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樹被推下懸崖那刻,林柔立即召回82狙擊步槍,換出了抓鉤發射器。
“嘭!”
發射器打出的抓鉤,牢牢扒在懸崖之上。
林柔死死抓住繩索,微曲雙膝,用來減速。
要不然身體的重量會讓她拍死在崖壁上。
就算這樣,膝蓋也撞得生疼,沒碎已經是萬幸。
還有她的虎口,在繩索的劇烈摩擦之下,變得血肉模糊。
聽到了林柔的聲音,藍以沫咬緊牙關向懸崖邊爬去。
每爬一步,都疼得他肝顫。
地上很快就拖出來一條血印。
為了節省些體力,他索性在地上滾了起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終於來到了崖邊。
他艱難地伸出雙手去拉載著林柔的繩索。
肩上的血,順勢流下,將繩索染紅。
“你的肩?”
林柔看到他青筋暴起,每用一次力,眉頭都跟著皺一下。
肯定很疼。
藍以沫搖了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將林柔拉上來後,人就昏死了過去。
“喂!”
“你怎麼樣?”
林柔拍了拍他的臉,完全沒有反應。
雖然林柔虎口受了傷,可她並沒有敢多做停留。
這個是非之地,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她用無人機標注了懸崖底下的地點,打算日後再把黑熊搬回去。
熊膽、熊掌都是珍貴無比的藥材,熊皮、熊肉也是不可多得的獵物。
哪一樣都可以賣個大價錢!
有銀子不賺王八蛋!
林柔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她從藍以沫身上撕下幾條布,給自己進行簡單的包紮。
反正他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可這一件薅!
她又給藍以沫的肩上敷了些金瘡藥,再進行包紮。
這還是臨近來白毛山前,從古大夫手裡斥巨資買來的。
想想就很肉疼。
林柔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子脆皮的很。
不是暈倒,就是在暈倒的路上。
幾乎生活不能自理!
肯定是個貴公子哥,一定得想辦法狠敲他一筆!
之後,林柔繼續把藍以沫翻到了簡易的拖車上,肩膀頭拉著繩子,在茫茫雪地裡穿行。
藍以沫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幾乎和地上的雪同色,沒有一絲血色。
人也越發的昏沉。
“不好,他這是流血過多,開始休克了。”
林柔心急如焚,得趕緊給他補血。
尋找鹿的心就更加迫切。
鹿血可是含有多種營養成分,如蛋白質、維生素、礦物質,都能快速促進紅細胞的生成,提升血液濃度。
不由得念叨:“鹿啊鹿,你到底在哪呀?”
這時無人機,從前方不遠處傳來實時影像。
竟然有一個鹿群在雪地裡遷徙!
它們中間有頂著小鬆樹般鹿角的成年雄鹿!
也有領著幼鹿的母鹿。
搜尋了很久,還是沒有發現未化骨帶著絨毛幼角的雄鹿。
這也難怪!
畢竟每年天氣暖和的時候,大概在五六月份,成年雄鹿的頭上才會生長鹿茸。
所以冬季的鹿茸少之又少,無比珍貴,實在是稀罕物。
林柔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反複從無人機傳回的畫麵中搜尋。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竟然有一隻落單的雄鹿,它通體都是白色,頭頂著尚未化骨而帶茸毛的幼角。
可能正是因為它膚色的反差,才被鹿群逐了出來。
林柔三步並作兩步朝那個方向出發。
她小心翼翼地藏在雪堆後麵,生怕驚擾到落單的那隻白鹿。
此刻白鹿機警地四外張望,純淨的眸子仿佛清泉流動。
確定沒有危險後,他開始細細啃食被積雪覆蓋的植被。
吃的那叫一個香!
林柔也差點跟著流口水,她是饞鹿茸跟鹿的身子。
當她去摸背後的皮箭袋時,才發現自己僅剩一支箭了!
五十支箭簇僅剩一支!
看來以後還是要多備著些。
高山雪域什麼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
不過以她的箭法,一支足夠!
那麼純白無瑕的鹿皮子,若是被射出了窟窿,豈不是可惜?
雖然瞄準鹿的心臟是最有效的射殺方式,但林柔還是改為了射鹿頭。
當她彎弓拉箭時,虎口的傷口撕裂開來,滲出暗紅的血液。
尖銳的痛楚從手掌遍布全身。
可她隻有一箭,不容有誤。
優秀的狙擊手從不被外界乾擾,哪怕是身上的痛楚,都不能影響她的發揮。
“啪!”
箭簇直線射出。
直接貫穿了白鹿的雙耳。
白鹿蹬了蹬腿,徹底死翹翹了。
林柔一鼓作氣,拔下箭頭,挑了它脖子上的動脈。
用竹節做的水罐接了新鮮熱乎的鹿血,一小口一小口,喂進藍以沫嘴裡。
待藍以沫喝罷,林柔才捏著鼻子也喝了一罐。
太腥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林柔覺得身體也跟著熱乎了起來。
還真是好東西!
她繼續給鹿放血,統統裝進了水罐。
這麼冷的天氣,若是不放完,待鹿凍僵,血水就放不出來了。
林柔忍住腥,喝了個水飽後,開始準備回程。
皚皚雪山十裡九同景,每個山頭都很相似。
難怪霍叔他們會迷路。
還好林柔有高科技規劃路線,不存在迷路的問題。
隻是拖拽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林柔已經累的夠嗆。
再加上一隻鹿,要了老命了!
林柔不禁感歎:啥時候這副身軀才能恢複她前世的體力!
沒有辦法,林柔隻能將白鹿滾成了個大雪球。
一路將它滾下山。
白毛山的山腳下,人頭攢動,基本都是來碰運氣的獵戶。
他們張大嘴巴,看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小姑娘從山上下來。
她一手滾著大雪球,一手拖著個將死之人!
“這小姑娘,怎麼渾身是血?”
“你們看她身後還有個血人!”
“嘖嘖嘖,他的頭已經包成了粽子!根本看不出原來的相貌,八成是活不成了!”
“看到了吧,這就是瞎闖白毛山的後果!能留個全屍就不錯了!”
“還好我沒有上山!”
“就是!這也太慘了!誰家又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嘍!”
“我覺得這小姑娘,肯定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這裡有問題!”有人指了指自己腦袋。
林柔根本不去理會彆人的異光,徑直去了租賃車馬的地方。
來的時候,她把騾車留在了家裡,方便二弟接送古大夫。
回去的話,就需要租車了。
顛簸之餘,藍以沫勉強睜眼,氣若遊絲:“你要帶我去哪裡?”
“帶你回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