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竹林會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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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弟子廂房

夜色深沉,廂房內燭火搖曳,映得桌上一把奇異的手槍泛著幽光。

曆經三天三夜的苦熬,終於將雛形打磨出來,可指尖撫過槍身,仍覺幾分粗糙,缺了那股子靈韻。

“怎麼這造得跟玩具一樣……”他嘟囔道,目光落在那檀木桌上的器物上:“如果老二【x】在這裡肯定不會這樣!”

“這槍的原理倒也簡單。”

他如是想著——

此槍體以玄鐵為骨,卻非尋常凡鐵,而是取自極北之地的“龍紋鋼”,傳聞此鐵生於龍脈交彙處,天生便能導引天地靈氣。

槍管之上,細如發絲的符文蜿蜒盤繞,乃是仿照雷部真訣所刻,每一筆皆需以自身靈力為引,稍有不慎便會前功儘棄。

扳機處嵌著一枚“凝神玉”,玉質溫潤,卻暗藏鋒芒,指尖輕觸時,似有微弱靈流湧動。

最費心思的,莫過於那彈匣——原本的金屬匣格已被替換,取而代之的是一方“炁囊”,以靈蠶絲織就,內裡封存著上好靈石所煉化的靈液。

每發一“彈”,實則是抽離炁囊中儲存的靈力,化無形為有形,或為烈焰,或為寒霜,全憑持槍者一念所動。

然而此刻,這槍雖具其形,卻仍少了幾分渾然天成的氣韻。

指節輕叩槍身,回蕩之聲略顯沉悶,顯是靈脈未通。

【半夜打詬】自然是對自己的的作品很滿意的,可也耐不住這東西確實不能用。

他試了幾下,發現這槍開了三發子彈,炸膛兩次,還有一個啞彈,他就不由一臉黑線。

“e……這東西還是有點複雜,等待會老二上山的時候,再讓他看看吧。”

……

清虛宗方圓百裡外

竹林簌簌,月光穿透葉隙在青石板上碎成銀斑。

青衣儒生倚著斑竹仰頭痛飲,琥珀酒液順著下顎浸透前襟。

忽然將酒壇重重砸向青石,迸裂的瓷片驚起夜棲寒鴉。

"好個月明星稀!"

他醉眼乜斜著滿地狼藉,

"當年清虛宗接引霞光三百丈,如今連護山大陣都湊不齊十二峰主。欒流鳳還要把北境靈脈割讓給懸劍山——"

"師兄又在說醉話。"竹影裡轉出個執燈少女,素白衣角沾著丹砂,似是剛從丹房趕來。

"醉?"他踉蹌著扯過少女手中燈籠,"你看這燭火,就像我們宗門氣數!欒流鳳要割脈求榮,待北境靈脈枯竭那日"

話音未落,燈籠突然爆出火星,焦黑燈罩飄落在滿地酒漬中。

鬆濤月色下,池孤白扶著青玉案踉蹌起身,手中酒壺傾倒半江春,素來端正的雲紋廣袖沾著酒漬:

"何故悲觀至此啊!"

他忽地嗤笑出聲,望著山門處重疊鬆影間緩步而來的玄衣人影,"念恒,我定是醉得狠了,那家夥此刻該在千裡之外的玄霄宗處理公務吧"

山風驟起,青玉冠上垂落的銀絲發帶掠過微紅的眼尾。池孤白猛然攥緊酒壺,白玉扳指與琉璃盞相撞發出清響:"當真是念恒?"

顧念恒拂開攔路的橫斜梅枝,玄色勁裝下擺金線繡著的龍鱗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孤白兄,三年前琅琊閣頂的殘局,看來該續上了。"

他指尖輕彈,兩枚玉質棋子在石桌上滴溜溜旋轉,"金丹初期的靈氣都壓不住酒氣?"

"你這家夥"池孤白突然低笑出聲,廣袖掃落滿地鬆針,"當年說好要帶你去東海釣鯤鵬,結果"

"你這廝竟當上了掌門。"

池孤白將朱紅請柬捏得簌簌作響,忽而幽幽一歎,

"青雲階前授冠時,我本該在紫雲峰頂焚香撫琴的。"他指尖掠過請柬鎏金暗紋,殘月在卷雲紋上流淌。

"不過……"

顧念恒運力收過朱紅請柬,指節叩響鎏金雲紋。:"不過……當日魔修突襲西南三郡,你帶三百弟子死守落霞關七日。"

他掌心忽然騰起幽藍火焰,將請柬燒成灰燼,"比起虛禮,我寧願要個能同飲千日醉的道友。"

夜風卷著灰燼盤旋而上,池孤白怔怔望著對方腰間晃動的雙魚玉佩——正是二十年前兩人初遇時,自己親手雕的那對。

鬆濤聲裡,他忽然想起少年時偷喝師父百年陳釀後,顧念恒也是這樣拎著醒酒湯踏月而來。

“你們一來就在這敘舊,倒是把我這個外人,拒之門外啊!”此時少女開口道。

“哪有?清魚妹子,你多想了,這不是同你師兄嘮幾句嗎?”顧念恒開口道:“當年我們可是號稱慶陽湖鐵三角啊!”

