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明懵了,小家夥今天怎麼回事?
可是淵明卻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推門的手驟然僵在半空,喉結不受控地滾動著。
透過氤氳水霧,他看見淵澈浸在浴缸裡,藍綠色鱗片折射著琉璃燈的光暈,像撒了層星砂在水麵浮動。
淵澈素來扣到最頂端的襯衫紐扣此刻散落一地,濕透的頭發蜿蜒在肌肉分明的胸膛,魚鰭耳廓泛著不正常的緋紅。
“你對她做什麼了!”
淵明的金絲眼鏡蒙上水汽,鏡片後粉色色瞳孔縮成豎線。
浴缸裡漾著粼粼波光,淵澈半闔著眼斜倚其中,瓷白肌膚在蒸汽中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
他曲起染著淡青鱗片的手臂枕在腦後,冰藍色魚尾漫不經心地拍打水麵,尾鰭上透光的薄膜隨著動作漾開虹彩,將潮濕空氣割裂成細碎的光斑。
鹹澀的海潮氣息裹挾著薔薇在浴室盤旋,那味道像是月光浸泡過的琥珀,又像是深海中裂開的石榴果實。
空氣中糾纏的薔薇香和海鹽冷香的氣息,那是信息素被徹底激發的征兆。
淵澈尾鰭慵懶拍打水麵,冰裂紋瓷磚上濺開的水珠正順著他的鎖骨滑落。
眯著眼眸,“她的信息素,很純~”
他喉間溢出一聲饜足的喟歎,尾音帶著砂紙摩挲般的沙啞,暗流在兩人眼底翻湧。
淵明握著門把的手驟然收緊,突然暴起,藍綠魚尾破繭而出,鱗片剮蹭過瓷磚發出金屬嗡鳴。
兩條華美的尾鰭絞纏著掀起巨浪,浴鹽結晶如碎鑽般漫天飛濺。
浴缸中的水花仍在空中劃出晶瑩弧線,藍綠色鱗片在氤氳水霧中泛著冷光。
淵澈的尾鰭正絞纏著淵明同樣華美的魚尾,兩具流線型身軀如同月光下交纏的海蛇,鱗片剮蹭時發出細碎的金屬聲響。
“鬆手!“淵明喉間滾出低吼,濕透的銀發黏在淵澈暴起青筋的小臂上。
他鋒利的指甲已刺入對方肩胛,血液在熱水中暈開縷縷紅絲。
淵澈反而收緊臂彎,將淵明更狠地抵在浴缸壁沿,琉璃質感的耳鰭因發力微微震顫:“該冷靜的是你,每次都用這招“
話音未落,淵明突然擰腰甩尾,整缸水隨著劇烈翻騰漫過缸沿,在瓷磚地麵彙聚成蜿蜒溪流。
糾纏中淵澈的背鰭撞到龍頭,劇痛讓他瞳孔收縮成細線:“非要兩敗俱傷?“
他忽然發力翻身,兩尾鮫人在狹窄空間裡完成驚心動魄的位置互換,濺起的水珠在頂燈下如同散落的碎鑽。
“三百年前你就該知道“
淵明喘息著曲起指節,尾鰭鱗片突然如刀鋒般豎起,“我從不認輸!“
濕潤空氣裡浮動著海鹽與血腥交織的氣息,兩雙妖異的豎瞳在蒸汽中灼灼發亮。
“你到底對小家夥做了什麼?”
淵明死死盯著淵澈的魚尾,那上麵還殘留著一抹紅色。
他能想到的隻有這個瘋子哥哥當年以身試藥的模樣——被切割的腺體、注射器裡沸騰的藍血、以及最終失去發情能力的軀體。
“藥劑失效了。“
“針對雌性信息素的阻斷劑,在接觸她的瞬間就崩解了。“
淵明心中猛然一驚,意識到淵澈的瘋狂,竟然對那個小家夥進行了藥物實驗!
淵澈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他確實已經用那個小家夥測試了新藥。
然而,那本該完美抑製雌性信息素的抑製劑,此刻卻如同虛設!
更令他震驚的是,自己的信息素竟然因為小家夥的出現而產生了微妙的波動!
淵明凝視著淵澈,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那雌性信息素的抑製劑,是他們當年曆儘艱辛,甚至不惜綁架一名雌性,經過無數次試驗才研製出來的。
如今,它竟然失效了!
這是否意味著,他們精心策劃的計劃,要停滯了!
