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從劉備的府中出來,深深地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找到個約見之人,卻不料還是受了一肚子氣,不過好在是明白緣由了。
孟德竟想讓我去結交許澤?
不過也對,自己本家之人,都是姓許,說不定許子泓還要叫我一聲叔父才是。
這麼一想許攸的心情反而輕鬆了不少,未來前景似乎不可限量。
許子泓在曹營地位到底如何?待見麵拜會了之後,自然能有分曉。
許攸對許澤還是抱有好感的,之前各為其主,因職責之故查過不少關乎於許澤的消息,如今歸順之後,反倒成了對他的了解。
兩人都貪財,隻是許澤做得漂亮而已。
既劉宗正這般說,說明許澤也快要回來了,許攸暗暗想道。
他想起當初聲討檄文之中甚至都沒怎麼罵過自己,說不定他也對我報以惺惺相惜之情呢。
……
許澤要回來的消息,朝堂之中亦有流傳,城郭街巷裡也有子弟說此傳言,其實就是有心人把消息賣出去,讓外城居住的許多商賈、世家子弟也都知曉。
若是想要結交許澤的,那就得準備好禮物了。
公卿知曉許澤要回,明白他是彙稟揚州航運之事,水網修建進度,以及揚州戰事是否平穩,畢竟如今冬日到來,氣候惡劣,也不可能繼續趕工,工期自然要推遲近兩個月之久。
談及了揚州的航運工事,人人都知曉是今年最大的一項政令改製,自然也都期待著,他們明白許澤也是歸心似箭,欲將這好消息分享於許都,穩定人心。
這一等,便是一旬。
許澤飛奔而回,家眷皆在揚州,自己隻和身邊心腹數人,帶百騎狂奔,在年關前趕到許都,踏入許都城時,立刻就有消息傳到內城,諸位公卿、各司掌權之人,連內侍都已做好了準備,紛紛等候消息。
曹操則是根本沒動,在丞相府等待消息。
而許澤一頭鑽進了月桂樓閣,再也沒了動靜。
曹操在聽到他進樓閣的瞬間,就備馬到陳留忙外務去了。
朝堂上等了一個時辰,派人去問之後,許澤說路途勞累,染了風寒,不能傳給諸位公卿,更不能危害了陛下。
“所以在月桂樓閣,染給那些舞姬是吧?”
楊彪氣抖冷,嗬出一股白氣,和韓融、趙戩一同疾行而回,“這叫什麼事,早知道就在家向火了。”
“混賬許子泓!老夫今日老早就起了,以為可以聽到大漢南方繁榮奮起之喜訊!沒想到他回來就去樓閣了!”
“簡直是公私不分!難道就不能先來覲見陛下嗎?!”
“氣煞我也!若是老夫年輕十歲,定要狠狠地教訓許子泓!”
“你?”韓融、楊彪同時看向趙戩,“最多一拳,他就要跪著求你彆死。”
“是,好歹也是個上卿。”
“楊公,這次你兒子回來了嗎?”
“回了,不過和許揚州在一起,估計是紙醉金迷去了。”
“那咱們也去?”韓融和趙戩使了個眼色,又輪了一圈,如今又輪到了楊太尉。
“不去了,老夫心係揚州大計,未聽到許揚州喜訊之前,實在是無心玩樂。”
“不是馬上就發俸了嗎?”
趙戩一聽就知道老頭又想賴,一左一右架著他就走,快給人架成草上飛了。
“哎呀,你們彆這樣!有辱斯文啊,老夫堂堂弘農楊氏,若是被人看到——”
“速速放下老夫!”
……
樓閣深處。
“舒坦。”
許澤、典韋、賈詡三人同時躺了下去,閉上雙眼享受熱氣騰騰,洗刷了近日奔波的勞苦,帶來的兄弟則是在一層樓宴席暢飲。
楊修在二樓給姑娘們寫詩作賦。
今日樓閣是不對外的,隻接待許澤的人。
衛臻的族弟衛東在一旁,為許澤彙稟這一年來樓閣的收成。
最多的一日得錢三十一萬。
最少的一日則是五萬餘。
算下來收成五千四百三十一,除卻開銷,則是四千二百,多餘的零頭已成了打賞,這份收成落到許澤的家中估計有三千左右。
也就是三萬貫。
隨著五銖錢逐漸在大漢境內恢複價值,這已是一筆巨資了。
許澤今次來,要調這一筆錢走,拿到揚州去流通。
樓閣的錢最實在了,都是實打實的五銖錢,有少許的金餅,金餅的純度不是很高,但也是價值不菲的流通物。
這些錢到了揚州,流通起來便可助商興盛,同時許澤的產業也能更加壯大。
聽完這些,賈詡也是非常的興奮。
一處產業就能賺這麼多,而且還有官府保駕護航!商賈士族又不鄙夷,簡直是未來可期!
可想而知,揚州的商貿若是興盛起來,還能攬多少財源,這可是日後大漢南方的命脈輸送,幾十年能養出多強盛的家族來。
簡直可作為北方的錢糧根本所在,那是底蘊呐。
戰略北築,經濟南遷。
金點子,誰想的!哦,老夫也參與了,不愧是我。
三人正享受著,門外走來一個小廝,躬身道:“君侯,近日有個叫許攸的,一直想來求見君侯,說是有些事想請求君侯相助。”
“許攸?”
許澤和賈詡對視一眼,賈詡道:“他獻了鄴城,沿途有消息說,丞相讓他今年在許都待上一個年關,再商議賞賜之事。”
“當初君侯的那封書信起了作用。”
賈詡說到這又想了想,問道:“丞相的回信裡,可有說要君侯做什麼?”
許澤點了點頭:“說了,讓我有空練練字。”
賈詡:“……”
那怕是有點難。
“以後還是請楊公子代筆好了。”
“那這許攸見還是不見?”
賈詡小心的請問道。
許澤思索片刻,向小廝道:“你讓人去打聽,許攸在歸降之後,都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有沒有說沒有他我們進不去鄴城這種話。”
“好!”
小廝走後,很快就回來了,稟報道:“君侯,從未說過這種話。”
“這麼快?”
許澤立起身,神情頗為驚訝,“上哪打聽的?現在我的情報網已經這麼強悍了嗎?”
我的水都還在溫,竟然就已將消息送來了。
“他就在外麵等,等了很久了,親口說的從沒說過,不過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還有些慌張。”
許澤鬆了口氣,原來如此。
那這情報網還不算太離譜。
“既然沒說過,請他進來吧,找個貴室準備點吃食,聽聽他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