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她真死了,爹爹,娘親,外祖父和宗門裡的大家會多難過。
她不想大家因她難過。
她想大家開開心心的,想爹爹平平安安,想娘親過得幸福,想外祖父不那麼操心……
她有好多好多的心願,可惜都沒辦法辦到了。
爹爹,娘親,外祖父……
在皇宮養心殿批閱奏折的文成帝,莫名的心慌。
他猛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殿外。
“皇上?”跟在後麵的福元,疑惑地問道。
文成帝的心裡越發的心慌,他陰沉著臉往莫如風修養的宮殿走。
“福元,去看看皇太女的情況。”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心慌,他擔心潼潼出事。
福元領命,趕緊去辦這件事。
文成帝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莫如風這裡。
“莫如風,你能找到潼潼嗎?”他微急的語氣裡有著擔憂。
莫如風停下修煉,睜開眼看向他,十分淡漠,“潼潼和金翅大鵬到君都外辦事了,你不是知道嗎?”
文成帝顧不上他的態度,雙手緊握,“朕心慌,沒由來的心慌。”
“朕的第一反應,是潼潼那邊出事了。”
莫如風一聽,當即從軟塌上下來,“除了這個,還有其他嗎?”
因著潼潼是玄修者的關係,若她遭遇了危機,或者出大事了,她的親人會有所感應的。
文成帝滿臉焦急,“不安,很不安。”
莫如風從儲物袋裡拿出傳音石,傳音給潼潼。
小小的一個看似普通,上麵卻刻著繁複咒文的傳音石,吸引了文成帝一瞬的注意。
若是他有這樣的東西,是不是便能隨時和潼潼聯係了?
“沒回音,奇怪。”莫如風的眉頭緊鎖,又傳音給金翅大鵬。
以他對潼潼的了解,她不可能不接傳音的。
金翅大鵬那邊,倒是接了傳音,卻隻說了一句話,“潼潼中了咒術,我帶她回宗門,你這邊查查情況。”
咒術!?
莫如風的臉色一變,眉眼間染上了凝重,潼潼怎麼會中了咒術?
她一直在他們的保護中,沒有奇怪的人或者不同尋常的事發生,那為什麼她會中了咒術?
“潼潼中了咒術,是怎麼回事?”
文成帝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眼前陣陣發黑,“潼潼中的咒術,對她有什麼危害?”
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更深的無力感。
或許,他真不懂不該留潼潼在這裡。
外麵對她來說太危險了。
莫如風拍開他的手,沉聲道,“暫時還不知潼潼中了何種咒術。”
“但聽金翅大鵬那語氣,潼潼中的咒術不簡單。”
“具體的,要等她回到宗門才能知道。”
金翅大鵬讓他查一查,便說明潼潼是君都或者皇宮中的咒術。
他得想想,哪裡是有問題的,好順著查。
文成帝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他發顫雙手,出賣了內心的不安。
“潼潼下山來找朕,有遇到奇怪或者她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嗎?”
他補充道,“你好好想想,任何小地方都不要放過。”
莫如風來回踱步,想著這件事。
想了好一陣兒,他想起一件事來。
“那次!”
文成帝急急道,“哪次?”
莫如風的眼神冷如寒冰,“那次在郊外的莊子上,發現妖魔中計的事。”
“那次,潼潼說她覺得有哪裡奇怪,可事後並未發生任何事。”
“當時我沒多想,現在想想,或許是那次邪修用了手段,從潼潼那得到了什麼,才能用咒術害她。”
文成帝聽完,問道,“要施展咒術,需要何樣的條件?”
莫如風道,“潼潼的指甲,或者是頭發,血。”
文成帝再是著急,大腦卻異常的冷靜,“不會是這三樣。”
“潼潼是玄修者,定是很注意這些地方的,關鍵邪修並未真靠近過她。”
“除此之外,還有哪些東西嗎?”
莫如風一時想不到,“我先去查一查,晚點兒想到了再告訴你。”
說完,他便離開了。
文成帝緩緩地蹲了下來,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手指間,有淚水滑落。
他這個當爹的真無用,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
……
天元山。
“宗主,宗主!”一個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了主殿,“不好了,妖魔界的封印又弱了幾分!”
桑霆一聽,猛地站了起來,“哪兒來的消息?”
弟子行禮道,“坤門那邊傳來的。”
“坤門還傳來消息,說是算出再這樣繼續下去,不出十年,妖魔界的封印便會徹底失效。”
他都不敢想象,一旦妖魔界的封印沒了,會是一個多嚴重的後果。
桑霆揮手讓弟子退下。
他從空間戒指裡拿出傳音石,傳音給坤門的宗主孔永長。
“孔永長,你特麼什麼意思?這麼重要的事,你不傳音給我,讓我宗門的弟子傳遞消息。”
孔永長麵容嚴肅,眉頭蹙了下,聲音不疾不徐,“沒顧得上。”
桑霆可太了解這人了。
聞言,便知是發生了大事,“出了何事?”
孔永長看了眼旁邊的卦象,按了按太陽穴,“你外孫女出事了……”
“什麼!?”桑霆暴怒,“哪個狗東西敢算計潼潼?”
孔永長的嘴角一抽,“你能不能聽我將話說完?”
他輕歎了口氣,潼潼這孩子,是整個世界的未來和希望。
可她的出生卻不是那麼美好的。
桑霆從鼻腔裡發出重重的哼聲,不悅道,“你趕緊說。”
“老東西,我告訴你,當年我同意你的主意,不代表現在仍然會同意你的主意。”
“你一個無兒無女的人,是不會懂的。”
孔永長不想在這種無聊的事上,和他撤,“我算到,潼潼被邪修竊取了一絲氣運。”
“是血宗。”
“血宗利用她的那一絲氣運,給她下了咒術。”
“是死咒!”
桑霆一聽死咒,整個人踉蹌了幾下,身形佝僂了幾分,“怎麼會?怎麼會?”
“潼潼還那麼小啊。”
死咒是一種極其惡毒的咒術,會讓中咒者在生前經曆無儘的痛苦。
最麻煩的是,死咒是禁術,沒人會解。
孔永長張了張嘴想勸,卻不知該如何勸,隻能道,“血宗是衝著潼潼的神魂去的。”
桑霆的眼裡迸發出滔天的怒火,“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