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方雪安前腳剛踏進江家客廳,她身後的大門便被傭人關上了。
方雪安嗤笑一聲,抱著方小九徑直走進客廳,人還挺齊的,連江雪安二叔江慶軍和大哥江明理都在。
方雪安頂著眾人或氣惱或輕蔑或嘲諷的目光,淡定從容的坐下,那姿態就好似她才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江老太太依舊拉垮著一張不好看的老臉,重重地哼了一聲,尖酸刻薄的說:“不懂規矩的東西,讓你坐了嗎?”
方雪安輕煽小手,抽抽鼻尖,“好臭,你們聞不到嗎?有人放屁。”
江明悅怒道:“你才放屁!”
方雪安笑嘻嘻的,一臉無辜:“剛剛是又有個什麼東西放屁了嗎?更臭了,你們江家人是都愛吃屎嗎?難怪呢,坐那兒就跟一堆堆屎粑粑一樣,讓人心理不適。嘔——”
該死的方雪安,竟然罵她不是東西,還罵她……!
江明悅氣得咬牙切齒,一張漂亮小臉變得扭曲可怖,江明理按按她的肩膀,神色冷淡的開口,“明悅,不要跟個粗俗不堪沒教養的瘋女人計較,你可是江家的大小姐。”
大小姐幾個字被要得極重,好像多了不起誰稀罕一樣。
“江明理,江氏總經理?一股小門小戶沒見過世麵的小家子氣,”方雪安笑著輕嗤一聲,“就你們那點小肚雞腸,一個養女都容不下,毫無大家格局,難怪江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做不大做不強,永遠隻配當個小門小戶。”
江老太太氣得大罵:“你個孽障!”
“哦——”方雪安滿眼恍然,“我說怎麼那麼臭,原來是你個死老太婆啊。你是有多喜歡吃屎?一天不見,嘴更臭了,說話還是那麼難聽。”
江老太太氣得直喘氣,根本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恨恨的盯著方雪安,恨不得直接剜了她。
“還真被我說中了啊,這麼喜歡吃屎?我家方小九這兒有新鮮的,要嗎?我讓它現拉,熱乎的,送你。”方雪安一臉熱情大方的笑容,衝著江老太太舉起了懷裡的方小九。
江老太太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指著方雪安,“你你你……”
方雪安笑著搶過話,“不用謝。誰讓我天生心地善良,樂於以德報怨,不像你們隻會一門心思害人,自私自利,蛇蠍心腸。”
江老太太氣得臉色鐵青,指著方雪安的手不住顫抖,“你你……”
眼見著江老太太就要被氣得背過氣去。
“夠了,彆鬨了,”方慶軍終於開口了,他端著一副不偏不倚的大家長姿態,看起來倒是人模狗樣的,“雪安,好好說話,都是一家人,不許再說那樣的話傷了你奶奶的心。她就是對你嚴格了點,沒有壞心的。”
“哈哈哈,”方雪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大笑了起來,眼淚花兒都給她笑出來了。
她擦過眼角的淚花兒,“沒有壞心?我看二叔是眼瞎了。她就差把黑心爛肺,尖酸刻薄兩個詞刻臉上了。二叔你自己是傻子就不要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傻子。我都懂。”
“我以前隻是不說而已,你們都是我爸媽的血親,我想要,我也願意親近你們,孝敬長輩尊重兄長疼愛姐妹。我全心全意的把你們當家人。”
“可轉頭來,股份全部給你們,你們還不知足,還要把我賣給一個50多歲的老頭子,要不是我無意間偷聽到傭人對話,我恐怕早就被你們一包藥藥倒,送走了。”
說到這裡方雪安閉眼深呼吸,平息著心中翻滾的怒氣,再睜眼,她一雙眼平靜的可怕,“如今看來,不過是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雪安!才說了要好好說話!”江慶軍說話的藝術修得不錯,厲聲斥責了,又開始服軟打感情牌。
隻聽他無奈又疲憊的歎息一聲,弓腰駝背,滿臉蒼傷,“二叔知道這事你有怨氣,但二叔也是沒辦法,你體諒體諒二叔,自從你父母走後,二叔一個人撐著公司也著實吃力。”
“要是你父母在,肯定也不忍心二叔這麼累的。這次你既然回來了,就聽話,你嬸嬸給你買了好幾身漂亮衣服,你去換上,再畫個美美的妝,美美的出嫁。”
江慶軍不去演戲真是白瞎了那身演技,隻可惜如今坐他麵前的是方雪安。
“二叔,要嫁你自己嫁去,你自己不願意還可以嫁你女兒,女兒不願意不是還有兒子嗎?兒子也不行的話,你老媽不是還坐在那兒嗎?拾掇拾掇趁著天黑看不見,勉強能嫁出去吧。”
“嫁過去的當晚說不定就能把那老頭嚇死,你們江家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老頭的大筆遺產,劃算啊,二叔。賣女兒不如賣老媽。”方雪安笑吟吟的,一副快謝謝我,我可是幫了你們江家大忙的樣子。
“你聽聽,你聽聽,”江老太太手中的拐杖把地砸得哐哐響,顫聲罵道:“那個混賬東西說的都是什麼話。天老爺哎,我們江家是造了什麼孽,要遇見這種克父克母的倒黴鬼掃把星啊。我的慶國啊,你還那麼年輕就走了,留下這麼個孽障禍害我們江家。慶國啊,你在天有靈,睜開眼好好看看你收養的好閨女,就是這麼對你老媽的啊。”
方雪安才不吃這一套,她挑起眉梢,詫異道:“老太太,現在哭喪是不是早了點?你這不是還沒嫁過去嗎?原來你這麼恨嫁呢?”
“你,你——”江老太太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好似一口氣上不去就要歸西了。
江太太和江明悅一個喂藥,一個倒水,倒是孝順。
江慶軍見狀也不再裝正人君子大家長了,他厲聲道:“江雪安,你給我好好說話,再陰陽怪氣,就彆怪二叔無情。”
“多無情?讓我看看。”方雪安挑釁的看著江慶軍。
江慶軍沉下臉,對站在一旁摩拳擦掌,蓄勢待發的傭人說道:“把她綁起來,直接丟上車,送去南山莊園。”
方雪安微微變了臉色,厲聲道:“江慶軍,我現在不是江家人,你無權綁我,綁我犯法知道嗎?”
“哼,”江慶軍冷哼,“這是我江家。”
毫不誇張的說,他就是江家的天。
一旦把江雪安送去南山莊園,江雪安就彆想再出來了,劉斯年那個變態不玩死她,是不會罷手的。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玩死了也就玩死了,就跟踩死路邊的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沒人會在意。
方雪安一副被嚇到了的表情,小臉蒼白,顫抖著嗬斥道:“江慶軍,你那是綁架,你敢!”
江慶軍越發囂張,“好話歹話說完了,你自己不識好歹,二叔也沒辦法,你自找的,把她抓起來。”
傭人張媽陳媽都想在主家麵前爭表現,一前一後,迫不及待的跑向了方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