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是會咬人的哦。“
江聽晚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得逞的小得意。
睫毛在頂燈下投出小扇陰影,尾音帶著蜜糖般的輕顫。
德文希爾嗅到空氣中浮動的薔薇淡香。
“你說過敵人不會提前通知你,老師~”
德文希爾怔了怔,突然笑了。
真心的笑容,讓他本來冷峻的麵容瞬間生動起來:“不錯,有悟性。但實戰中這還不夠。“
江聽晚就這樣乖軟的看著他,“老師,你笑起來真好看!”
她和德文希爾在認識很久了,他總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很少笑。
“你要多笑笑,多做一些讓自己開心的事,要多跟能讓自己開心的人在一起,晚晚希望你對自己好一點!”
這是江聽晚對德文希爾的祝福吧!
德文希爾被江聽晚那雙澄澈的眼眸看得有些不自在。
男人喉結滾動半寸,突然鉗住她伶仃的腕骨。
少女蝴蝶骨撞進他胸膛的刹那,訓練服下賁張的肌理透過薄衫傳來驚人熱度。
江聽晚尚未驚叫出聲,整個人已天旋地轉跌進軟墊,黑綢長發在防彈玻璃倒影裡鋪展成星河。
“這叫過肩摔。“
德文希爾低啞的聲線擦過她耳畔,單膝陷進她腿側的軟墊。
腰帶硌著少女腰窩,冷硬金屬與溫軟肌膚僅隔一層被撩起的棉質訓練服。
他的陰影完全籠罩下來時,江聽晚看見男人頸側淡青血管在搏動,像冰川下暗湧的激流。
“當你被人抓住時“
尾音突兀消融在交錯的呼吸裡。
少女圓領口滑向鎖骨,隨喘息起伏的雪色肌膚晃得德文希爾瞳孔收縮。
他後知後覺掌心肌膚還殘留著對方手腕的細膩觸感,如同握住一捧正在融化的初雪。
江聽晚都懵了。
單膝跪在她身側,居高臨下地講解的德文希爾突然陷入沉默。
此刻的她躺在地上,黑發散開像一朵綻放的花,訓練服因為剛才的動作卷起一截,露出白皙平坦的小腹。
眼睛瞪得圓圓的,粉粉的嘴唇微微張開,胸口劇烈起伏著。
這對德文希爾來說,是何等的誘惑。
江聽晚忽然屈起膝蓋“老師……“她望著他驟然緊繃的下頜線輕笑,“您心跳得好快呀。“
調皮的戳戳德文希爾的心口。
他猛地起身,動作中帶著一絲急切與慌亂,仿佛剛剛意識到自己行為的失態。
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江聽晚的肩上,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與溫柔:“抱歉,是我太用力了,弄疼你了。”
江聽晚微微抬眸,握住他溫暖的手掌,卻在起身的瞬間痛呼出聲:“啊!”
那聲音輕柔而略帶顫抖,如同春風拂過湖麵,卻激起了德文希爾心中的波瀾。
“怎麼了?”
德文希爾心頭一緊,眼神中滿是關切與自責。
他迅速俯身,目光落在江聽晚緊鎖的眉頭和輕輕顫抖的右手腕上。
“手腕……疼……”江聽晚皺著秀氣的眉毛,左手輕輕握著受傷的右手腕,眼眶微微泛紅,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德文希爾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腕,那纖細的腕骨在他的掌心顯得格外柔弱,仿佛輕輕一捏就會碎掉。
此刻,手腕上已經泛起了一片紅腫,讓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自責與心疼。
“冰敷,然後上藥。”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輕輕將江聽晚扶到休息區坐下,然後從急救箱中取出冰袋和藥劑,動作輕柔而熟練。
當他用藥劑輕輕塗抹在那片紅腫的皮膚上時,江聽晚不自覺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樣,讓德文希爾心中更加憐惜。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他輕聲安慰著,不自覺地放柔了動作,仿佛生怕再弄疼她一分一毫。
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寵溺,仿佛在看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江聽晚輕輕搖頭,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責:“是我太笨了,總是學不會。”
“不,你已經學得很快了。”
德文希爾微笑著否定了她的話。
他其實對江聽晚的進步是感到震驚的,這個星國的雌性,大多數都隻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但江聽晚的攻擊中卻蘊含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這讓他對她的成長感到高興。
他抬頭,正對上江聽晚濕潤的眼睛。
那雙黑眸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閃爍著動人的光芒。
近距離看,她的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更添了幾分嬌俏與可愛。
德文希爾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來。
看著她微張的唇齒,仿佛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吸引,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隻是淡淡的一吻,卻仿佛包含了千言萬語。
德文希爾輕輕蒙住江聽晚睜大的眼睛,仿佛害怕她看到自己此刻的失態。
許久,他才緩緩放開她,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舍與眷戀。
江聽晚的臉頰已經染上了紅暈,眼神中滿是驚訝與羞澀:“你乾嘛?”
