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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你背後的人,地位有我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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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勳昨夜睡得很沉,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麵在很薄的冰上躡手躡腳的行走,忽然間冰就破了,墜落了下去。

此刻醒來,才知道是隻穿了件單衣,如今春意還未過去,南方濕冷,當然會被凍醒,看到許澤穿著厚實的袍子在旁,劉勳知道東窗事發了。

終究是落到了他的手裡。

若是還在壽春城,憑借城高牆厚,還能擋個數月之久。

不過,他現在也還存著一點期望,再次問道:“州牧這是,想帶在下去何處?”

“彭澤陵墓,現正在廬江地界。”

過了九江郡,劉勳連一個兵都沒有,全是許澤的人。

而聽見彭澤陵墓的時候,劉勳實實在在的顫抖了一下,頹然倒靠在了馬車之後。

思緒萬千,他也明白很多事瞞不住,於是冷然看向許澤道:“你既暗中在查,那這幾日都是在做賬騙我?”

“製賬……還真不是騙你,”許澤耐心的解釋道:“你這些生意,稍微洗一洗以後都是本州牧的,連人手都不需要換。分利提三成,你又不在了,你說,他們會為了你和我拚命?”

劉勳直接沉默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沒這種魅力,手底下的人都是鳥獸之輩,樹倒自然就尋下一棵大樹去了。

“你的罪行很多,我將你拉到彭澤陵墓殺了,罪行傳開,你說我能得到什麼?”

“立威。”

劉勳露出了凶狠的獠牙,可是在許澤麵前,連威脅都算不上。

許澤冷笑著拍他腦袋,糾正道:“是立法,本州牧需要用你來立威?”

直到這種時候,許澤的言語裡還是萬般看不上他。

劉勳覺得最悲哀的事莫過於此了,扶亂世之危局自己得不到英雄般的崇敬,現在連蠹蟲啃食的這等陰暗事,都入不了許澤的眼。

“許子泓,我一直差人盯著你的兵馬,你是怎麼抓出我的?”

“文遠啊,”許澤直接解答了他的疑惑,笑道:“當初他擊退孫策,你是否大肆宣揚其名聲以交好?前段時日,你是否親自運送三萬石糧食用以安撫?”

劉勳聞言愣住了……在又絕望又無奈之中點了點頭。

“所以,從牛渚關至壽春城,誰人不知張文遠?他昨夜帶著兵馬一路疾行,暢通無阻,開城門後斬殺守將,將你帶出,無人阻攔。你弟劉偕已被捕,你那娘舅家的謀臣李結跑了,麾下門客幾乎沒有阻攔。”

許澤說到這搖頭而笑:“你的死士最有意思,他們扮商賈追出淮水設伏,欲救你回去,結果被壽春山上的山賊殺了。”

因為山賊本就已經交給了許澤管轄,前幾日許澤去查糧袋的時候,順便說了無州牧信令不可信,遇不從儘可殺之。

劉勳聽完呆若木雞。

那些天殺的流寇!

“州牧,州牧!!”劉勳恢複了之前那種草莽憨直的模樣,匍匐在許澤身前苦求:“陵墓隻是在下為後事風光而建,中飽私囊之罪,罪不至死!州牧放過在下,在下可將手下兵馬、家中奴丁全部交給州牧!還有琅琊宗族,琅琊劉氏宗族日後聽從州牧調遣!”

“你的琅琊宗族,我已寫書信讓伏氏去檢舉了,我和先皇後伏壽有深入淺出的交情,不需要你交代。”

“州牧,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那些錢,都是交給——”

“夏侯?”

許澤直接說出了兩個字,讓劉勳頓時愣住。

“這種事你彆說出來,要我猜,明白嗎?我就想看你這種表情。”

你他娘的還真會玩啊!

