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染了黃毛的男人,一把推開許若初,惡狠狠地瞪著她:“快讓開!”
許若初一陣膽寒。
隨即發現他們的目標是正在路邊打電話報保險的顧亦驍。
她的腦袋嗡的一聲炸裂開來。
“小心啊!”
她本能地朝著他大喊道。
顧亦驍一愣,立刻抬起頭,看到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正掄起鋼管向他逼近。
他下意識地去抓鋼管,躲避的同時反手給對方兩拳。
啊!
伴隨著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其中一人倒下了。
不料這一舉動,如怒了剩餘4人,他們頓時更加凶猛地撲了上去……
許若初掛了報警電話後,見幾人很快扭打起來,不禁嚇壞了。
一時間忘記了反應,她站在原地焦急地望著顧亦驍和幾人周旋。
他時而不敵那幾個手拿“武器”的人,時而憑借著專業落在上風。
她的腦袋空白,隻覺得眼睛裡有液體不受控製地滑落下來。
“小心啊,小心……”
她喃喃地喊著,聲音都帶著哭腔。
可是顧亦驍卻仿佛聽不到,他隻專注地和幾人廝殺著,不時揮舞著手臂和膝蓋踢腿。
一群混混很快就被解決了。
顧亦驍收拾好幾人,轉過頭就看到許若初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微微蹙眉,快步走向她。
傻瓜,剛剛那麼危險,怎麼不知道趕緊躲起來!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股威嚴和磁性。
許若初愣了愣,連忙迎上去,關心道:你、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你也知道我練過。顧亦驍淡淡道。
聽到這句話,許若初心裡一鬆。
她剛才還真怕他受傷。
可他的表情實在是太冷漠了,讓她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便不再說話,跟在他身旁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混混悄悄從地上爬起,拿著鋼管重新對準顧亦驍。
許若初轉身的刹那,餘光瞥見了這一幕,連忙擋在了他身後。
不要啊!她驚慌失措地喊,“不要傷害他。”
那個混混顯然沒有料到這女孩的膽量這麼大,走神的功夫,不忘砸下鋼管。
顧亦驍聽到動靜回過身來,眼明手快地一腳踢中鋼管的柄。
那鋼管便落到了地上,濺起一片塵土飛揚,發出巨響。
她的臉頰上,也被掉落的鋼管劃破了一條淺淺的血痕。
顧亦驍看了看那淡紅的一條傷口,皺起了眉。
再次用力一腳將混混踢出了數米遠。
然後側過頭,拉起她的手,平靜安慰:彆怕。
許若初還沉浸在剛才的驚恐中,被他牽著走了一段路後才漸漸回過神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手掌,好暖
好像是在做夢。
她一時呆住了,沒有抽回手。
顧亦驍也沒有說話,拉著她一直往前走。
開車經過這裡的時候,他無意中發現過這附近有個診所,現在正好需要,比找車去醫院來得快……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一個十字街角的診所處。
顧亦驍推開門,進入,然後鬆開了她的手,換成輕撫許若初的臉頰,對醫生吩咐:麻煩你們儘快幫她處理傷口。
“不,先給你處理傷勢。那群狠毒地人用鐵棍傷害你,一定很痛吧!”許若初連忙拉住他,眼裡有濃烈的心疼。
不痛。顧亦驍淡淡地說。
他沒說謊。
剛才的打鬥中,那幾棍雖然砸中了背部和腹部,但對他來說,不算太嚴重。
隻是
許若初還是不放心,執意要讓護士先給他處理傷口。
她拉著他的袖子,往消毒室裡走去。
“彆鬨。”他的語氣透著一股無奈,“這樣吧,我們一起處理傷口。”
“好吧。”
許若初咬著唇,默認了他的提議。
她這才鬆手,坐在椅子上,讓護士給她處理臉上的傷口。
旁邊的床上,是顧亦驍在處理腹部的傷。
許若初抬眸偷瞄他一眼,見他脫下了上衣,手臂和腰腹露出了傷痕,不禁紅了眼眶。
他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一點一點地抹著跌打酒。
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啊?
許若初抿了抿唇,眼淚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她不想在他麵前流淚,連忙抬手去擦拭。
可手剛伸出來,就被顧亦驍發現了。
他的動作驀地停了下來。
“你怎麼哭了?”他蹙起眉。
許若初連忙搖頭:“沒事隻是”
隻是心疼而已。
她不敢說出最後的這句話,低下頭,雙手死死地握在一起,手指因為緊張而泛白,指甲深深掐入皮膚。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心裡的矛盾感受。
一方麵她怕他的狠毒,想要遠離他。可是一方麵又怕他受傷,想要陪伴他
她覺得,自己真的太沒用了!
護士為許若初上好了藥,又接著幫顧珩的後背塗抹鐵打酒。
“隻是什麼?”顧亦驍貌似很好奇,開始追問剛才的話題。
“沒什麼。”
許若初胡亂地擦了擦淚,“我是來還你這個東西的。”
她忽然想起自己來找他的目的,將銀行卡從包裡拿出,遞過去。
顧亦驍垂眸看了她一眼手裡卡,並沒有接過。
“不想回家住,就多留點錢在身上,以備萬一,彆讓家人為你擔心。”他低醇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語氣裡隱藏著一絲責備的意味。
她的手懸在半空,不由得愣住。
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可她,根本就不需要
“不用了。”許若初低垂著眼簾,輕輕地說,“我有賺錢的能力。”
“你是想和顧家徹底撇清關係?還是想和我撇清本來就是正常一家人的關係?”顧亦驍的聲線冷了幾分。
許若初的心臟狠狠顫抖,卻倔強的咬牙,沒有吭聲。
顧亦驍接著開口:“算了,你不肯說我也懶得追問,回去吧。”
許若初咬唇,心裡難受至極。
見後背處理好的顧亦驍正在穿衣服,她便站在一旁默默地等著他。
男人穿戴完畢,又恢複了以往那個高冷矜貴的男神範兒。
他們走出了診所,天色已經昏暗。
月亮已經高高掛起,散發著柔柔的光芒。
許若初抬頭,望著那輪圓月,心情變得莫名複雜。