這突如其來的吻讓她有些懵然。
“沒事,情不自禁而已。”
德文希爾說得淡然,仿佛剛剛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但他心中的波瀾卻久久不能平息。
迅速處理好江聽晚的傷口,然後起身拉開距離,試圖恢複往日的冷靜與自持:“走吧,先回去。你去換衣服,我在門口等你。”
轉身走向門口,背影顯得既堅定又落寞。
而江聽晚則呆坐在原地,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薔薇香氣,乾淨而甜美,仿佛也在訴說著這段微妙的情感。
暮色漸沉,橙紅雲霞在天際翻湧。
德文希爾刻意走在臨街外側,兩人過近的距離,仿佛一對相愛的情侶。
江聽晚能聞到他身上雪鬆的氣息,隨著晚風若有似無地撩動她的鬢發。
少女抱著受傷的手腕,時不時偷瞄身旁高大的男人。
夕陽給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濃密的眉毛下,那雙總是嚴肅的眼睛此刻映著暖色的光,竟顯得格外好看。
“為什麼想要走回去。“
江聽晚突然問道。
這人之前出門不是飛行器就是飛行艦,什麼時候想走路了。
“散步。“
德文希爾簡短地回答,“想和你走走。“
“你讓一個傷員陪你散步?“
江聽晚嘟著小嘴,這男人到底怎麼想的。
德文希爾看了她一眼,少女的小模樣讓他覺得有些可愛。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揉成一體,德文希爾轉身時,她險些撞進他胸膛。
男人修長的手指虛虛攏在她腰後,呼吸間帶著薄荷糖般的清冽。
江聽晚仰頭望進他紅寶石般的眼眸,那裡翻湧著比暮色更深邃的暗潮。
他喉間溢出一聲低笑,忽然抬手將她被風吹亂的碎發彆到耳後,指尖若有似無地撫過耳垂上那粒紅痣。
“如果……“
他喉結滾動,嗓音暗啞得像是砂紙擦過絲綢,“我申請成為你第二任獸夫候選?“
晚風卷起少女的裙擺纏上他筆挺的西褲,遠處鐘樓驚起白鴿。
江聽晚後退半步,卻被他襯衫上的銀鏈勾住發梢,被迫仰起染著緋色的臉。
“不要,有一位就可以了。“
江聽晚踢了一顆小石子,“而且,獸夫難道不應該是自己喜歡的人嗎?“
這句話讓德文希爾心頭莫名一緊。
他還記得,那一晚,小家夥說她喜歡自己。
“到了。“
江聽晚在莊園前停下,“今晚你住哪兒?“
德文希爾點點頭:“我還要回去處理公務,明天休息一天,我會過來看你的。“
“德文……。“
江聽晚突然叫住轉身要走的他。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的要做愛麗絲小姐的獸夫嗎?“
江聽晚知道德文希爾是個很高傲的人,愛麗絲脾氣不好,做她的獸夫,德文希爾應該會過得很難受吧。
德文希爾轉過身,黃昏的風吹動他黑色的高定寸衫,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
他望著眼前這個還不到他肩膀高的少女,突然感到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你想讓我做她的獸夫嗎?“
他斟酌著詞句,他更想問的是,我能做你的獸夫嗎?
江聽晚搖搖頭,“我希望你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德文希爾深深看了她一眼,某種異樣的熱度在胸腔蔓延。
“那就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他知道她是單純的,他喜歡她,他想要她。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要給小家夥一個最盛大的典禮。
江聽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德文希爾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一臉八卦的她朝德文希爾揮了揮沒受傷的那隻手,轉身跑進莊園。
德文希爾站在原地,直到看見小家夥進屋才上飛行艦離開。
他們不知道的是,昭君屹正站在落地窗前,也通過係統聽見了兩人剛才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