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蕊臉頰火辣辣的疼,她偷瞄陳美玲,見母親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腦子一轉,眼眶瞬間蓄滿淚水,帶著哭腔說道:“媽媽,彆說了。張崎沒強迫我!”話落,又怯生生看向張崎,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哀求道:“求求你,彆這麼說我媽媽。你要什麼我都給,就算找人欺負我,我也不會告訴彆人。”
張崎一聽,瞬間暴跳如雷,臉上青筋暴起,怒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陳蕊仿若被嚇破了膽,“撲通”一聲,直接當著眾人的麵跪在張崎麵前,雙手死死攥著張崎的褲腳,哭喊道:“求求你,彆把那些照片發出去。我就想和媽媽安穩過日子,為什麼你們就是不肯放過我?”
陳蕊長相與陳美玲有七分相似,平日就給人一種柔弱無助的感覺,此刻哭得梨花帶雨,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惜。周圍人的目光像聚光燈般,瞬間聚焦在張崎身上。張崎被眾人盯得惱羞成怒,抬腳就要踹陳蕊。就在這時,阮強冷冷開口:“張二公子,這就是張家的家教?”
陳蕊抽抽噎噎,滿臉愧疚地看向阮強,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對不起,叔叔。是我讓您失望了,全是我的錯,媽媽根本不知情。我怕你們知道後不要我了,千不該萬不該,是我不該和張崎接觸。”
陳美玲深吸一口氣,淚水奪眶而出,身體微微顫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阮先生,是我沒教好女兒,是我這個當媽的失職。您要怪就怪我吧。要是您覺得陳蕊……我們可以離婚,我不想再給您添麻煩。”
陳蕊一聽,如遭雷擊,猛地抓住陳美玲的衣角,哭得聲嘶力竭:“媽媽,您好不容易找到喜歡的人,不能因為我放棄這段感情!我可以離開,回奶奶家,繼續過寄人籬下的生活。但您不能放棄幸福,我不想毀了您的未來!”
張崎看著這母女倆一唱一和,驚得目瞪口呆,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他下意識朝不遠處看戲的阮清望去,瞬間明白了這位大小姐在家中過的是什麼日子。
張崎僅僅隻是瞥了阮清一眼,便被陳蕊敏銳地捕捉到。陳蕊眼珠一轉,可憐巴巴地看向阮強:“爸爸,求您彆查下去了。我和張崎的事……”說著,又偷瞄阮清,隨後像隻受驚的兔子,害怕地低下頭,“和姐姐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太懦弱了。”
張崎再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裝什麼裝?這跟阮清有什麼關係?不是你一直死纏爛打,求著我和你在一起嗎?老子連碰都沒碰過你!就你這身材,也就臉蛋還能勉強入眼!”
阮強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厲聲喝道:“張二少,注意你的言辭!”張崎撇了撇嘴,極不情願地閉上了嘴。
阮強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朝不遠處的阮清喊道:“阮清,過來!”阮強罕見地喊出阮清的全名,聲音冰冷刺骨。
阮清心中冷笑,這個爹和陳美玲待久了,智商怕是直線下降,居然會被陳蕊幾句漏洞百出的話誤導,懷疑到自己頭上。她表麵上卻一副乖巧模樣,緩緩走到阮強麵前。還沒等她開口,“啪”的一聲,阮強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張崎在一旁驚得合不攏嘴,心中直呼:不是吧!你連問都不問,直接動手?他看向阮清,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同情。要知道,阮清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高傲冷豔,宛如一隻高貴的孔雀,如今卻如此狼狽。
陳美玲也被這一幕驚得呆若木雞,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阮清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悲涼,看向阮強,苦笑著問道:“您真覺得這些都是我做的?”
阮強看著阮清滿是悲哀與失望的眼睛,微微一愣,隨即聲音冰冷,帶著質問:“從今天接你回來,你就不對勁。以往你最愛找你陳阿姨麻煩,今天卻乖得離譜,我還以為你懂事了。現在才明白,你是把壞心思都藏起來,算計起家人了!”
淚水順著阮清的臉頰滑落,她死死盯著阮強,質問道:“原來在您心裡,我神通廣大,既能算出陳蕊和張崎從酒店出來的時間,還能精準預知您今天會在這兒停車?我真有這麼無所不能嗎?”
阮強看著流淚的阮清,情緒愈發激動,聲音也變得有些失控:“陳蕊才十五歲!她怎麼會撒謊騙我?倒是你,從小就心思深沉,愛算計人!以前我覺得你掀不起什麼風浪,才一直縱容你。可你今天太過分了!”
阮清垂下眼眸,身體微微顫抖,聲音帶著一絲絕望:“原來在您心裡,陳蕊的乖巧是真的,而我不管做什麼,都是在破壞你們感情、陷害他們的壞孩子,對嗎?”
阮強聞言,心中猛地一顫,剛想開口,陳美玲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阮強,打斷了他的話:“你這是乾什麼?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打孩子?清清就算做錯了,她也隻是年紀小,對我和蕊蕊有些誤會罷了。”
阮清看向陳美玲,眼中滿是迷茫,語氣帶著一絲不解:“陳阿姨,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陳蕊見阮清孤立無援,心中竊喜,又開始裝模作樣:“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以後會乖乖聽話。求你彆再讓人欺負我了,我隻有媽媽了,就想和她好好生活。要是你不喜歡我,我可以走,隻要不趕走媽媽,讓我做什麼都行!”說著,陳蕊作勢要跪在阮清麵前。
阮清見狀,像躲避瘟疫般後退幾步,躲開了陳蕊。她臉色慘白,身著白色長裙,在風中搖搖欲墜,眼神中充滿失望與不解,看向阮強:“爸爸,這是您第一次打我,還是為了她們。”
隨後,阮清又看向陳蕊,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我雖不喜歡陳阿姨,但從未討厭過你,陳蕊。來的路上,我還聯係舅舅,讓他幫忙把你安排進我的高中讀書。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陳蕊聽到這話,瞬間愣住,臉上寫滿了驚訝:“什麼?”
阮清顫抖著雙手,打開碎掉的手機,翻出和霍席的聊天記錄,展示給眾人:“看,這就是我讓舅舅給你安排學校的記錄。”
阮清再次看向阮強,眼中滿是傷痛:“以前,您從不會這麼對我。為什麼今天變了?或許您不是今天才變的,而是很早之前,心就已經變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