溫清魚,池孤白的師妹,現在也已經是築基大圓滿的境界了,擔任清虛門長老職位。

鬆針簌簌落在溫清魚月白袍裾間,她腰間鎏金鈴鐺隨步搖晃出舊時調:"顧師兄當了掌門,倒愈發會哄人。"

玉指輕點石案,築基大圓滿的靈壓驚起滿地鬆針。

顧念恒笑著將酒壺推過去:"溫長老莫惱,當年咱們偷烤的銀鱗魚"

話音未落,池孤白突然捏碎冰玉盞:"說好不提那茬!"

碎玉映著三人倏然爆發的笑聲,驚飛梅枝上打盹的靈雀。

夜風掠過涼亭簷角,將池孤白指間酒氣攪得更濃。他猛然攥碎掌中青瓷酒壺,琥珀酒液濺在石桌上,映著月色碎成點點寒星。

"你瘋了不成!"他霍然起身,玄色袍袖帶翻酒盞,"北境三脈乃清虛門百年根基,你竟說割就割?"

溫清魚廣袖輕拂,掃去案上酒漬:"是我用溯影石將欒長老密會懸劍山的影像傳予念恒師兄。"

她冷然開口,鬢邊流蘇隨動作輕顫,

"如今門中派係傾軋,若不借外力破局"

"正是要借外力。"顧念恒指尖蘸著酒液,在石麵勾出三道交錯的弧線,"懸劍山欲吞三脈,必會野心膨脹,朝金剛宗要地…"

酒痕陡然收束成四角,"待二家為爭食撕破臉時,我們便作那執棋人。"

池孤白盯著月光下泛著冷光的酒漬圖紋,瞳孔微縮:"你是說讓他們互相牽製?"

"正是拋骨引獠,禍水動引之策。"顧念恒抬眸輕笑,酒痕在他指下蜿蜒如盤踞的蛟龍,"割地非真割,而是往狼群裡拋帶血的鮮肉。"

……

玄霄宗,

千階玉梯之上

玩家三人組同趙明遠正賣力爬著樓梯。

趙明遠負著青竹藥簍拾級而上,汗透葛衣的脊背卻挺得筆直。

而【小馬可可粉】跟【不吃花菜】則是抱怨:“這梯子也是太累了……”

【x】則是一言不發。

他望著雲霧中若隱若現的千丈天階,語帶金石之音:"仙緣之道,本為煉心。心誌不堅者,怎堪受九霄罡風?"

山風掠過他鬢角凝結的鹽霜,卻吹不散字句間的千鈞之力,"若連這一千三百六十道登天階都踏不過,又如何"

他抬手抹去眉間汗珠,目光卻如寒潭映月般清亮,"叩問長生大道?"

“這兄弟道心還很堅定啊!”【不吃花菜】讚歎。

“隻是……”時運不濟罷了……”

說完,【不吃花菜】扭頭看去,目光先掠過盤山而上的巍峨天梯——那白玉階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宛若銀蛇,轉而望向斷雲崖畔攢動的人潮。

山風掠過耳畔,捎來零碎私語,那些玄衣修士們正圍作三圈,時而指點石壁時而低聲議論著什麼,袍角暗紋在暮色中泛著神秘微光。

【不吃花菜】仰首望去,兩道玄鐵索如蛟龍脊骨淩空橫貫雙峰,懸吊的檀木方廂垂著銅鈴,正隨山風在暮色中微微搖晃,恰似浮於雲海之上的孤舟。

woc!

“那好像是索道啊!”【不吃花菜】幾乎脫口而出,推了推身旁【x】,“老二,你快看,那是索道啊!”

【x】故作淡定:“確實是索道。”

【小馬可可粉】:“可可粉要坐索道,不要爬這梯子了,太累了!”

就在這時,他們背後忽然轉出個搖折扇的錦衣青年,細眉斜挑,帶著些許嘲諷意味:

“呦!這不是鎮口賣豆腐的趙明遠嗎?都來了多少年了,還來?”

“沒聽到半仙說你不配修仙嗎?”

【不吃花菜】趙明遠指節泛白又頹然鬆開,山風掠過他枯葉般牽起的嘴角:“總要……再試一次的。”

崖邊雲氣漫過粗布袖口,裹著尾音墜入深穀。

“哦……還有……坐不起登雲梯,就彆說爬階梯是什麼考驗恒心的事情。”錦衣青年愈發得寸進尺:“騙騙自己就得了,看你那窮酸樣……”

他如此說著,甚至捏住了鼻子:“豆腐味真重!”

趙明遠自是羞愧難當,微微垂下腦袋,嘴唇顫抖,最後就崩出兩個字:“有嗎?”

【不吃花菜】顯然看不下去了,擼起袖子就要錘麵前青年。

【x】則是微微搖頭:“這很有可能是nc任務,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

【小馬可可粉】:“那他們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呦!這幾個是你朋友……”錦衣青年掃視麵前三人樸素的穿著,斷定對方也同趙明遠一般為寒門子弟,不由白了一眼:

“同趙明遠一樣,都是窮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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