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張媽陳媽都想在主家麵前爭表現,一前一後,迫不及待的跑向了方雪安。
就在那時,一直趴在方雪安懷裡的方小九突然起身竄了出去,徑直飛向兩個傭人。
前麵的傭人張媽抬腳就踹,“哪來的小畜生,滾出去。”
“喵!你才是小畜生,姑奶奶待會兒就要你好看!”方小九厲聲叫著,身形靈敏的竄到那隻肥豬腳邊上,毛茸茸的小爪子一揮。
眾人都沒有發現,一張符神不知鬼不覺的貼在了張媽的鞋底板,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接著,方小九又飛奔到了後麵個傭人陳媽的跟前,陳媽照樣抬腳就踢。
它依葫蘆畫瓢,也拍了一張符上去,那符同樣的眨眼間就看不見了。
“喵~搞定~可以看戲咯~”方小九又飛奔回了方雪安的懷裡,懶洋洋趴著。
一切事情都發生在須臾間。
“啪——”
“嘩啦——”
古董花瓶和玉石擺件相繼落地,碎成了渣渣。
兩個傭人先是一愣,而後便嚇得當場抖了起來,臉色蒼白。
張媽最先反應過來,磕頭求饒,“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是陳媽撞的我,是她,我才沒站穩碰倒了花瓶。”
陳媽也立馬從地上爬起來跪好,不顧地上的瓷器碎片哐哐磕頭,“對不起先生,是,是地太滑了。對,是張媽沒把地擦乾淨我才會摔倒,碰倒了擺件。是張媽,是她!”
那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啊,他們普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那麼多錢,張媽嚇得麵無血色,扯著大嗓門怒吼:“你血口噴人!”
陳媽現在也隻能咬死不放,扯著更大的嗓門說道:“我今天看見你偷懶,隻隨便擦了一下地,根本就沒擦三遍。”
張媽哭著大喊:“先生,我沒有,她冤枉我啊!”
陳媽:“可以查監控。”
張媽:“查就查,看是不是你撞的我。”
兩個人爭得麵紅耳赤,聲音一個比一個大,似乎下一秒兩人就要掐起來了,明明現場隻有兩個人的聲音,但卻有種菜市場的既視感。
方雪安悠閒的拿起兩塊糕點,一塊給了方小九,一人一貓,咬著好吃的糕點,兩雙眼睛都笑眯了,樂得看兩個傭人狗咬狗。
那個陳媽就是小時候強壓著江雪安吃狗糧的傭人,至於那個張媽,也不是第一次打爛古董了。
當年,張媽親眼見過江明悅打爛古董故意陷害江雪安,而江老太太連問都沒問一句,便直接揚起拐杖把江雪安打得體無完膚。
所以後來,當張媽打掃時不小心打爛了花瓶,她害怕被辭退被追責,便狗膽包天的推到了江雪安身上。
江老太婆先入為主,都沒調查一下,直接拿著拐杖就開打。
所以今天這一切並不是方雪安無故牽連她們,而是她們咎由自取,方雪安不過是以牙還牙,討債罷了。
方雪安吃完糕點又挑了顆糖果扔嘴裡,幸災樂禍的說道:“老太婆,她們可是打爛了古董哦?怎麼不拿拐杖打人了?不會是老得連拐杖都拿不動了吧?哎喲喲,真可憐,不像我,還這麼年輕貌美,哎,真讓人羨慕嫉妒恨丫。”
陳媽、張媽恨極了方雪安添柴加油的行為,但此刻也顧不上她,隻能不停磕頭,爬到江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完事嗎?
那可不是一兩個碗的事,那是貨真價實幾百萬的古董,兩件加起來可都上千萬了,那是江家拿來充門麵的擺設。
如今倒好,一碎碎倆。
這換誰不心疼。
更何況,如今江家投資出了問題,急需用錢,先不說沒有多餘的錢買這些,若是江家真的走投無路,這些古董還能折現賣點錢。
現在倒好,兩個窮鬼蠢貨拿什麼賠,把她們賣了都不夠,這錢是拿不回來了。
江老太太越想越氣,再加上有個方雪安在旁邊煽點風火,最後竟是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媽奶奶老太太!”
驚呼聲,磕頭聲,腳步聲,現場一片混亂,方雪安像個沒事的局外人一樣,抱著貓坐在那兒,一臉笑意。
她今天來江家,就是要把江家攪得雞犬不寧,天翻地覆。
上次她坐在這裡,雖一腔憤怒,卻終究無能為力,這次她可是有備而來。
江慶軍沒忘還有個方雪安,他回頭一看,便見方雪安笑吟吟的抱著貓坐在那裡,心底沒來由生出一絲不安來。
必須馬上把方雪安送去南山莊園,遲則生變。
但其實按理說不會有變,畢竟方雪安隻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要錢沒錢,要勢沒勢,但他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濃,像是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江慶軍蹙眉向另外兩個傭人使眼色,“先把她抓起來。”
傭人走向方雪安,伸手抓她,方雪安一側身體躲開,一張小臉笑吟吟的,說道:“彆碰我哦,誰碰誰倒黴,看見那倆沒?”
就像惡魔帶著笑意的低語,怪滲人的,本要拽她的傭人臉色變了變,一時間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下一秒,方雪安卻又噗呲一下笑出了聲,“看你們那膽小樣。”
說著方雪安自己站了起來,抱著方小九往樓梯方向走,“走吧,不是說給我買了新裙子?江大小姐,你來給我化妝?”
江慶軍眉頭蹙得更緊了,煩躁不安的審視著突然改變主意的方雪安。
她要乾什麼?
方雪安隨意看了一眼大門方向,說道:“反正你們把門鎖死了,我也出不去。與其被你們打暈綁上車,我不如主動點,打扮得美美的,說不一定那老頭還會憐香惜玉,讓我少吃點苦頭。不過,”
方雪安話音一轉,“我有個條件。”
說話間,方小九從方雪安懷裡跳了出去,但此刻沒人會注意一隻無足輕重的貓。
江慶軍本來就在懷疑方雪安,聞言倒是放心不少,他就說方雪安怎麼突然就性情大變了,這會兒又突然改變主意,原來隻是常見的談判技巧。
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唬住了。
江慶軍心中惱怒,不悅的冷哼:“你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就在那時,方小九銜來了一柄長刀遞給方雪安。
那刀早上才被傭人磨過,鋒利無比,在客廳水晶燈的照耀下,閃動著冰冷的寒光。
那刀被方雪安隨意的拿在手裡翻轉把玩,她笑吟吟的望著江慶軍說:“二叔,我現在有資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