雙失蹤,生死未卜。”
“朕自那時便知曉,有一組織如同利劍懸於我大明,讓朕難安。”
“直到今日,小陸的加急信件來報,朕才確信——我大明,確實有危!”
“先有楊修見朕不跪,身懼經天緯地之才,後直麵否決【世上無長生】,原來是出自嶽麓書院,竟比我國子監門生更上一層樓!”
“而創作英雄話本之人,竟比我大明文臣之人的才能更高——竟能看出供養政策的缺陷!”
“朕剛才細算了一番,竟發現話本之人的供養之策完全無誤。”
“由此看來,湖廣,嶽麓書院,似乎很不簡單那!”
聽到這些,陶仲文察覺此情此景有點危險,便不再開口。
看到此處,江哲忍不住心驚。
他對朱厚熜的感官變了。
在江哲印象裡。
朱厚熜對製衡之道非常擅長。
二十年不上朝,天下都沒怎麼亂過。
足以說明,他的政治水平很高!
但
其它方麵,有點一般。
甚至大忠臣海瑞在未來會說出【嘉靖嘉靖,家家乾淨】。
足以證明朱厚熜後期無能,昏庸。
沒想到兩件看似無關的【錦衣衛失蹤案】與【土匪案】竟能讓他推測到有人正在暗地裡迫害大明。
江哲輕輕抬手,為其鼓掌,“不愧是極度會玩弄權衡之道的皇帝,厲害厲害!”
“可是你發現了又如何呢?”
“現在老李的暗殺營已成氣候。”
“英雄話本也已經火遍大明,即將家喻戶曉。”
“隻要小世子接到,後師出有名,那麼屆時大家直接皇宮見!”
下一刻,畫麵隨之一轉,重新回到了懷慶府,朱載堉的小土屋前。
李時珍一曲結束。
附近已然圍了數十名路人。
良久,身後掌聲連連,各個誇好。
“好,好,太好了!”
“這是來自哪家的樂師大才,竟能創作如此美妙之音。”
“讓我仿佛回到了老家的小漁村,跟著父親偷偷出海捕魚的夕陽西下,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
李時珍也十分禮貌地轉身,朝眾人微微一笑,“過譽了。”
一群書生與富人們爭先搶後自我介紹,並邀請李時珍進入自家晚宴抑或作客。
這時,小土屋的門被推開。
一名長相清秀,稚氣與熟氣並存的十五歲少年映入眼簾。
隻見他穿著一身粗麻布,身上卻打理得乾乾淨淨。
見小世子出麵,那些書生與富貴們統統後撤,他們可不敢跟小世子搶人。
“那首《漁舟唱晚》真是您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