劉勳本不想讓許澤如願,但是急速的心跳和僵硬的麵部讓他做不出彆的反應。

許澤又道:“能給你當保護傘的,唯有兩人,一是治九江一年半的曹洪曹子廉,我曾以為是他,可是我的叔叔子廉雖然貪婪,卻是貪在明麵上。”

“他時常到我這來打秋風,被拒之後則罵罵咧咧離去,不像是拿了江淮這麼多錢的樣子。而且上繚之事你根本不透露半分,那就隻有第二人。”

許澤回頭冷笑而視。

“七年前三日行軍八百裡,盤踞龍亢的夏侯妙才,那時他可是一隻腳直踏袁術臥榻,且虎踞於此,無人能動搖。”

“我想,你便是那時候搭上的他,每年想辦法奉上軍資,讓他得以壯大兵馬狂攬功績,因此不斷的保障你在江淮的地位。”

“再加上你和卞氏的關係,卞氏和夏侯氏的關係,因此緊密相連,趁著我和子廉叔叔調任,便可獨霸一方。”

劉勳啞口無言,許澤所言基本上無錯,卞夫人當初因戰事流連至譙郡,便是夏侯氏收養,之後為曹丞相所納。

“妙才將軍地位極高,不會去管你的錢從哪裡來,他隻需要每年收到這麼多錢,來養自己的部曲兵馬,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遠在淮南的你如何斂財。”

“也因此,你逐年變得恃恩而驕、肆無忌憚。”

劉勳此時猛然抬頭,跪著往前蠕動,慌亂道:“州牧既然知曉是夏侯將軍,可否放在下一馬,這些年在下送去錢糧財資過億,亦算是為曹軍征伐立下汗馬功勞!”

“所幸在下並未犯下滔天大罪,陵墓之事不過私欲而已,在下認罰,認罰!”

“私欲?”許澤悠然自得的歎了口氣:“起初本州牧也奇怪,你人在九江壽春,為何將強征流民去彭澤修陵,直到我派人去查探時——”

“遇到了一個錢氏族人。”

劉勳的腦袋轟然一聲,仿佛隻剩下了尖利的嗚鳴,他雙眸空洞盯著馬車顛簸的木板,心被狠狠地紮了一下。

“原來彭蠡湖北,有一處鹽場,占之可走荊州、江東私運井鹽,簡直是巨利。”

說到鹽鐵生意,許澤門清得很,如果少分給下屬,每年所得財資在數千萬錢。

“鹽場本是錢氏所有,官引一應俱全,幾年前因戰而族散,把罪責推給了孫策興兵,我也是兩日前才知道,錢氏是滅於你手。”

“錢氏族人,和那些流民就埋在陵墓之下吧?”

“征流民造陵墓,在外看來是你橫征暴斂、貪婪無度,其實又可以藏錢,還能藏事。”

劉勳閉上雙眼,知曉已沒有任何狡辯的餘地,俯首不言,等同於認下,語氣虛弱的道:“亂世求存,無非手段也,若無此狠心,又豈能站得住腳?”

“難道,君侯沒有用過這些手段嗎?”

“我沒做過。”

許澤驕傲的微笑起來。

“君侯,你若是殺了我,難道不怕和宗親的嫌隙更大嗎?你已快要功高震主了。”

劉勳露出森然的冷笑,此時此刻他已在絕命發問了。

“你以為我是那種靠著一腔熱血辦事的愣頭青嗎?本州牧豈無妙策?”許澤冷然一笑。

而且,你背後的人,地位有我高嗎?他尚且不敢惹惱了我,你又在暗示什麼。

……

彭蠡湖陵墓。

賈詡恨得牙根發癢。

“想辦法想辦法,就知道喊老朽想辦法,短時間內我有什麼辦法!”

“一說就是我不管,我不聽!豬啊!真的豬!相當的任性!”

賈璣在旁捅咕了一下:“彆說了父親,君侯來了。”

“老賈!”

典韋在遠處喊了一聲。

“哎!”賈詡滿臉微笑、儒雅隨和的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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