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萱:“”這人在說什麼胡話?
剛爬起來的顧越澤:“嗯?你說什麼?”
宋知知突然湊到兩人中間,若有所思地說:“你們彆說,他長得跟莉斯還真有點像。”
空氣瞬間凝固。
顧萱和顧越澤愣住,齊齊盯著艾瑞的臉。
顧越澤甚至掏出了莉斯和安德烈夫妻倆的照片對比。
艾瑞被看得發毛,酒都醒了幾分:“”
顧越澤一個箭步上前,幾乎貼到艾瑞鼻尖:“說,你叫什麼?”
艾瑞眨眨眼,露出招牌式的無辜表情:“我叫哈尼。”
“還有彆的名字呢?”
“那可就多了。”
艾瑞掰著手指數,“奧斯托洛夫斯基、維維安、傑克,還有”
顧萱忍不住插嘴:“還有艾瑞。”
艾瑞的表情瞬間變了,他一步上前捂住顧萱的嘴,語氣親昵:“這個名字,隻有你知道,哈尼~”
顧越澤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把扯開艾瑞,質問顧萱:“你說他叫什麼?”
顧萱沒法說話:“唔唔唔”她的嘴還被捂著呢。
顧越澤直接上手扒開艾瑞,顧萱終於能說話:“他上次醒的時候告訴我,他還有個名字,叫艾瑞!”
“沒錯,艾瑞,我叫艾瑞”
艾瑞嘿嘿一笑,舉起酒瓶又灌了一口,完全沒注意到顧越澤驟變的臉色。
顧越澤倒退兩步,像見了鬼一樣看看艾瑞,又扭頭反問顧萱:“顧萱,你怎麼早不告訴我他叫艾瑞!”
“你也沒問啊!”顧萱委屈地反駁,“再說了,這名字怎麼了?”
她甚至一直覺得這是金毛在胡咧咧給自己造的假名字。
宋知知也一臉茫然:“對啊,艾瑞這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顧越澤深吸一口氣,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擠出來:“莉、斯、的、兒、子,就、叫、艾、瑞。”
“艾瑞布隆!”
甲板上靜得隻剩海浪聲。
顧萱和宋知知的表情從困惑到震驚,最後定格在難以置信上。
兩人機械地轉頭,看向還在傻笑的艾瑞。
顧越澤已經一把揪住艾瑞的衣領:“你媽是莉斯?”
艾瑞皺眉,拒絕回答。
“你爸呢?”
“死了。”艾瑞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眼神也清明了幾分。
顧越澤心中一震,好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鬆開手轉向顧萱和宋知知:“咱們要找的人就在身邊。”
說完,他直接把艾瑞往顧萱身上一推,自己則開始在甲板上焦躁地轉圈。
艾瑞踉蹌著站穩:“他在找什麼?”
沒人回答。
顧越澤已經消失在船艙方向,顧萱和宋知知還處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
不一會兒,顧越澤哼著小曲回來了,手裡把玩著什麼東西。
他邪笑著一步步朝艾瑞逼近。
艾瑞警惕地後退:“你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顧越澤笑容燦爛,突然親熱地挽上艾瑞的肩膀,“就是跟你聊聊天”
艾瑞的危險雷達瘋狂作響。
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一陣劇痛從腰間傳來。
顧越澤掏出的電擊棒正抵在他身上,直接給他電暈了過去。
“果然這種危險的預感是正確的”艾瑞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看到的是顧越澤得意的笑臉,和顧萱驚恐伸出的手。
世界陷入黑暗。
薄景州第二次接完電話後,微微皺起眉,前一秒,顧越澤還說沒找到人,下一秒,就打電話來說人已經找到,並且綁了回來。
但不管如何,找到就行。
當天,薄景州在張索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地下密室。
裡麵關押的人,正是杜克。
薄景州前腳進去,手下便搬來一張皮質扶手椅。
薄景州緩緩坐了下來,眼睛雖然看不見,卻能感受到對麵傳來的紊亂呼吸。
聽到聲音,被鐵鏈鎖在前方的杜克抬起頭,金發被血汙黏成一縷一縷,一張臉傷痕累累,他睜開眼艱難的看清楚眼前的人。
他張了張嘴,嘶啞的聲音響起,嘴角還帶著乾涸的血跡:“薄景州,原來是你!”
薄景州慢悠悠地交疊起雙腿,手指輕輕敲擊扶手。
這無聲的壓迫讓杜克不自覺地繃緊了脊背。
片刻後,杜克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幾分癲狂,“既然落到你手裡,我認了,你殺了我吧,不要把我關在這裡折磨我。”
薄景州輕笑一聲後,緩緩開口:“我會殺了你,但不是現在。”
杜克眯起眼睛:“你什麼意思?”
薄景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杜克有些心慌:“聽說你眼睛瞎了,還沒好吧?”
薄景州微微傾身向前,聲音驟冷:“怎麼,你也想試試?”
他朝張索偏了偏頭。
張索立刻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大步走向杜克。
匕首寒光一閃,杜克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張索一手勒住脖子,一手持刀對準了右眼。
刀尖距離眼球不過毫厘,他甚至能感受到金屬的冰涼。
“放開我!”杜克恐慌地掙紮起來,鐵鏈深深勒進手腕,“薄景州,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把我綁過來?”
“你說我要做什麼?”薄景州嘴角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微笑:“你說,莉斯要怎麼樣才能放棄戒指?”
杜克的表情凝固了。
片刻後,他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不可能,莉斯是不可能放棄戒指的”
下一秒,刀尖又逼近一分,杜克能感覺到自己的睫毛已經觸到了那抹利刃。
死亡的恐懼終於擊潰了他的偽裝。
“薄景州!”他又笑又哭,聲音支離破碎,“你殺了我也沒用,莉斯不會放棄的,她一定會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所有人,不管有沒有那枚戒指”
薄景州突然抬手示意張索暫停:“你的意思是,就算你死了,莉斯也不會放棄?”
這個問題像一把鈍刀,緩慢地捅進杜克的心臟。
他的表情從恐懼變成了某種更複雜的東西,像是嘲諷,又像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