……
江聽晚回到自己房間換了身衣服,鎖骨處綻開的紅痕在鏡中晃得刺眼。
她緊緊裹住披肩,可那些暗玫瑰色的印記仍從蕾絲邊緣探出頭來,宛如雪地裡橫斜的梅枝。
鏡中人耳尖燒得通紅,胸口隨著喘息劇烈起伏,倒顯出幾分被揉碎的豔色。
“太過分了,淵澈這個……這個臭魚!”
江聽晚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生氣,太生氣了!
虧得自己還以為他也控製不住狂躁期了!
“再理他,我就是狗!”
江聽晚就這樣對著鏡子罵淵澈,氣鼓鼓的小模樣居然有幾分可愛。
她咬住下唇,指尖陷進梳妝台的軟墊。
那人破碎的喘息猶在耳畔,此刻想來就像是蓄謀已久的圈套。
檀木門傳來三聲輕叩,“小家夥,我可以進來嗎?”
淵明的聲音透過門縫,溫柔中帶著一絲擔憂,仿佛春日裡的一縷微風,試圖吹進江聽晚的心田。
然而,門內傳來的卻是江聽晚堅決的拒絕:“不行,我現在誰都不見!”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耐煩,顯然對淵明和淵澈的頻繁打擾感到厭煩。
淵明微微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與寵溺。
他知道,這個小家夥此刻正鬨著小脾氣,但他無法對她的身體置之不理。
但江聽晚的態度依舊強硬:“我好好的!不用你管!”
“小家夥,乖,就讓我進來看看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淵明再次嘗試,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誘哄的意味,仿佛能撫平人心中的煩躁。
“不見!”
江聽晚語氣強硬,煩死這兩個沒有邊界感的鮫人了!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傲嬌,顯然對淵明的關心並不領情。
然而,淵明並沒有因此退縮。
他輕輕一笑,仿佛早已料到江聽晚的反應。
接著,他輕輕一推,門便悄然打開,露出了江聽晚慌亂的身影。
她正慌亂地將真絲披肩纏上脖頸,卻見淵明的手已抵住門縫。
“說了不見!”
果然沒有邊界感,就不應該讓他倆留下!
她後退時撞翻水晶瓶,柑橘香精潑在熨帖的絲綢襯裙上。
那人銀絲鏡片後的瞳孔倏然收縮,蒼青色血管在太陽穴跳動:“讓我猜猜——“
淵明的眼神太過銳利,早已捕捉到了那些觸目驚心的吻痕。
“他做的?!!!”
淵明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眼神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江聽晚氣鼓鼓地甩開淵明的手:“不然呢?你以為是誰?”
她的臉上帶著幾分羞憤,顯然對淵明的質問感到不滿。
淵明並沒有生氣,他的目光反而變得更加深邃。
他輕輕一笑,仿佛在看透了什麼:“我幫你看看。”
看什麼,看你哥在我身上的傑作!?
江聽晚煩死他了。
淵明擒住她腕骨,指腹摩挲著脈搏,“哥哥吻你了?”
真絲披肩滑落的刹那,淵明喉結重重滾動。
破碎的月光吻痕從少女耳後蔓至腰窩,暗金鱗粉在瓷白肌膚上閃著細碎流光——那是深海鮫人動情時獨有的標記。
他修長的指節撫上她戰栗的頸側,冰涼的觸感激得江聽晚輕哼出聲。
“看來哥哥失控時,沒少用鮫人求偶的伎倆。”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仿佛是在欣賞一場好戲。
“滾出去……”江聽晚煩躁的掙紮著。
淵明忽然將人抵在落地鏡前,海鹽混著雪鬆的氣息籠罩下來。
鏡麵映出他解開領帶的動作,暗藍鮫綃滑過少女顫抖的肩頭:“但醫生檢查身體……”
他犬齒擦過她耳垂滲血的咬痕,“總該比發狂的雄鮫溫柔些?”
江聽晚不想搭理他,試圖將他推出房間。
但淵明卻伸手將她擁入懷中,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仿佛能隔絕一切煩惱。
“小家夥,投懷送抱的話,我很喜歡的哦!”
淵明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輕佻,但他的眼神卻異常認真。
他低頭輕嗅著江聽晚的頸肩,那些曖昧的痕跡仿佛還帶著淵澈的信息素的味道。
一股莫名的嫉妒湧上心頭,淵明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占有欲。
他憑什麼能吻她?憑什麼淵澈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他也要!
欲念驅使著他低頭在江聽晚的頸肩落下一吻,他的吻輕柔而深情,仿佛要將所有的愛意都融入其中。
江聽晚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這對兄弟連失控時的占有欲,都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